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玥還沒來得及去找李玉蘭，李玉蘭在第二天就帶著她男人跑過來興師問罪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小月，我在家屬院里連根針都不會拿別人的，只是到你們店里幫個忙，怎么就被安上了小偷的罪名了！”
“你叫我怎么活啊！”
凌玥不急不徐地說道：“玉蘭，事情的經過我了解了。中秋看到你將衣服塞在肚子里，當時蔣姐和謝春玲也都看到了，這點你承不承認？”
李玉蘭擦了把眼淚，說道：“我不認！我一直都有非常嚴重的痛經毛病，每次來我都痛不欲生。昨天只想找個東西墊一下，好讓自己舒服點，不巧被季中秋看到了，怎么在你口里就成小偷了！”
“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你為什么不請假，也不和季中秋說一下？”
“我是想著那個店才開業沒幾天，怕你們人手不夠。”
凌玥沒再多說，而是讓凌小花給她倒了杯熱水過來。
她盯著李玉蘭的臉，說道：“玉蘭，你敬崗愛業的精神我很欽佩，但是，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都不愛惜你自己，你覺得季中秋那個未婚小伙子會懂這些？”
凌玥上上下下打量了李玉蘭一遍：“而且，你被抓包的時候，非但不解釋，還有力氣和他爭辯，從這一點上來看，我覺得你在說假話。”
李玉蘭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滯，反而是趙學禮來勁了。
“凌小月，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誰不知道我老婆有這個毛病！你就是要開除她，也得給個合理的解釋吧！”
“第一，”凌玥伸出手指，“我不是她的什么人，沒義務知道她有什么病。”
“第二，開除她的人是季中秋，不是我，你要找也是去找季中秋，不是來我店里撒野。”
“第三，季中秋給出的解釋很合理，所謂捉賊捉臟，在人臟并獲的情況下，我也支持他這么做。”
聽到凌玥這么說，李玉蘭不干了。
她一屁股就在坐在地上，拍打著大腿喊道：“我命怎么這么苦啊！好端端的幫你幾天忙，你還這么編排我，你是不是想把我逼死了才開心！”
凌玥睨著她：“第四，如果真的病，你為什么不去治？”
“據我所知，針灸治療痛經的有效率在90以上。”
李玉蘭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她實在沒想到，凌玥說起這些事情來竟然頭頭是道。
沒等她再反駁，凌玥又說道：“第五，就算你當時不舒服，這也不能成為你將店里售賣的衣服拿來緩解你痛經的理由。”
“凌小月，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凌玥眼睛一掃，絲毫不懼地迎上趙學禮，還沒開口，凌小花就跳了出來，她幾乎將手指指到了趙學禮的鼻子上，喝道：“你敢動手試試看！”
“小花，這沒你的事。”
凌小花沉不住氣的性子凌玥是清楚的。
可在站在她面前的可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糙漢子，哪里是她這瘦弱體格的弱女子能惹的？
“姐，我看不慣這個家伙到店里來耀武揚威，他以為他是誰啊！”
凌小花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他N的，換了在我老家，我早就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了！”
“一個女孩子怎么這么暴力！你招待顧客去。”
凌玥不滿地說道。
一個女孩子，開口就是國粹，哪里還有女孩的樣子？
趙學禮也沒跟凌小花計較，而是對凌玥說道：“凌小月，我的要求不過份，你必需給玉蘭道歉。否則的話，這事兒沒完。”
“道歉是不可能的。”凌玥看著他，“我們統計過了，在她負責的區域，除了那一件，另外還丟失了兩件衣服。”
“這個責任她是逃不掉的。”
“狗屁，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這么說的！”李玉蘭也不哭了，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你就是看我好欺負！”
“凌小月，你行啊，你有錢你了不起，往我身上潑臟水，瞎了你的狗眼！”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從展示架上取下一件衣服就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幾腳。
“你不是說我偷衣服嗎，我就偷給你看！”
說罷，憤怒的她推倒手邊的一個展示架。
“哐當”一響，展示架頓時倒在地上。
要不是凌玥眼疾手快退了一步，差點就被砸到腳。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進進出出百貨大樓的人都朝這里圍了過來。
就連隔壁的照相館都聞訊趕來看熱鬧了。
推倒了展示架李玉蘭還不解恨，她順手抱了另一個展示架上的七八件衣服就往外走。
她一邊走一邊喝道：“你說我偷，我就偷給你看！”
凌玥也沒去攔她，陳招娣看不下去了，剛想去追，凌玥卻喊住了她。
“趙學禮，李玉蘭這種行為是什么意思？”她盯著趙學禮，眼神里滿是譏諷，“背地里偷不算，現在改明搶了？”
趙學禮嘿了一聲：“我這哪是搶？是你們誣陷人在先，我收點利息怎么了？”
“你們要是不登報道歉，可別怪我下次還來找你麻煩。”
他彈了彈身上的灰，沖她咧嘴一笑，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凌玥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也沒說什么，眼看陳招娣想去收拾，她出口阻止道：“招娣，地上的東西不要動，等我去公安局報案回來后再收拾。”
原本想去收拾的陳招娣頓時愣住了。
“小月，這么點小事你要去報案？”
凌玥看著她：“小花關門。我們今天不做生意了，你們三個記得保護好案發現場，任何人都不得隨意出入。而且，你和盼娣都是證人，也不要到處亂走。”
凌玥云淡風輕地說完，抬腿就往外走去。
陳招娣回過神來，唉喲一聲，連忙追了上去。
她一把拉住凌玥：“小月，大家都在家屬院里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她語速飛快，“玉蘭只是一時糊涂，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招娣，你知道她這是什么行為嗎？尋釁滋事加搶劫。這個罪名可大可小，而且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們還要我登報給他們道歉，你覺得這件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嗎？”
“姐，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小花，你把大門關起來，不要讓顧客進去。記住，我回來之前一定要保護好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