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闌與月榕從蓮兒的口中,得知三天后會有一場祭祀,屆時會有許多孩子被他們獻祭,尸骨無存。
“大師兄,你說蓮兒說的是真的嗎?”月榕還是難以相信,怎么會有人用孩子的性命,換自己長命百歲?
那可都是他們的親生孩子啊!
云闌垂眸,說,“真與不真,三天后自有分曉。”
月榕看向街邊的房屋,心中發毛,如果蓮兒說的是真的,她和師兄為何從來沒在這些凡人身上察覺出異樣?
若是妖邪以邪法助凡人長生,凡人體內定會留下痕跡,可他們身上什么也沒有,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們隱身在仲府門前等待祝星眠,可月亮從樹梢移至頭頂也沒見祝星眠出來。
“師兄,眠眠遲遲不出,不會是出事了吧?”
云闌說,“我們去看看。”
云闌帶著月榕前往他先前察覺出有古怪的地方。
月榕心里雖然有些擔心祝星眠出事,但她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誰都會死,唯有祝星眠不會死。
目的地到了,這里是一座陳舊的小院,庭院入口的木門被人用長鎖鎖死,不得入內。
但這難不住月榕與云闌,他們無視被鎖的門,如履平地的穿過木門。
月榕以為后面鎖了什么大不了的東西,結果進來,只是一片荒蕪的空地,連個房子都沒有,四面被白墻束起,任憑野草蔓延。
“師兄,這里什么也沒有啊。”
院中荒涼,除了瘋漲的野草外,再無其他。
月榕目光右移,右邊的野草似是被人踩出的一條一人寬的小路,“師兄,那兒是不是眠眠剛剛踩過?”
“去看看。”
兩人順著祝星眠曾經走過的路,尖銳的枝椏劃過月榕的衣衫,帶下來的落葉粘在她肩上。
這邊小路的盡頭是一口被野草蔓延的古井,月榕探頭去瞧,古井顯然已經廢棄許久,井壁上爬滿綠油油的植物,黑色的小蟲在枝葉上來回穿梭。
云闌俯身,左手撫過被壓彎的樹葉,斂目沉思。
月榕看向云闌摸過的地方,問,“師兄,眠眠是不是走這里下去了?”
她又往里瞧了瞧,這井深不見底,但她并未探查到井下有祝星眠的氣息。
“師妹,你在此等我。”云闌說,“我下去看看。”
“師兄小心。”
云闌縱身一躍,跳入井中,月榕在上面聽著云闌落地的聲音。
原來這口井也不算深,只是天色暗,井內又一片漆黑,所以看起來深不見底。
“師兄?”月榕彎下身子,趴在井邊低喊,“井下有什么?”
云闌抬腳輕剁地面,聽其聲音,下面是實心的,他又抬手敲了敲四周的井壁,在敲到東南方向時,發出的聲音格外輕脆。
云闌垂眸看向手下的井壁,頭頂傳來師妹再次問詢的聲音。
他彎了彎眉眼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收回輕叩井壁的手,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回復月榕,“沒什么,我馬上上來。”
“這樣啊,那師兄快點上來。”
“好。”
云闌說完,抬手施術,一盞亮著金光的燈突然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這乃是青云宗弟子的魂燈,可以觀察弟子們的生命體征。
這次出發前,他特意從魂殿取了點月榕與祝星眠的魂火。
從燈上看,祝星眠眼下安全的很。
云闌收回魂燈,祝星眠也是金丹期的弟子,別的不說,保命的手段也是有的,總不會那么輕易就死了。
云闌又看了眼面前的井壁,然后飛身向上,躍出古井。
“師兄,你怎么下去了那么久?”
云闌一出來,月榕就迎上來問道。
“我在井下探查有沒有暗道。”
“有嗎?”
云闌搖搖頭,“下面什么也沒有,只是一口普通的井。”
“這樣啊。”月榕說,“那眠眠到底去哪了?”
“我用傳音喊喊她。”月榕敲了下自己的頭,“真笨,怎么忘了還可以傳音?”
月榕說著,拿起腰間的傳音符正要啟動,卻被云闌的修長五指蓋住。
月榕不解的抬頭看向云闌,“師兄,怎么了?”
云闌輕咳一聲,說,“祝師妹或許是有所發現獨自探查了,你若傳音呼叫她,萬一耽誤她的正事被妖邪發現,豈不是糟糕?”
月榕眨眨眼,盯著云闌。
云闌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我們暫且先等一晚,若是明日祝師妹還不回來,我們再去尋她。”
祝星眠拖個一時半刻的也死不了。
“行,我聽師兄的。”
月榕想,眠眠是女主角,肯定不會死,說不好她又發現了什么大機緣呢。
“那我們現在去哪?”月榕問。
云闌抬頭看天,今晚的月色真美,點點星河散漫,一輪圓月映九州。
“我們在小鎮上四處看看,也許會有別的發現。”
月榕跟上云闌的步伐,兩人把小鎮又逛了一圈,并未發現異常。
此刻是深夜,鎮民們都早已入眠,偶有幾位沒睡覺的,也在進行正常的活動。
月榕跟著云闌踏上小鎮最高塔樓上的屋頂,冷風徐徐,吹的月榕青絲飛舞,她理了理亂飛的頭發,問,“師兄,我們來這兒做什么?”
她看了眼腳下平靜暗淡的小鎮,難道是站的高看得遠?可以掌控全局?還是可以觀察小鎮的布局?
她正埋著頭研究小鎮布局,卻聽見云闌說,“抬頭,看月亮。”
月亮天天都在空中掛著,干嘛現在看?
月榕不解的抬頭看天,難道今晚的月亮有什么特別之處?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黃燦燦的,活像一個雞蛋餅。
今天的月亮挺美的啊,也不什么妖異之處啊。
月榕正要問云闌,又聽師兄說,“多美。”
云闌捏了捏指尖,難得祝星眠那個礙事的家伙不在,他帶師妹一起賞月,師妹應該能明白他的心意吧。
月榕滿頭問號,我們不是在調查小鎮嗎?怎么突然賞上月亮了?
“師兄,我們不是要調查小鎮詭異之處嗎?”
云闌低頭看向月榕,瀲滟的眼眸中是淡淡的不解,怎么與話本中不一樣?
此刻師妹不該是一臉嬌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