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清風將侍書推開的時候,箭刃從身體拔出的痛幾乎令他昏厥。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門在他面前關閉。
等他緩過來,再去按中間的機關,大門卻紋絲不動了。
這陵墓的墓門,設計都相同,一旦有人進去,就只能從里面打開,外面再打不開了。
于仞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帶著白憲嫄躲了進去。
門內,并沒有火光,但是,竟然能視物。
白憲嫄顧不得去管哪來的光源,啞著嗓子哭問:“于仞!你怎么樣?你背上有箭,不要亂動!哎呀!我怎么就動不了呢?嗚嗚嗚!”
“我里頭穿著軟甲,沒事。”于仞說著,伸手從背后將那兩支箭取了下來。
原來只是穿透了外衣,并未穿透里頭的軟甲。
白憲嫄的眼淚掛在眼睫毛上,顯得有些呆:“啊?你……你沒受傷啊”
于仞壓住胸腹間翻涌的血氣,說:“沒有。”
“嚇死我了!”白憲嫄呼了一口氣,“什么軟甲這么好用?我看看。”
于仞走到她面前,將衣領敞開給她看,他里面穿著一種奇怪的甲胄,像細鐵絲繞成圈圈,以高超的技藝重疊在一起,有箭射入,會卡在縫隙里,但卻穿不透。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甲胄。”白憲嫄說,“它是軟的嗎?”
于仞將她的手捉起來,摸向軟甲,的確比軍中的鐵甲輕很多又軟很多。
白憲嫄總算放心了。
于仞說:“他們怕是不會甘心就這樣離開。我去看看,這里面有沒有別的出口。”
白憲嫄點頭。
于仞四處去找出口。
白憲嫄則看向不遠處的光源。
那是一顆掛在墻上的珠子。
珠子的亮光不如燭光,但是勝在光芒清透,似滿月之夜的月光一般。
在這光的映照下,可以見到這是一處極大的墓室,墓室中間停放著個棺槨,四周擺放了大大小小的青銅、金銀祭器,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鉚釘青銅箱,里面不知道裝的什么東西。
她想象都是金銀珠寶,然后整個人似乎都有力氣些了,能勉強動動手腳了。
“找到了。”于仞突然出聲,他轉動一處圓形的機關,一道門緩緩打開。
外面有清新的空氣進入,沖淡了里面的陳腐之氣,白憲嫄甚至隱隱約約聽到了鳥鳴聲。
“居然真的有別的出口!”白憲嫄驚喜地說,“你怎么找到的?”
“地面有滑軌,直通外面,很容易找。”于仞說,“應是當時將這些東西運進來時用的。”
話音剛落,墓室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整個地面都晃了晃。
他們這是在用火藥炸門。
后來又響了一聲,門依然紋絲不動,外面卻傳來坍塌的聲音。
“我們快走吧!”白憲嫄說,“外面好像塌了!”
于仞過來就要抱她離開。
“等等!把那顆發光的珠子帶走。”白憲嫄指著墻上的珠子。
于仞過去取了,是個項鏈的制式,用象牙、骨頭、還有幾顆透明石頭雕成的飾品,眾星捧月般地捧著中間那顆會發光的珠子。
于仞將那項鏈掛到她脖子上,抱著她,從門里走了出去。
斜向下走了大約一刻鐘,便來到了外頭。
他們進墓的時候是中午,這會已經到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