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運鬼手的隊伍很快來了。
若不是有身穿鎧甲的士兵拼死攔著狂熱的百姓,恐怕鬼手都要被百姓們活吃了。
鬼手銬在牢籠里,已經看不出人形了,他身上掛著各種各樣的爛菜葉和臭雞蛋以及黝黑的污泥,有許多百姓則直接用殺傷性更強的石頭砸向鬼手,絲毫不見他原本白凈的模樣!
“鬼手來啦!”謝婉意瞬間激動的站起來,開始不斷的朝鬼手的方向砸去,嘴里叫喊著,“砸死你,砸死你。”
月榕想了想,也從籃子里拿了一片爛菜葉子精準的砸在鬼手的頭。
密密麻麻的東西砸向他,甚至載著鬼手的囚車已經走了,他們還要追上去砸。
謝婉意望著囚車的屁股,不解恨的說,“走的也太快了!我還沒砸幾下呢!”
圍觀的百姓漸漸散開,或是繼續去追鬼手的囚車,或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該死!為何不直接將鬼手斬首示眾!”
“斬首示眾都便宜他了!這樣的人合該殺千刀!”
“可惜擒住鬼手的仙人說要留他一命,交由他們審判!”
“你們說仙人會怎么審判鬼手?”
“那可是仙人,肯定比咱有手段,說不好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呢!”
“害,可惜咱是見不到了。”
謝婉意從高臺上下來,好奇的問月榕,“榕榕姐,你們會如何審判鬼手啊?一定會用很殘忍的刑法懲罰他對不對?”
月榕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一切都要交給仙盟判決。”
“不過你放心吧,他殘害了這么多百姓,必死無疑。”
謝婉意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她,里面是絕對的信賴,“榕榕姐,我相信你。”
“你說會幫我們抓住鬼手,結果真的抓住了。”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仙人,一定不會放過鬼手那樣的壞蛋!”
月榕被謝婉意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臉,“你一共見過幾個仙人啊?就說我是最好的?”
謝婉意拽著月榕的胳膊,“不管,榕榕姐就是最好的仙人。”
兩人往謝家內院走,半路上遇見行色匆匆的寧珩。
寧珩一見到謝婉意眼睛都紅了,他下巴上是烏青的胡茬,顯然一夜沒有休息好。
“婉意。”寧珩顫著聲音喊謝婉意的名字,他再也不用擔心會失去他的婉意了。
“寧哥哥。”謝婉意同樣雙眸濕潤的回望寧珩。
月榕一看這幅情景,連忙說,“兩位慢聊,我走了啊。”
月榕回院子時,云闌的飯菜已經做好。
他抬眸平靜的看向月榕,道,“回來了,飯已經做好了,快吃吧。”
月榕望著一桌子的菜,再看看安靜的坐在位置上的云闌,她心中突然涌起一個荒誕的想法。
云闌他。。好像結婚后為離家的丈夫料理家務的小媳婦啊!
月榕又想到昨晚她和云闌的假婚禮,還真是婚后啊。。。
“怎么了?”云闌見月榕遲遲不動,問道。
月榕若無其事的坐在位置上,她哪敢讓云闌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啊。
“眠眠他們還沒回來嗎?”
云闌搖頭,“沒有。”
“這樣啊。”月榕咬著筷子,輕聲說,“他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要不我傳音給眠眠讓她回來一起吃飯吧?”
云闌慢條斯理的夾起一片青筍放入嘴里,他咀嚼的動作極慢,似乎是在認真品嘗青筍的味道。
他抬眼看向月榕,平靜的說,“以祝師妹的修為,不需要吃飯。”
月榕對上云闌平靜的眸子,心中更慌了。
月榕放在桌案下的一只手焦躁不安的扣著衣擺,“眠眠可以不吃飯,但白榆要吃飯啊。”
“白榆要吃飯,他自會與祝師妹去外面的酒樓吃,這么大的人不至于餓著。”云闌說,“況且祝師妹與白榆二人兩情相悅,他們二人獨自行動。”
云闌說到這頓住了,他深深看了眼月榕,“你還是莫要打擾了。”
嗚嗚嗚,她所有的路好像都被堵死了。
她剛剛該把謝婉意和寧珩都拉過來一起吃飯的!
為什么從前她從來沒有覺得和云闌一起吃飯會這么尷尬呢?月榕捧著飯碗默默干飯,一定是昨天假婚禮的緣故,等緩幾天就好了。
月榕想了想決定還是聊點什么打破這詭異的氛圍,“師兄,鬼手的事你和仙盟稟告了沒?他們什么時候來啊?”
“我昨日回來已經傳信于仙盟的人。”云闌說完,看了眼天,“應該快來了。”
“師兄,這個辦法有用嗎?”月榕還是不敢相信,這些殘忍的事會是正道人士所為。
“心中有鬼的人自會露出馬腳。”云闌不疾不徐的說,“而我們做的只是創造機會,等待時機而已。”
月榕寺似懂非懂的點頭,算了,師兄這么聰明,一定能抓住背后之人。
況且,哪怕師兄不成,不是還有女主角和魔尊嗎?
一行四人,她最廢柴。
這把啊,她只需躺贏。
云闌估算的時間很準,他們前腳剛吃完飯,后腳仙盟的人來了。
仙盟共派了四人來接鬼手,“其中為首的是一位年紀很輕的男修,其修為在金丹期上下。
“小仙芝羅見過云闌仙君。”芝羅恭敬的給云闌仙君見禮,”督主聽聞鬼手之事,甚為氣氛,特派小仙將此罪大惡極之人押回仙盟。“
云闌的地位不僅在青云宗奇高無比,放在整個修仙界也是備受尊崇的存在。
首先,云闌本身出生于云氏大族,乃云家嫡系的公子,師父乃大宗派青云宗的宗主,而他本人也會是下一任的宗主,當然,更主要的是云闌本身的實力。
他的天賦本就超群越輩,是難得一見的天才,而他又極為努力,入道不足百年,已然是渡劫期的仙君,而他手中的劍,更是一劍斬山海,九州天下知。
這樣驚才絕艷的人,走在哪里都倍受尊崇。
云闌輕輕點頭,“麻煩你們稍等下。”
“為何?難道是那鬼手狡猾又逃了?”
云闌搖頭,“非也,他被當地百姓拉去游街了。”
芝羅恍然大悟,“這般惡毒殘忍之徒,定遭百姓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