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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做什么呢?”喬綰曲起手臂拱了拱宋竹青,笑著朝云星劍尊努了努嘴,“還不快給師尊瞧瞧。”
宋竹青猛地回過神來,將手中的竹笛遞給云星劍尊。
云星劍尊像是捧著珍寶一般,稀罕的拿著笛子上看下看,時不時發出贊嘆,“呦,瞧瞧這孔,打磨的實在是精細。”
望著眼前笑意真誠的三人,宋竹青有一瞬間的晃神,“這.....你們當真覺得這笛子好么?”
云星劍尊聞言,緩緩將手放下,笑容晏晏,“竹青啊,有時候人活在世,先考慮自己,不過一輩子,活的就是個浪字。”
他瞧這小男娃的膽子還不如明月和喬喬大,如此發展可是不行。
“只要你求學心誠,哪怕你手中攥著根破木棍,我也愿意教。”云星劍尊站在宋竹青對面,眼神務必熱切。
這對于自卑到極點迫切想要出頭的宋竹青,云星劍尊這番話的吸引力無異于是致命的。
宋竹青忍住眼眶出擴散開的熱意,直挺挺跪在了地上,“師尊在上,請受竹青一拜!”
云星劍尊抬起他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臉上笑出了一朵褶子花,溫聲道,“為師帶你去入宗譜,上魂燈。”
宋竹青點點頭,頗為感激的瞧了眼關明月和喬綰,“多謝二位師姐,師姐們的大恩大德,竹青永記心中。”
大可不必吧......
喬綰的笑容有些僵硬,尷尬的揮了揮爪子,算是回應。
望著師徒二人離去的身影,關明月顯得有些急躁,抓著喬綰的袖子,小聲說道,“喬喬,若是宋竹青日后知曉了真相,你我可如何時候?”
瞧著小師弟的模樣,估摸著若是知道受了騙,會氣哭的吧?
喬綰強裝鎮定,理不直氣也壯,“那....那又如何?崇云宗那檔子鬼地方,他去了也是受氣,還不如待在咱們這享清閑。”
喬綰在崇云宗的遭遇,在山腳下摸魚時關明月就聽說了。
聽著喬綰的話,關明月也莫名站直了身子,底氣足了很多,“對,小師妹你說的沒錯!”
大勢宗門,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她們這是在救人,才不是在騙人!
關明月越想越覺得對,忍不住在心底里給她倆豎個大拇指。
“可....”關明月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小聲說道,“距離今年的仙門大比不過還有兩月時間,咱們今日搶過來的小師弟又是個軟柿子,沒多少戰力。”
關明月捧著艷麗的小臉,臉上滿是無奈,“這可該如何是好?”
“年年都倒數第一,還差今年么?”喬綰一臉無畏,聳了聳肩膀,“眼下要做的,是先顧好眼前,如今宗門都揭不開鍋了,還談什么仙門大比?”
關明月想及中午吃的那幾塊南瓜,悻悻的咽了下口水,沒說出反駁的話。
“對了關師姐。”喬綰一臉納悶,扭頭望向關明月,“今日一天了,我都沒見到楚師兄,饒是閉關,也要吃飯的吧?”
關明月努了努小嘴,低聲道,“他平日里素愛煉丹,有時餓極了,就會吃些失敗品。”
喬綰:?
“失敗品?”喬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道,“不會將人吃出什么毛病么?”
關明月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小師妹,小聲道,“上個月他就吃壞了身子,出了幻覺,錯把師尊當魔修,喊打喊殺鬧到了大半夜。”
修真界都是神經病。
實錘了。
喬綰癟癟嘴,臉上明晃晃的寫著無語。
關明月咂了咂嘴,一臉希冀,“小師妹,你方才說....顧好眼前,咱們要如何顧?”
若是天天都能讓她吃上南瓜,她做什么都愿意。
喬綰思索了片刻,柔聲道,“當然是,勇闖懸浮鏡。”
能不能過上吃飽穿暖的生活,就看這一哆嗦了。
“懸浮鏡啊.....”關明月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小心翼翼的望向小師妹,“喬喬,我能幫上你什么呢?”
她就是個脆皮符修,去闖懸浮鏡是不是有些太沒自知之明了?
喬綰看著關明月,嘴角的笑容愈來愈大,笑的關明月背后發毛。
“關師姐。”喬綰上前兩步,一臉熱切的握住關明月的手,笑問道,“你會畫什么符?我是說有攻擊效果的那種。”
關明月抿抿唇,小聲答道,“攻擊.....我只會天雷符。”
說是天雷符,可她的符咒引下來的飛雷還不如旁的符修引下的飛雷一半大。
關明月咬緊下唇,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她實在是弱到過分,幫不了喬喬更幫不了師尊。
喬綰敏銳的察覺到了關明月失落的情緒,當即轉移了話題。
“你們符修畫符,是不是主要靠精神力領悟?”喬綰抓著關明月的手晃了晃,柔聲問道。
“嗯。”關明月點點頭,一臉納悶,“喬喬問這作甚?”
喬綰抿唇一笑,明媚的小臉上滿是狡黠,“我是覺得,關師姐可以換個思路。”
“換個思路?”關明月不解,開口問道,“何為換個思路?”
“若關師姐的精神力還未能掌控天雷符這種等級的符紙,那何嘗不換個法子,將重點放在符紙上而不是放在人身上。”
喬綰的話對于關明月來說,簡直超了綱,難以理解。
關明月歪著腦袋,一臉懵懂。
喬綰一臉恨鐵不成鋼,一把扯過關明月,小聲說道,“若是師姐畫不了天道符,一些小打小鬧的符紙還畫不了么?”
“比如什么爬行符、爆笑符.....師姐都能畫出飽飽符,這些應該沒問題的吧?”喬綰拱了拱關明月的胳膊,低聲道,“若是能畫出這些符紙,師姐可就不是軟柿子一族了。”
比起劍修的物理攻擊來說,這種魔法攻擊才是最惡心人的。
“若是師姐能畫出攻擊符,今年的仙門大比,咱們未必就是墊底。”
不過半天,眼下的喬綰早已忘卻了她來望月宗的目的是擺爛。
喬綰這番話,無異于是對著一個清朝人講馬克思主義。
新言論帶來的沖擊是極大的,徹底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震碎了關明月的三觀。
原來.....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