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忬看了看客廳里那架雪橇艇,現在確實沒有更合適的出行工具,若要效率高些,還是要依賴它。
于是片刻后千忬出現在了顧裴懷家門口。
她思考了許久,還是決定帶上顧裴懷,畢竟這雪橇艇是他的。
“叮咚~”顧裴懷的家門緊閉卻沒有別的動靜。
難道是給螺螄粉吃拉肚子了?也不應該啊,她也吃了但沒什么事。
“叮咚!叮咚!”千忬在顧裴懷家門口站了許久可那扇門依舊緊閉。
這家伙看來是出去了。
千忬看著聊天框內那條消息后面轉著圈,也沒再看只將手機塞進了兜里。
這幾日由于暴雪累積越來越多,信號已經開始斷斷續續,時好時壞。
顧裴懷不在,那她就勉為其難先借用他這架雪橇了。
顯然她也急需搞一架這樣的雪橇艇來,而剛好有一個地方就有一架。
那家戶外生存館。
本想將雪橇艇收入空間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拿出來,可現在暴雪初停,樓里的人幾乎都在下面排隊領物資,她空手下去反而引人懷疑。
這次千忬沒走電梯,直接從樓梯九層和十層中間的窗戶跳了下去,積雪已經堆到九層的高度,所以千忬從這里跳下去也并不費什么力氣。
下午兩點。
樓前停著一架直升飛機,引來不少人的羨慕。
看起來是來接張越的,一同前來的還有醫護人員,已經為張越的手臂打上了石膏。
秦雯那伙人在飛機下圍著一群熙熙攘攘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只能隱約瞧見張越不知道同身邊一個保鏢模樣的人說了句什么,那保鏢淡漠地搖了搖頭,又轉身同駕駛室的方向說了句,看起來很匆忙的樣子。
接著直升飛機的螺旋槳就已經開始旋轉,張越被護在中間上了飛機,飛機很快便啟動離開。
秦雯那群人一個都沒能上了飛機,有兩個女生已經蹲在原地哭了起來,而秦雯則不停的在手機上搗鼓著什么。
千忬不想同這群人再有什么糾纏,至少現在不是時候,她還需要囤更多的物資。
千忬憑借記憶將那架雪橇艇簡單組裝起來,一條腿跨上座位瀟灑離開。
“雯雯,那時你姐姐吧?”邱梅指了指千忬離開的方向。
秦雯看著千忬離開的背影,手里攥緊了拳頭。
“我叫她一聲姐姐是抬舉她,我若不愿意叫,她就什么都不是,她算個什么東西。”
“可她都不愿意分給你物資。”人群中一個已經快要崩潰的女生嘀咕道。
秦雯扭頭狠辣地看了眼那個女孩,那女孩也再沒說什么,低頭不語。
“雯雯,要不然你向你姐姐低個頭,問她要點東西,咱們那邊可就只有前幾天外賣剩下的東西了,再沒食物可怎么辦啊...”
