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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家的后花園回軒意園的路,穆清風已經走過很多遍了。
今天卻似乎有些不一樣。
園子里,春花爛漫,蝴蝶飛舞,在金燦燦的夕陽映照下,似乎顯得比以往走過的每一次都要更美。
仿佛花草樹木皆有靈,也都在緬懷過往那一段青蔥美好的時光……
祠堂外。
秦瑯跑到于仞身邊說:“我們姑娘好慘啊!”
于仞也拿著本書在看著,沒理他。
“被人陷害,又被老夫人罰跪,如今還被穆清風給退了婚!”秦瑯滿眼的同情與悲憤,“頭兒,你想想辦法,哄她高興些吧。”
于仞沒動沒說話,只繼續看書。
秦瑯:“誒?你是不是巴不得她跟穆清風退婚呢?但是她就算退了婚,她也不能嫁給你吧?除非……”
他一把將于仞的書給合上,眼神賊亮地說:“除非你亮出你的真實身份!”
于仞目光如箭,嗖嗖地射向他。
然而秦瑯早就對他的威脅免疫了,低聲問:“頭兒,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你就告訴我唄?咱們可是十年生死之交的兄弟啊!不用這么見外吧?”
“你有完沒完?”
“你說出來,說不定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哦!”秦瑯指指屋里,“你不心動嗎?”
“閉嘴。”于仞嫌棄地拍開他壓在書上的手,打開書繼續看。
“得得得!我不問還不行嗎?”秦瑯說,“那你哄哄姑娘啊!剛剛我在門縫里看到,她哭了。哭得無聲無息地,我都心疼壞了!”
于仞的目光微微失神。
秦瑯:“罷了!你不去,我去!”
他就要往屋里去。
于仞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秦瑯扭頭。
于仞丟開書,拔出他的劍,轉身往外走:“走吧。”
秦瑯嚇了一跳,忙追上去:“你干嘛?你要去殺了那對狗男女嗎?使不得啊!要不……你去就行,就別帶著我了?反正你無牽無掛的,殺完人跑路就是……不對不對!你也不能去!你還得姑娘給你扎針呢……”
白憲嫄坐在軟墊上,盯著那裝玉佩的金絲楠木盒子發呆。
突然,秦瑯伸進一顆腦袋,沖渥丹和呦呦招手。
兩人出去,問他:“怎么了?”
“找你們幫個忙!”秦瑯領著兩人走了。
于仞隨后走了進去。
白憲嫄抬眼看他。
于仞將一物遞到她面前。
是用細竹絲編成的一只鳥,頭上生著一簇羽毛,翅膀像扇子,身體玲瓏,用層層疊疊的工藝,編織出了美麗的羽毛。雖然是竹編的,但仿佛能看到它身上五彩斑斕的妙羽。
白憲嫄接過去,愛不釋手:“這是什么鳥?”
“它的名字叫,忘憂鳥。”于仞說。
白憲嫄:“你做的?”
于仞點頭。
白憲嫄笑道:“你果然什么都會做,真好看!我很喜歡。”
于仞看她也沒什么事,瞥了一眼金絲楠木盒子,轉身出去了。
白憲嫄將那忘憂鳥拿在手里細看,伸出手指撫過它的每一片羽毛,腦海里,仿佛看到它在于仞修長的手指下逐漸成型的場景,嘴角彎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