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志跳下車幫著夏至把那些東西放到了卡車的后座里。
夏至也爬進了后座。
姜一凡和開車的同志坐在前座。
姜一凡看了一眼那些東西,笑著問。
“小夏,這些都是啥呀?”
“我估計他那里吃的喝的東西不多,所以也準備了一些耐放又好保存的。
昨天壓了一點兒掛面,又炸了一些麻花兒。
還做了十瓶辣椒醬,去了我再給他腌一些泡菜,差不多能吃個三四個月,下一次去的時候再幫他準備。”
姜一凡忽然有些羨慕周正安,不得不承認,周之正安這小子有運氣啊。
你看小夏這么好的同志就被周正安碰上了,不光不離不棄,而且同甘共苦。
能為周振安考慮這么周到連自己都沒想到。
他只想著為周正安打抱不平,卻沒有想到日常生活中關照一下周正安。
當然他想的是給周正安帶了一袋白面和一袋大米。
這會兒和夏至的東西比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大男人思維。
周正安那小子也是個男人,做飯好吃不到哪兒去。
讓周正安做飯還真不如小夏準備的這些東西更實用。
姜一凡忽然有些愧疚,自己雖然是發小可是這方面確實不如夏至。
早知道自己把這些東西給了夏至,說不準夏至能多做一點兒掛面什么的。
“小夏,下一次你給他準備東西的時候,你提前告訴我,這些東西我來準備。我是個大男人,心不細,也沒你想的周到,但是準備東西。
我沒問題,我跟后勤交代一聲,到時候讓他們提前準備好。”
“也省的你跑來跑去。”
夏至也沒客氣,
“行,下一次我肯定提前告訴你,不過我一個月只有一天休息,就算去看他也得下個月。”
姜一凡他們沒說話,車子晃晃當當一路上開了四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地方。
這會兒的路不好走,能保持每個小時六七十邁,已經算是極限。
夏至下了車頭還有點兒暈暈乎乎,沒辦法,路不好走,所以暈車是常事兒。
姜一凡和司機跳下車。
兩人幫著夏至扛起了那些袋子,一路把夏至送到了界碑的小路盡頭。
從這里一眼望去就能看到顯眼的界碑。
“我就不去了,免得我去了之后老周心里不舒服,我也難過。我先去辦事兒,等到了下午5點左右我過來接你。”
姜一凡不是不想去看周正安,而是這會兒他還有任務。
夏至點點頭。
“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告訴你周正安的近況。”
夏至費力的把兩個袋子扛在肩頭,手里拎著另外一個提包,大包小包的拎著朝前走去。
看著夏至漸漸消失的背影,姜一凡回過頭。
也許他應該給老首長打一個電話。
夏至從小路一直走到盡頭,終于看到了三間小木屋。
這種木屋很有特色,和他們當初看到的守碑人的小木屋幾乎類似。
連蓋起來的風格都一樣。顯然這里所有守碑人住的房子都一樣。
夏至走到門口的時候,能夠看到原木搭起來的柵欄圍成的小院兒。
院兒里種了綠色的蔬菜。
屋子原木上留下風雨的斑駁,讓人感覺到這里有些歷史的痕跡以外,其實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
甚至小院兒里還有雞籠里面養了三四只雞。
夏至推開院門走進去。
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推了一下門門都沒有上鎖。
把東西放在屋里的原木桌子上。
看到屋子里不得不承認,一個男人住的屋子的確是讓人有些不忍目睹。
周正安的床鋪上被褥倒是疊得整整齊齊,像是豆腐塊兒一樣。
但是衛生方面顯然還是有待考究。
夏至屋里屋外轉了一圈兒,沒有看到周正安的人,顯然周正安應該出去巡界碑。
這個工作她聽說過巡界碑是每天要步行從邊界的界碑走一圈。
這個工作聽說又復雜,而且很危險。
但具體是怎么工作的夏至上輩子也只是道聽途說,沒有見識過。
挽起袖子還是開干吧,好在這里屋子后面并沒有養牛,除了前院兒的這幾只雞以外沒什么畜生。
夏至把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
尤其重點是灶臺,等她打開灶臺的碗柜那些看到里面亂七八糟扔著的那一些爛菜葉子,長芽的土豆和生芽的胡蘿卜。
不由的苦笑,周正安在做飯這方面的衛生操守顯然并不像是他床鋪的衛生操守。
屋里屋外簡直是兩個天。
嚴重懷疑這是兩個人的世界。
夏至把灶臺上打掃的干干凈凈,那些油污用鏟子全都鏟掉。
這里的灶臺是用水泥磨出來的,這會兒終于顯露出真容。
把這里收拾干凈,帶來的五花肉洗干凈,切成塊,直接燉進了鍋里。
又把碗柜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一下,順帶把碗柜那里露出來的窟窿補了一下。
把自己帶來的麻花兒還有掛面整整齊齊的放好,還有辣椒醬也順手擺進了板柜里。
又把泡菜壇子洗干凈,查了一下周正安小院兒里種了不少新鮮的菜。
摘了一些豆角,胡蘿卜,包菜什么的。
把泡菜腌好。
兩壇泡菜腌好,擺放在陰涼的地方。
周正安回來的時候,還沒走進院子,就已經聞到了一股紅燒肉的香味兒。
周正安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癔癥。
這一個多月吃的飯什么滋味兒都沒有,讓他已經很郁悶。
這里的苦悶他不怕,但是最怕的是吃什么東西沒有滋味兒。
品嘗過所有飯菜的香味兒之后,又回到這個境界的時候,是個人都會覺得受不了。
這會兒居然能聞到紅燒肉的香味兒,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念夏至做的飯菜,已經想出了心魔。
推開院子走進來,忽然發覺不對,院子里很明顯有人打掃過的痕跡,甚至自己院子里種的那些菜有被摘過的痕跡。
周正安立刻警惕起來。
手放在腰間的武器上,眼神警惕地盯著屋子里。
不知道為什么他鼻端紅燒肉的香味兒卻越來越濃郁。
突然聽到廚房里傳來了動靜。
周正安輕手輕腳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