“你們別逼雯雯,她姐姐不是個東西,她能怎么辦?你們這么多話,怎么不自己去找吃的,再多說一句,惹得雯雯不開心,都滾出我家!”說話的男生正是十層的戶主許永和,秦雯的死忠追求者。
見許永和放了話,幾個女生也再不敢有什么不滿。
“永和...”秦雯淚眼汪汪地靠在許永和懷里。
若是千忬在這,定要拍手叫好,秦雯的演技簡直一天比一天更精進。
暴雪封了路,但好在積雪足夠厚,反而沒什么障礙,一路上除了零零星星幾個出門尋找物資的人再無其他,倒是出奇的順利。
那座戶外生存館在市中心的位置,周圍建筑并沒有被雪完全掩埋,很快千忬便找到了那家野外生存館的位置。
正門已經被雪完全覆蓋,她也并不認為她有顧裴懷那樣的體力可以快速挖開通道,從積雪上方進入更容易些。
商場的層高比普通的住宅樓高出許多,積雪大概到了商場五層的窗戶上面。
那家野外生存館在商場的一層角落,將顧裴懷那架雪橇艇收進空間,千忬從包里掏出一柄冰鎬,帶著手套的手指在玻璃上滑過一個印跡,隨后朝著那標好的記號處掄了上去,許是天氣太冷,那玻璃應聲而碎。
從窟窿里鉆進去,看得出商場已經停了電,但能看到有幾家賣家庭用品的店鋪有微弱的火光以及其他方向幾個破碎的玻璃。
應該是沒來得及離開的工作人員,也或許是有其他人進來這里搜尋物資,外面冰天雪地出去也不一定比里面的情況更好,還不如這商場里有吃有喝有床還能零元購的痛快。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熒光棒,靠著微弱的燈光在商場里摸索。
一路上的店鋪不少已經被人撬開了拉閘,很明顯這里已經被人光顧。
擔心那架雪橇被人盯上,千忬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直接朝那家野外生存館走去。
來到門口時,千忬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里的閘門也已經有被撬過的痕跡,千忬手里緊緊握著那柄冰鎬,若是有危險她絕對不會猶豫。
所幸進去發現里面并沒有人,的確,一樓最先被雪覆蓋,溫度及低,比起這里,上面的家庭用品店更適合人們生存。
店里已經被人翻找過,看樣子有幾架小型發電機已經被人抬走,地上還散落了許多熒光棒,但幸運的是,那架雪橇艇還在。
雪橇艇擺放在店內最中心的位置,外行人看起來只會覺得這是一架炫酷的裝飾品,若不是她看到了顧裴懷的這架,也不會想起這架雪橇艇的存在,否則她當初就會直接收下。
確定周圍沒人后,千忬將那架雪橇艇收進了空間中。
當然她不會就此離開,又將這野外生存館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最后還很驚喜地在老板椅下面的玄關處找到了一個保險箱。
她雖然會砸玻璃撬鎖子,但是對于這樣設計精妙的保險箱她卻無可奈何,好在保險箱不大,她可以連箱子一起收進空間。
千忬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搜出來不少東西,防風鏡有十多個,還有一把弩箭,只是箭剩下的卻不多,但日后她可以自己試著做些出來。
除了地上散落的那些熒光棒,她還找到了三個大箱子,里面都是沒有用過的熒光棒,這東西是消耗品,她自然不會嫌多,連同地上散落的那些盡數收進空間。
出了這家戶外生存館,許是眼睛已經適應了這種黑暗的環境,加上手里的熒光棒,千忬已經能夠在這里行動自如。
一樓多是一些實用性商品,比如十多家彩妝店,以及門口有兩家大型奶茶店和咖啡店。
彩妝店有幾家已經被人光顧過,除了一些霜和少數的水乳完好無損,其他的精華水乳已經凍成冰塊將瓶子完全撐裂,不過千忬沒有嫌棄,簡單篩選了些還能用的都塞進空間。
那兩家奶茶店和咖啡店倒是沒人來過,門口的拉閘還是落著的狀態,千忬朝著門鎖兩冰鎬下去,那卷簾就很容易被拉起來了。
進入奶茶店千忬將卷簾重新放下,又從空間里拿出幾個充電式燈泡,店里瞬間亮堂起來。
進入這里的倉庫,千忬從里面翻出很多制作奶茶的原料,以及大廳里包裝奶茶的包裝袋和吸管盡數收入囊中,走之前還順便帶走兩套店內的桌子,想象著末世后的世界里她還能坐在刻有店鋪標簽的桌椅上愜意地喝著奶茶。
同樣的操作她在對面的咖啡店里又進行了一次。
突然想起地下一層的商鋪里面都是小吃零食,既然來了,她定是要一層一層地搜尋過去。
來到地下一層,即使靠著微弱的熒光棒發出的亮光她也能看到地上已經是滿目狼藉,沒防住腳下還滑了一下。
最后沒辦法她還是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充電式燈泡,起碼能將她周圍五米之內的東西看清楚些。
地上說不來到底是垃圾還是食物,準確來說應該是食物掉在了地上變成了垃圾,但由于溫度及低,這些東西又還沒有變質,滿地湯水已經全部被凍成冰塊,所以她剛才才差點摔倒。
許是周圍太過寂靜,地上凹凸不平的冰面散發出的寒氣沒讓千忬感覺更冷,反而才走了幾步的距離她便感覺里面的衣服已經被浸濕。
千忬停下腳步。
是老鼠?
