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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尋聲探去,見那望月宗的小弟子手中拿個不知名的物件兒,緊閉雙眼在一旁吹得忘乎所以。
而望月宗其余三人則是漫不經心的掏出了早就在宗門里準備好的棉花,塞進了耳朵里。
關明月甚至還好心的將手里的棉花分了一些給隱山弟子。
“那是什么鬼東西?”月清瀟怔在原地,抱著芳音琵琶的手就這么僵在半空中。
回音宗三臉懵逼,面面相覷。
“這.....他是音修!”回音宗弟子宮稜從陣陣嗩吶聲中聽出了幾絲音律,心中大駭,指著宋竹青大聲喊道,“那是他的音器!”
宮稜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剩下兩位弟子的注意。
回音宗彭冉冉越聽這聲音越覺得耳熟,半瞇起眼睛,定定望向宋竹青手中之物,揚聲說道,“我認識此物,五年前我老家村中有長者離世,就會有此物鳴喪,好似是叫什么喇叭!”
“喇叭?”月清瀟雙手捂住耳朵,眼神閃過一絲怨懟,“都是俗物罷了!如此音律,簡直俗不可耐!”
嗩吶的穿透聲極強,饒是喬綰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也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差不多得了。”關明月拍了拍宋竹青的肩膀,小臉上滿是無語,“喬喬只說讓你在必要時候發揮,不是讓你吹個不停。”
“哦好。”宋竹青乖乖放下手中的嗩吶,讓嘈雜的山脈外圍恢復了平靜。
凌風挖了挖耳朵,試圖止住腦袋里的轟鳴,見宋竹青收手,立刻操控著三只飛天九尾沖上前去。
下一瞬,他就見到了那該死的音修又捏起了那勞什子喇叭,對著三只九尾狐就是一陣狂吹。
待到飛天九尾原地剎車,宋竹青又收回了手。
凌風恨得咬牙切齒,瘋狂搖動著手中的喚獸鈴,操控著三只九尾狐上前。
一旦九尾狐動身,宋竹青必然會出手,雙方陷入膠著,重復著惡性循環。
半個時辰后
喬綰悠悠打了個哈切,扭頭看向跟凌風杠上的宋竹青,隨后側頭望著關明月,小聲道,“他們倆....還有完嗎?”
“不知道。”關明月懶懶散散的坐在小木凳上,雙手托著小下巴,滿臉都是生無可戀,“天都黑了。”
楚歌斜靠在一側的樹上,長指把弄著腰間的玉佩,嘴角噙著淡笑,“我從來沒覺得人生如此乏累過。”
隱山喚出的妖獸也從一開始的威風凜凜到現在的毫無斗志,一個個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時不時發出幾道哼唧聲,只有那只嘲天犬不忘初心的堅持在主人腳邊搖著尾巴。
“喬小友,他們這般.....不累嗎?”錦婳百無聊賴,從一側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枝,在地上畫著圓圈。
經此一遭,錦婳可謂是開了眼,原來長老們口中危險重重的秘境試煉....還能這般打。
當真是活久見。
“錦婳小友習慣就好。”喬綰聳了聳肩膀,一臉隨意,“修真界的人,哪有不瘋的?”
在眾人興致缺缺之際,宋竹青和凌風無硝煙戰爭隨著凌風摔鈴結束,三只飛天九尾臥在地上,累的直吐舌頭。
凌風摔鈴,一直圍觀全局的回音宗迅速探身而起,朝著望月宗的方向攻去。
她們的音器不同于宋竹青的嗩吶,音律的攻擊距離并不長,只能趁著望月不備偷襲。
彭冉冉手握玉笛,朝著楚歌的方向飛身探去。在距離楚歌還有兩米距離時停住了腳,剛要吹響玉笛,一時不察,竟被腳下的枯木絆住了腳,神色慌張的踉蹌了好幾步,直接栽進楚歌的懷里。
感受到身邊的暖意,彭冉冉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下意識掙扎,卻發現楚歌并無傷她之意。
“小友可有受傷?”楚歌低頭望去,對上彭冉冉無措的眸子,眼神中帶有點點笑意。
男子清風霽月,溫潤如玉,俊美無雙的臉頰挑不出一絲錯處,此時正望著她淡淡的笑。
這誰頂得住!
鼻尖傳來清淡的竹香,彭冉冉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我沒受傷......沒撞傷你吧?”
“我無事。”楚歌輕笑兩聲,長臂穿過彭冉冉的耳邊,聲音溫雋低沉。
見狀,宗門大殿內頓時響起了不同程度的尖叫聲,平日里莊嚴肅穆的宗門大殿儼然已經變成了戲劇大舞臺。
不知何時,望月宗附近圍坐了好些人,人氣空前的高。
各種長老按耐不住吃瓜的心,甚至連個別宗門的掌門都跟著胡鬧。
“這這這......哎呀真是不知羞!”
“沒錯!多少也避諱些旁人呀!”
“你們別說,你們還真別說,這倆孩子看上去還挺般......”
眾人還沉浸在磕糖的喜悅中,楚歌就親手掐斷了這朵還未來得及綻放的桃花。
“唔。”彭冉冉悶哼一聲,身子軟沓沓的滑了下去。
楚歌左手捏著拳頭大般的煉丹爐,嘴角的笑意愈發玩味,“你若是沒受傷,我可就得叫你受傷了。”
“這手牌,我便收下了。”楚歌直到只一瞬,才明白為何小師妹在宗門中曾說過他在試煉中只需要笑笑就好了。
合著是打定主意讓他出賣色相了。
楚歌掂了掂手里的手牌,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下來。
招損,但勝在好使。
宗門大殿
見楚歌這般,原本無比亢奮的宗門大殿頓時安靜如雞,不少人都朝著回音宗的掌門和幾位長老投去了憐憫的目光。
太丟人了。
回音宗的朔音長老眼神隱晦不明,幽幽望向余玄知,臉上掛著假笑,“余掌門,先前觀明宗打喬綰的主意,是誰叫喊不可對女弟子下手的?為何現在閉口不言了?”
余玄知咽下口中的茶水,像是如夢初醒一般,臉色瞬間陰沉,義憤填庸道,“是誰?是誰膽敢挑起男女對立!我早就說過,男女要平等,男弟子女弟子都要一視同仁。”
“若是讓我說那話的人是誰,我定同他好生辯論一番!”
不要臉!
朔音長老氣的渾身發抖,卻也眼睜睜的看著余玄知在這空口白牙的扭曲事實。
合著打你家女弟子就是陰險狡詐,你家男弟子打旁家宗門的女弟子就是男女要平等是吧!
還敢不敢再雙標一點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