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們去你接頭的地方!”
“好說,好說。”鬼手瘋狂點頭,一副沒骨氣的樣子,“我這就帶你們去,只要你們別殺我!”
云闌垂眸,清冷的目光落在鬼手討饒的臉上,黑沉沉的眸子里似乎在想什么。
“師兄,你在想什么?”
云闌搖頭,“沒什么。”
云闌抬劍斬碎了鬼手的丹田,廢了他的修為,鬼手顫著身子,滿是是血的走在前面,但沒有人會同情他。
他害了那么多新娘的性命,哪怕即刻殺死,都是便宜了他。
云闌將他掛在劍尖,御劍朝鬼手說的方向飛去,他們一路向南,鉆進深山中,鬼手指著下面說,“各位仙君,到了。”
云闌等人聞言緩緩下降,落至地面,可他們一下來就發現這里不對勁了,這里仿佛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山洪一般,一切都被黃褐的土壤覆蓋。
鬼手大驚,“怎么會?這里怎么會變成這樣?”
云闌俯身捻起一點黃土,放在指尖輕碾,道,“我們晚了二個時辰。”
祝星眠眼中劃過一抹狠辣,她提劍架在鬼手脖子上,“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搗的鬼?”
鬼手立馬痛哭流涕,“姑奶奶,我哪有空做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啊!我從前都是在這兒交東西的。”
“里面自有人收,但我們只管各自做事從不說話。”
月榕:“看樣子對方提前知道我們來了,所以舍棄了鬼手,搗毀了這里?”
云闌點頭,“應是如此。”
他們三人決定兵分兩路,祝星眠留下繼續拷問鬼手,云闌則和月榕看看山中似乎有遺留下來的東西。
兩人找到入口,雖然入口已經被徹底堵死,但云闌硬生生用劍氣又劃開一道口子。
劍氣如龍撞在這座已然破敗不堪的小山上發出陣陣嗡鳴,仿佛下一秒這山就要倒塌。
“好了,師妹,我們走吧。”
月榕抬頭,感覺整座山都在搖搖欲墜,感覺下一秒就要徹底坍塌。
云闌似乎看出來月榕在想什么,說,“放心吧,不會塌的。”
“如果塌了,有我在,也不用怕。”
月榕抬頭看他,燦然一笑,“也對,師兄個子高,自有師兄幫我盯著。”
兩人通過極其狹窄的甬道進入山洞,甬道兩邊是還未熄滅的長明燈。
“天吶,這里怎么還會有長明燈?”
長明燈是由鮫人煉制出的長明不滅的燈,此物早年盛行過一段時日,后來被修仙界明確禁止使用,用鮫人煉油實在過于殘忍,所以這種東西幾乎已經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著,不過想到他們連人類都照樣殘殺,怎么會管鮫人的死活。
云闌極目遠眺,輕聲說,“這么多長明燈,不知害了多少鮫人的性命。”
鮫人雖與人族不同,但照樣可以修煉,青云宗內便有原型為鮫人的修士,這若是讓他知道定然氣的恨不得將背后之人一劍捅個窟窿。
兩人走至甬道盡頭,鼻尖突然傳來一股奇異的味道,是人血與藥材混合的味道,又腥又香。
月榕一想到這血味來自無辜慘死的新娘,恨不得吐出來。
他們走至盡頭,各有三間房,房內擺放著三個巨大的藥鼎,看來是煉丹所用。
月榕與云闌將三間房檢查一番后,一無所獲,對方很謹慎,只留下了三個巨大的藥鼎。
月榕強忍著讓人窒息的血腥味,道,“師兄,我們出去吧。”
她實在是呆不下去了。
云闌見月榕難受的不行,抬手用寬大的衣袖幫月榕捂住口鼻,輕聲問,“師妹,這樣可有好一點?”
月榕的嗅覺被云闌身上獨有雪松味沾滿,他在這個臭不可聞的房間中,成了月榕唯一的空氣凈化劑。
月榕點點頭,悶著聲音說,“有好一點。”
云闌聞言,眉眼溫柔的拍拍她的頭,說,“再忍一會,我再看看有沒有什么別的線索。”
月榕自知此事重大,抱著云闌的胳膊老老實實跟在他身邊,像是分不開的小掛件。
有云闌在,她摸魚也沒關系。
云闌四處又認真看過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后,方帶著月榕御劍飛快從山洞中出來。
月榕一出陰暗難聞的山洞,便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
月榕緩了一會,問,“師兄,你說這里和南嶺鎮有沒有關系?會不會南嶺鎮那些被害的嬰孩也是抓過來煉丹了?”
她記得南嶺鎮的鎮民都吃過延年益壽的丹藥,只不過他們吃的是修士煉出來的正常丹藥。
而此處,想也知道又是人血又是藥草定是斜丹,這手段定是背后之人從哪本邪書上看來的法子。
月榕很好奇,他們現在遇見的這些事到底和祝家滅門一案有沒有關系。
若說有,可原著中明明不是這樣說的,若說沒有,但祝星眠都親口確認白骨面具男在她全族被滅時,出現過。
月榕輕嘆一聲,看來有時候原著也不靠譜啊。
云闌垂眸,輕語,“暫時還不能確認。“
云闌與月榕找到祝星眠,祝星眠的盤問也差不多結束了。
她看向云闌,問,”大師兄,這人要如何處置?“
“此人罪大惡極,應交由仙盟處理。”
“交給仙盟?”祝星眠眼神驚訝,她瞪了眼鬼手,她恨不得直接將他了斷,為何要交給仙盟。
云闌點頭,“他再惡,也該由仙盟的人公開審判。”
“我們不可擅自取他性命。”
祝星眠眼神失望,但她也并未多想,只當云闌是恪守陳規。
月榕卻奇怪的看了好幾遍云闌,她知道云闌雖然平時一板一眼,宗門規定什么的說的比誰都熟,但她知道云闌骨子里并不是這樣的人,相反他還有點反叛,只不過云家的榮耀與宗主接班人的指責壓的他不得不成為眾人眼中完美無缺的大師兄。
他方才還恨不得殺了鬼手,怎么突然又說要交給仙盟?
云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祝星眠突然回想起云闌曾在南嶺鎮提過一句,瞬時恍然大悟,“師兄!你懷疑作惡之人是隱藏在正道中的修士?”
云闌不置可否。
“怎么可能?修士。。。修士不會做這種事吧?”月榕的語氣由肯定到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