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五姑娘看向杏兒,吳夫人便發現了。她立馬道:“這是阿禮游學的時候在外面伺候阿禮的丫鬟。”、
五姑娘笑著點了點頭。
杏兒遲疑一瞬,過來見禮。她是被人叫過來的,并不知曉五姑娘在這里。但瞧著夫人和少爺都驚訝她來這里的目光,想來自己被算計了。
她走過去行禮,“奴婢見過寧五姑娘。”
又解釋,“同屋的桃兒說夫人有事情吩咐奴婢,奴婢便過來看看。”
吳夫人便叫她走,“這里用不上你,快些回去吧。”
等杏兒走了,她尷尬的朝著五姑娘道:“我的兒,今兒個是多虧了你,不然阿禮是要闖出大禍來的。”
五姑娘:“方才我還怕夫人不理我,現在方才放心。”
剛剛還對她心有埋怨,現在就懂得她一片好心了?明明是做賊心虛,看見杏兒來了,怕她追究和生氣。
她什么也沒說,只朝著吳大人道:“伯父,阿禮少不懂事,但歷來心中有數,這次如此冒險,恐怕有被人攛掇的緣故。”
吳大人還是很喜歡這個未來兒媳婦的,道:“曦曦,萬望你多規勸著這個逆子。”
等五姑娘走了,他對吳夫人道:“果然是寧國公府教導出來的女兒,就是與尋常女子不一樣。”
吳夫人:“可也太厲害了些,你看看她方才的作態。”
她還是很不滿的。而且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害怕她!
這還了得!她嘀咕了一句,“根本就不尊敬我嘛。”
吳大人就瞪了她一眼,“這還不算尊敬啊,你也不看看她的身份。”
滿門皆貴。
吳禮卻氣惱道:“父親,那些都是我的同窗,難道我真要見死不救嗎?”
吳大人:“你這個蠢貨!他們只要不犯事,陛下必然不會去殺了他們,但你這般鉆營,反而要壞事。今兒個你難道沒看見順國公爺的臉色嗎?難道沒聽見他說的話嗎?”
“人家說你有病!”
吳禮一張臉羞成了紅色。
他真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
“為同窗奔走,本是佳話,怎么在你們眼里,我反而成了笑話呢?”
他回去之后,讓杏兒給他倒酒。然后就聽聞杏兒病了。
吳禮皺眉,“今兒下午見了還是好好的,怎么病了”
小丫鬟道:“杏兒姐姐這段日子一直身子不好。”
吳禮也沒在意,只道:“叫廚房的人送酒來,快點!”
寧國公府,盛宴鈴也在陪五姑娘喝酒。
她道:“所以,那個杏兒就是吳禮的通房丫頭了?”
五姑娘點了點頭:“是啊。”
盛宴鈴好奇,“我瞧著你現在的神情也不是傷心,你是如何作想呢?”
五姑娘低聲道:“我與他沒有情義,自然不是傷心,我是……我是傷心我自己,未來好像就要進那個大家子里面周旋。”
“宴鈴,我很迷茫。”
盛宴鈴嘆息,“我最近也很迷茫。我前兒個還跟太子妃說過此事。”
她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你說,我能做什么呢?好讓自己這輩子有價值一些。”
五姑娘:“你也進宮做女官去?”
然后就搖搖頭,“你這般的性子,進去也要被人吃了,沒有必要。”
盛宴鈴也是這般的想的,“我并不擅長跟人勾心斗角。”
五姑娘:“你喜歡讀書寫字,不若跟我一般寫書?”
盛宴鈴:“但我只是喜歡讀書,不喜歡寫書。”
五姑娘:“那你喜歡做什么呢?”
盛宴鈴:“我也不知道啊。”
她說:“我在很努力的想。”
她真的一直在想。直到申池的信來了。
寧朔把信件給她看,上面說,申池已經把不雨川老先生的棺木都已經安排好了。聽聞真正的兇手已死,他很欣慰,當夜祭拜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然后在信里面說,他最近總是夢見妹妹燕燕。燕燕在夢里面跟他說,“阿兄,你生辰禮之上,你為我買的書還在嗎?我一直等著看呢。”
申池:“我醒來淚流滿面,忽然記起我這些年沉于仇恨,每次跪拜她的牌位,都是不斷的跟她說我要報仇,我會為她報仇,讓她等著,好好去投胎。”
“但卻忘記了,她最喜歡的事情。”
“我家燕燕啊,最喜歡讀書了。”
書本很貴。普通的男兒郎都沒有書讀,女子要讀書,哪里是能那么容易如愿的?于是,他也是努力做活,在主家那里提前支了工錢,這才能去買幾本她喜歡讀的書。
申池道:“第二日早間,我便早早的起床去了城池里,去了最好的書鋪,為燕燕買了十本書燒了過去。”
盛宴鈴看了之后很是唏噓,“燕燕真是可惜了。”
那般美好的姑娘。
然后,她突然就有了念頭。
她跟五姑娘商量,“你說,我辦個書院怎么樣?”
五姑娘嚇了一跳。
她驚訝的道:“你辦書院?”
盛宴鈴就把燕燕最喜歡讀書的事情說與她聽。
她說,“貧窮人家,男子想要讀書尚且艱難,何況是女子?”
五姑娘就認真思考起來。
“那你……你要做的,其實不是開書院,而是開一個書鋪。”
盛宴鈴卻道:“我也想過了,但是即便買了書,她們也沒有辦法識字啊。”
五姑娘站起來,“這倒也是。”
所以該怎么辦呢?
盛宴鈴:“必須要有先生去教導她們。”
五姑娘:“必須要是女先生。”
盛宴鈴:“對,稍微大一點的姑娘,還要顧及名節。”
五姑娘:“但世上真有那么多想要去讀書的姑娘嗎?”
她道:“窮人家的姑娘,從一出生,大多數便不被寵愛,即便是有書讀,也是她們的兄弟去讀。這在她們的觀念里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她們不會想著來讀書的。”
盛宴鈴想起在嶺南的時候,見過的姑娘們,道:“你說得很對,她們更多的是要操勞一家子的衣食住行。”
她道:“我知曉有一戶人家,他們家想要生個兒子,但一直生女兒。”
“先是生了一個老大是姑娘,然后第二個也是女兒,第三個也是。”
“生到第七個的時候,還是個女兒。于是,那男人就把妻子賣了,討了個生過兒子的回來。”
“那家的大女兒就負責帶后面的六個妹妹,她才那么一點大,就要一手抱一個,背后背兩個,稍微大一點的兩個跟在她后面走。”
五姑娘喃喃道:“是啊,這般的人家,姑娘們只知曉要吃飽肚子,哪里會想著讀書呢?即便是我們開了書鋪,也沒幾個人來。”
她發愁道:“任重而道遠啊。我得要好好想想,這事情該怎么做。”
盛宴鈴就發現,五姐姐是真把此事當成大事了。
她便也把此事當成是一件可以謀略的大事。
她對五姑娘道:“我現在才明白,為窮苦人家治病的昭昭有多厲害,為窮苦人家研制出便宜藥材方子的棠溪夫人有多大的功績,若是黃少爺種出了貧窮人家都能吃飽的粟米,那該多好。”
真的很厲害,很偉大。
啊,又拖到十月了嗚嗚嗚,我一定要在這幾天寫完了。
太難了,到完結總是卡文。
今天我寫一天,看看能不能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