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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期還沒結束,彤彤的課本就像是狗啃過一般東一頁西一頁的,凌玥看了很是心疼。
她上學那會,不管什么書都保管得很好。
可是彤彤是真的刷新了她的認知。
以前她想著彤彤不會和男孩子一樣,會愛惜課本,所以她也沒怎么檢查。
今天一看,真是頭都大了。
尤其是看到她的油墨期中試卷,她氣就更不打一處來。
——語文六十三分,數學才五十八分。
“彤彤,你就是這么學習的?”
彤彤剛剛上學前班,正是打底子的好時候。
要是學前班的底子沒打好,她以后的學習怎么辦?
難道家里有個大學生,還要去請別的家教來教她?
“媽媽,都怪老師教得太快了,我還沒聽懂老師就講完了。”
凌玥盯著她:“你沒聽明白也可以去問老師啊,老師會割掉你的耳朵嗎?”
彤彤張張嘴說道:“我不敢。我們老師太兇了。”
兇點才好!
而且她和許素梅打過交道,直覺告訴她,許素梅也不是那種特別兇的人。
“既然怕老師,那你為什么不認真聽講?”
凌玥說著,眼睛不自覺地又盯著地上的那一堆破破爛爛的課本和作業本。
本子就算了,那玩意是她以前擺攤賣百貨時沒賣完的,想著彤彤也要上學了,后面剩下幾百本也就沒繼續賣。
但課本也被她糟蹋成了這個鬼樣子,她是真沒料到啊!
這丫頭,成績不好就算了,連課本都不知道愛惜。
“早知道你這么不愛惜課本,我就不送你上學了!”
凌玥瞪著眼睛看著彤彤,“你說說你,你怎么就好的不學學壞的?”
左右這個學期也快過去了,凌玥生氣歸生氣,以后彤彤的教育肯定不能落下。
“我才多久沒檢查你的書包,你就是這樣讀書的?”
彤彤被她罵得縮了下脖子,一雙膽怯的小眼睛盯著她。
“姐,這么大聲做什么?”凌輕風聽不下去了,他在外面剛說了一句,正要往里面走,就被王昭陽拉住了。
“輕風,你姐在訓彤彤你最好不要插手。”
凌輕風如坐針氈。
別說他還沒結婚,他們三姊妹現在就彤彤這一個孩子,他要不是寵著點,還指望誰寵她?
“可是我姐那個脾氣,我真怕她對彤彤動手。”
“沒事。就算你姐對彤彤動手,也是在教她。何況你姐姐也不是那種人,小孩子現在的學習習慣要是不教好,以后想再讓她改,是很困難的。”
“輕風,你姐夫說得對。你看我,我就從來不管這事兒,雖然我也很喜歡彤彤,但是你姐姐教她,那是天經地義的,你真不能插手。”
季中秋嘿嘿笑道,拎起酒壺給他倒了杯啤酒:“來,我們兄弟兩個先喝兩杯。”
凌玥在房間里足足罵了彤彤半個小時,直到凌小花喊她吃飯了,她才拎著彤彤寒著一張臉出來。
凌輕風在彤彤臉上掃了一眼,看到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里頓時一緊。
伸手將她摟在懷里:“彤彤,你到學校是去學知識的,你媽媽也是關心你,才會罵你,你以后可以改掉這個壞毛病。”
彤彤的原本還憋著淚水不讓它掉下來,聽凌輕風這么一說,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就哭出了聲。
凌輕風本身就沒有什么哄小孩的經驗,他只是一個勁地說道:“彤彤乖,不哭了啊。”
凌玥可不像他,她瞪了彤彤一眼,“你要是再哭,就給我出去吃。”
凌輕風正要反駁,正好看到凌小花端著菜走了過來。
凌小花放下菜,伸手抱起彤彤:“好了彤彤,咱們不哭了。你到學校是去學習的,你怎么可以把課本都撕爛呢?”
“我沒有。”彤彤抽噎著,“都是我們班上的那個陳小西,我本來不想和他同桌的,但老師非得讓我和他同桌。”
凌玥無奈地看著她。
這么小的孩子竟然學會撒謊了。
“彤彤,那你告訴小姨,你的課本是不是你自己撕的?”
彤彤怯生生地看著她:“我是看到陳小西把自己的課本撕了拿去上廁所,所以我也撕了。”
凌玥嘴角一抽,她是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一出啊!
“彤彤,你上學我沒在你書包里成放衛生紙嗎?”
“放了,但是有時候同學沒帶,我就借給他們了。”
凌小花柔聲問她:“那你撕作業本也可以啊,為什么要撕書?”
彤彤說道:“陳小西說了,他撕什么書也要我撕什么書,不然就要揍我。”
凌小花將她放下,“彤彤明天小姨送你去上學。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揍你。”
王昭陽擰著眉,也說道:“彤彤,你不是答應過媽媽,說以后要是再有同學欺負你,你就要告訴媽媽嗎?這次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彤彤看著她:“他不讓我告訴你。”
眾人:……
到底是個女孩,在學校根本就不敢和男孩打。
凌小花眼珠一轉,開始誤導她:“彤彤,你告訴小姨,那個陳小西打過你沒?”
“打過。”彤彤不敢看凌玥,握著拳頭就在凌小花肚子上砸了一拳頭,“就像這樣。”
凌玥擰著眉。
之前有閻速春欺負過她,自己到學校里鬧了一回,彤彤再也沒有說他欺負自己了。
可沒想到,閻速春不來找她的麻煩,班上竟然有人來欺負她。
“彤彤不怕,小姨明天就幫你報仇。”
凌輕風滿臉的心疼,給彤彤夾了一筷子小炒肉:“彤彤,快吃飯吧,吃完飯,明天舅舅送你去學校,舅舅也會幫你報仇的。”
解決完彤彤的事情,季中秋這才幽幽開口道:“姐,一廠的吳振波昨天打電話給賀叔了。”
“他問我們什么時候去拉貨。”
凌玥這兩天回了趟老家,也沒心思管一廠貨源的事情。
現在季中秋提起來了,她說道:“先告訴他不著急,我打算再看看。”
季中秋疑惑地看著她:“看看?看什么?”
凌玥笑道:“現在去株市的火車已經通了,我們要不要一廠的貨其實也無所謂了。”
季中秋看著她,以為她是要過河拆橋。
他頓時心里一緊,急切地說道:“姐,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你說的什么話!”凌玥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看中了他的一些衣服而已,可沒說一定要去拉。再說了,現在到處都結了冰,你要我怎么去拉?”
雪雖然停了,火車也恢復運營了,但是積雪還沒化啊。
之前下了三天的雪,雪都快到膝蓋的位置了。
這么厚的雪,就算接下來天天出太陽,也不一定都能融化。
再加上路上又結了冰,寒風一吹,就更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