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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金眸直直注視著江灝川，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涌上江灝川心頭。
江灝川蹙起眉，挺住心頭的驚詫，緩緩移開了視線。
他竟不敢同那只黑貓對視！
“就是，你們現在才三個人，我們足足有四個呢！”關明月給自己撞著膽子，為了喬綰，她必須強硬起來，“若是動起手來，我們也不怕你們！”
宋竹青薄唇抿成一條線，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不許欺負我師姐！”
云渺渺咬住下唇，滿眼都是不甘，死死的盯著喬綰。
該死的，這個賤人怎會突然這般討喜？
“常年墊底的宗門也敢如此狂妄？”江灝川抬眸望向對面的喬綰，強迫自己不對上那雙金眸，“喬綰，這便是你的選擇么？”
“對。”喬綰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溫聲說道，“實力如何并不重要，我們宗門的弟子，人品好。”
這就是在反諷崇云宗弟子人品差咯？
江灝川臉色差的過分，剛要出聲，就瞧見喬綰肩上的那只黑貓幽幽亮出了尖爪。
小黑貓的目光落在身體有些僵硬的江灝川身上，用小鼻子輕嗤一聲。
想做貓貓的對手，他還不夠格。
經過喬綰每日如一的藥材加成和美食輔助，如今他的靈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雖說到不了人體時期的巔峰，卻也回了差不多七成。
眼前這小子不過才金丹初期，還不配讓他看得起，僅僅靠一絲精神力，就壓彎了他的脊柱。
如此廢物，也配在此叫囂。
楚歌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熟悉的氣息，募得轉過頭看向喬綰肩頭。
小黑貓在同一瞬間也察覺到了什么，側頭看向楚歌。
四目相對，楚歌心頭大震，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這......這雙眸子他再熟悉不過！
“大.......”大師兄，謝暮塵。
楚歌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那只黑貓朝他瞇了瞇眼睛，楚歌瞬間閉嘴，站在一旁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雙金瞳，無數次作為噩夢出現在他夢里。
還記得剛入宗門，他心高氣傲，自視清高，仗著家族豪擲靈石修葺了宗門大院，便有些飄飄然，時常無視宗門規矩。
在他的不斷作死下，終于觸碰到了謝暮塵的底線。
大師兄再一次抓到他逃修躲在屋中睡覺時，忍無可忍，單手將他拎到水桶邊，一把將他摁到了水中，待他臉色憋到紫紅又將他拔出，隨后不到一瞬，再度摁了下去。
摁了再拔，拔了再摁......
周而復始，直至他開口求饒。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連動一動手指的資格都沒有。
換句話說，楚歌能有現在這般溫潤佳公子的模樣，都是靠著大師兄多年的敲打，徹底磨平了他對生活的棱角。
“你是來修習的，若是想做甩手掌柜，滾回你的族中去。”
這句話再度響在耳邊，楚歌的脊梁猛地挺直，根本不敢在大師兄面前萎靡半分。
救命！
大師兄的本體為什么是只貓啊喂！
貓也就罷了，為什么賴在小師妹身邊啊！
師尊不是說大師兄是妖王么？哪有一只貓做王的！妖族的底線這么低么？
楚歌根本不敢抬頭看向那只黑貓，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他微顫的身子。
宗門中同謝暮塵交際最多的除了師尊就是他了，若不是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大師兄的精神力，還不知要被瞞到什么時候呢。
“二師兄，你方才要說什么？”喬綰不解的蹙起眉頭，抬眸看向楚歌。
“沒什么。”楚歌干笑兩聲，朝著小師妹擺了擺手，一臉隨意，溫聲說道。
“是么？”喬綰狐疑的望向他，迷惘的眨了眨水眸。
楚歌方才那副模樣，明顯就是有話要說。
是她的錯覺么？二師兄......好像在心虛。
“真的。”楚歌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我就是....瞧這貓長相太俊了，很有霸王之氣！”
楚歌：他現在拍馬屁，還來得及么？
喬綰彎起大眼睛，抬手擼了擼小黑的毛發，笑道，“對吧？我也覺得小黑很是好看。”
謝暮塵被喬綰摸到后背，本想躲避，身體動不了分毫，甚至還發出了一連串的呼嚕聲。
謝暮塵：......
楚歌沒眼看，慌忙低下了頭，生怕大師兄一個回頭就注意到自己。
謝暮塵沒舒服一會兒，喬綰就收回了手。
“小黑，要待在袋子中么？”喬綰聲音輕柔，緩緩響在耳邊。
謝暮塵自然是不愿同那些雜亂的草藥待在一處，當即用肉墊點了點喬綰的肩頭，示意自己哪都不去。
“好，那你抓穩了。”喬綰揚唇一笑，神色很是柔和。
江灝川見她對一只貓都如此溫柔，卻對自己惡語相向，臉色更是沉了幾分。
云渺渺看著被喬綰牽動心神的江灝川，指甲掐進肉里，悠悠望向對側的喬綰，心中起了幾分思量。
隨著時辰的推移，各大宗門的弟子都集結在了山腳下。
各個隊伍人數不一，大多以三人、四人為標準。
望月宗一行四人，身著月白宗服，心口處有一彎皎月，便是宗徽。
“小師姐，最外側站著那三人，便是青云山的弟子。”宋竹青站在喬綰左側，小聲匯報著，“最左邊的，便是我那同村。”
喬綰聞言，抬眸朝著外圍望去，果然見到了身穿棕袍的三人。
“青云山居然會派外門來參見試煉。”喬綰勾唇一笑，眼神隱晦不明，“看來他們對自家宗門的排名很是放心啊。”
“這是自信咱們會墊底咯？”關明月站在喬綰右側，臉色不怎么明媚，小聲問道。
“那我便先拿他們開刀！”喬綰望著青云山弟子脖頸處的爪痕，嘴角緩緩勾起。
弟子們嘰嘰喳喳的站在一側討論著，唯有望月宗的四人一貓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與旁人顯得格格不入。
在吵鬧之中，一男子自天而降，緩緩落在眾人面前。
男子一席藏藍色長衫，俊臉沒有一絲瑕疵，可那神色實在是冷淡，腰間別著一把長劍，氣勢如虹。
男子一現身，周遭頓時一片安靜，沒人敢繼續吵鬧。
“諸位弟子，我是今年的考官之一，重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