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安果然和他要求的一樣,胃口大開,所有的雞蛋餅除了夏至吃了的兩塊以外,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周正安本來也想給夏至留一半,可是夏至說自己也就這么大胃口。
周正安就把剩下的東西風卷殘云,全都掃進了他的肚子里,有時候夏至都懷疑周正安這肚子是肚子嗎?
可是看到周正安胳膊用力的時候,隆起的腱子肉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身材是的確好,光看著滿身的肌肉就知道平日里力量運動可沒少做。
怪不得吃的多。
周正安并不像大多數男人那樣大,男子吃完了飯,反倒勤快的把碗筷全都拿去洗干凈收拾起來。
“這里不是火炕,不過我瞅著炕上鋪的是皮褥子。你暫時先在那里瞇一會兒,我在這里守著門,萬一有啥動靜也能有個防備。”
周正安擔心的是那四個老毛子是不是只有四個人,萬一他們的人發現他們沒回去,很可能會找過來。
說不準還真容易出事兒。
夏至也沒推辭,兩個人不能都在這里干耗著。
夏至上了床。
木質的大床非常結實,睡三四個人都沒問題。
床上果然鋪上了厚厚的皮褥子,這羊皮褥子上還鋪著很干凈的碎花床單。
預示著原來的女主人是多么的溫柔賢惠。
夏至躺下來,身上蓋著的是皮棉襖。
躺下就直接睡著了。
甚至連夢都沒做。
周正安看了一眼夏至發覺,夏至的小臉兒已經埋在了皮襖里,那些皮毛已經擋住了她白嫩的小臉兒,這會兒根本看不見她,把她埋了起來。
看著夏至睡得那么沉,不由的嘴角勾了勾。
這姑娘心可真大。
到底他倆是孤男寡女,也不怕自己做點兒什么。
可是又心里有些喜悅,對于夏至對自己的這份信任感,他還是感到很滿足。
靠著門口,坐在土灶跟前,時不時的往灶里添上兩根柴。
周正安的眼神落在門外面,側耳傾聽著外面。
天亮的時候,他們的同志還沒回來。
夏至打了個哈欠,從皮襖里鉆了出來。
亂糟糟的頭發像是一個雞窩,伸了個懶腰,這才猛然發覺這是在陌生的地方,可是這地方睡起來可比地窩子強多了。
一窩子雖然鋪著稻草,上面也鋪著席子,可是多少有潮氣,從席子底下泛上來。
而這木質的大床又透氣又結實。
最重要的是這皮褥子睡在上面,隔絕了底下的寒氣,而且暖和得很。整個人包圍在暖融融當中,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一回頭就看到周正安正靠在門上,整個人靠在門板上,眼睛已經閉上,頭一點一點。
像是小雞吃米一樣。
夏至起身下床。
也就是這么一動,立刻驚醒了門口的周正安,那一雙緊閉的眼睛唰的一下閃現出鋒利的光芒。
當看到是夏至的時候,那銳利的光芒瞬間變得柔和。
“你醒了?”
周正安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背,從窗戶里能夠看到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夏至走過來,一邊給灶里添柴,一邊說道,
“你去上炕睡會兒吧。天亮了,我在這里守著,有啥事兒我喊你。”
本來夏至想和周正安輪換的,誰知道一覺睡得太舒服,直接到天亮。
“還是不了,我剛才靠在門板上瞇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清醒過來。”
“我到外面去轉一圈兒,看看有啥情況。”
周正安估計到他們的人應該快來了。
夏至點點頭,給火里添上木柴。
又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
沒一會兒功夫,周正安走進來,臉上有些喜盈盈的。
“發現什么?”
“哎,小呂兩口子真能干,我真沒想到后面不光養著雞,而且還養了一頭奶牛。
這牛和雞都餓的嗷嗷叫。”
夏至一聽這話,眼睛在清晨的陽光下閃閃有神,而且黑色的眸子更加深邃。
居然有奶牛。
有奶牛就有牛奶。
夏至立刻來了精神。
“隊長在哪兒呢?我去看一看。”
一想到牛奶真有點兒饞了,后面有雞的話恐怕也有雞蛋。
牛奶可是營養豐富,這年頭找都不容易找。
誰能想到這兩口子居然會養一頭奶牛。
周正安指了指后面。
“不用我帶你,你自己去看。”
看著夏至像是歡快的小鳥一樣飛奔出去,周正安臉上的笑容更盛。
這姑娘倒是性格很開朗,而且跟誰也自來熟。
不大一會兒功夫,夏至又跑了回來。
走到屋子里,把掛在墻上的一個鍋子摘下來。
又拿了圍裙系在身上。
周正安疑惑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這是要干啥?”
兩個人低頭進了后面的一個谷倉,這個谷倉和小木屋蓋的仿佛合體一樣,所以從外觀看還真沒人會發覺這里養著動物。
走進去適應了一下骨倉內的昏暗光線。然后就看到夏至居然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些飼料正在喂那頭牛。
夏至昨天就發覺床底下有兩個袋子,里面放的是一些米糠以及摻好的飼料,還在奇怪,這兩口子又沒養什么動物,留著這些飼料是干什么用。
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剛才她就是拿著這些飼料來喂牛的。
不光喂了牛,還給后面的雞圈里那七八只母雞撒上了飼料。
周正安突然覺得自己被忽視。
夏至仿佛天生就屬于這里一樣,和這個地方居然如此的契合。
帶著圍裙,整理好頭發的夏至仿佛像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不知道為啥,就是為這樣的夏至仿佛有點兒迷惑。
夏至是如此怡然自得,沒有邀請周正安,彎腰把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個牛奶桶放在了那頭母牛的身子底下。
周正安走了過來問道,
“你會擠牛奶?”
擠牛奶的活兒,哪怕是這里牧場的人們,也不見得人人都會。
“你等著看看我會不會。”
隨著夏至手里的動作,牛奶順利地流到桶里,夏至回頭看著周正安那一雙黑眼睛在閃閃發光,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
“夏至,你家到底是干啥的?你怎么什么都會?”
周正安終于問出自己的疑問,靠在在木頭樁子上,他特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