還是什么?
不,不可能,這樣冷的天氣,這些物種沒人的保護怎么可能生存下來?
那聲音還在繼續。
千忬緊緊攥著手里的冰鎬,一步一步朝那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千忬將手上的燈泡抬高些,商店的招牌上寫著:心心狗狗用品。
那聲音間斷了一下又繼續了起來。
難道是只狗?
怎么可能...
這天氣在這里待著,是人也得凍死...
理智告訴千忬這不可能是只狗,但直覺卻告訴千忬這里面一定有只狗...
將手上的燈放低些,看到店鋪閘門下方有一個巴掌大的洞。
莫非是跑來找吃的?
千忬用冰鎬將鎖子砸開,不小的動靜讓里面的東西停止了聲音。
她將卷簾掀起,卻沒看到里面有什么,于是將手里的燈泡亮度調高了些,在店里找了一圈,終于她在一袋進口狗糧袋子里發現了一只巴掌大毛絨絨的小狗。
就是長的有些黑黢黢,應該是只土狗。
嗯...一只英俊的土狗
千忬對著眼前的小家伙打量了半天,最后將這只土狗抱在了懷里隔著手套擼了擼毛,那土狗靠在千忬懷里舒服地哼唧了兩聲。
見這土狗如此上道,千忬當下就決定將這土狗帶回去,拉開衣服拉鏈,將土狗塞進懷里。
她沒養過狗,但土狗...應該挺好養的吧...
最后千忬將那滿滿一商店的狗糧都收入空間。
有了這些總能養活只土狗。
商店的地下一層幾乎被人掏空,千忬沒在這里找到更多東西,只好繼續向上搜,不出所料,商場里能裹腹的東西幾乎都被搜尋的一干二凈。
本想再搜尋幾件冬衣,但奈何只有一些新上的春裝沒被人搜走,千忬照單全收。
眼下是寒冬,可日后這些衣物自然有用得著的時候。
然而最讓千忬驚喜的是,商場里有家牙醫店完好無損,天知道牙疼起來有多要命...
牙醫店的內部的儲物柜里有一些速溶咖啡,餅干,和一些面包。
雖然不多,但是她可以一會將這些東西綁在她的雪橇艇上,再稍微填點東西,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千忬拎著這一包東西剛走出店門。
“把東西放下!”
三個男人攔住了千忬的去路。
見千忬這一身及為保暖的裝備以及背上鼓鼓囊囊的書包,為首的男人叫道:“把東西都給老子留下!”
“還有身上那件衣服,給老子脫下來!”那男人用手里的電棍指著千忬。
“是你自己脫,還是老子給你脫?”
千忬將剛剛從柜子里搜到的那袋物資放在地上。
對面的男子笑得一臉猥瑣。
“識相點,末世都來了,先把你臉上那一堆東西摘了讓老子看看,要是老子喜歡,你就留下來當我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彪哥說的對,快點脫!”
后面兩個男人附和著為首的男人。
千忬已經摸到包上挎著冰鎬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大哥,你剛剛說什么?末世?”
“看你是個識相的,老子就說給你聽聽!”
“彪哥的表叔是內部人員,這末世的消息只有那些有錢的和內部人員知道,人類社會完了!跟...”
“嘭!”
那彪哥身后的一個嘍啰還沒說完就已經躺在了地上,另一個嘍啰跪在地上抱著頭。
“彪...彪哥...我,放過我...”
“拍馬屁也得拍在老子心窩子上,老子沒讓你們說話就給老子閉嘴!老子的事你們也配說?”那彪哥一只腳踩在躺在地上那個嘍啰身上,又重重踩了幾腳。
地上的男人嘴里淌出兩口血便再沒了動靜。
“起來吧,老子又沒要殺你,你抖什么!有點出息!”地上跪著的男人起身時地上留下一片水跡。
“真他媽晦氣,滾!給老子出外面等著!”
剩下的那嘍啰如釋重負,麻溜地朝外面跑去。
不大的空間里就只剩下千忬和那名叫彪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