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太子妃和昭昭一直有一個“死遁”的計劃,這件事情除了她們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盛宴鈴和寧朔自然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今日還談到了昭昭。
寧朔是第三天回來的。起因是太子受了訓斥。
寧朔:“他把從晉王那里投奔他的人都拉到了晉王的身前走了一圈,如此囂張的態度,陛下自然就訓斥了。”
盛宴鈴好奇,“太子這般明目張膽的,不是他的性子啊。”
寧朔笑起來,“確實不是他的性子,應當是太子妃想的。”
“若是他自己,得了這些人,便是要偷著樂的。但是不會把人送到晉王的面前去。”
可如此一來,太子就踩著了“結黨營私”“壓制晉王”的意思,所以既然收下了,還不如直接送到晉王面前去看看:瞧,你的人都來我這里了,你這個癟三。
這般一弄,便只是兄弟兩個打架了。
皇帝作為長輩,自然是一個打一個安慰。太子就被斥責了。他被斥責,朝堂的人也瞬間安定下來,該干什么干什么,盯著寧朔的人也沒了幾個。
這才能回來。
盛宴鈴十分欽佩太子妃,“她好聰慧,好會揣摩圣意。”
寧朔點頭,“英娘姐姐確實很厲害,她自小就是我們之中最得陛下喜歡的。”
盛宴鈴唏噓了一句,“她要是男兒郎,可沒有你出名的機會。”
寧朔笑起來,“是,我是不如她。”
他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發,“宴鈴,我不在這幾日,可曾想我?”
方才還在說正事,怎么突然就不正經了。她臉一紅,還是實誠的點點頭,“是有這么回事。”
寧朔悶笑起來,湊過去:“是有這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盛宴鈴臉色更紅,哼了一聲,“我不理你了。”
她逃也似的走了,然后頂著一張紅臉被盛父盛母看見了,盛父好奇,“就寧朔那小子也會說情話?”
盛宴鈴:“怎么不會!”
她努力正經,“阿爹,你之前不是還說要三哥哥跟著一塊去大雄寶殿寺里一次嗎?”
盛父:“是。景先生是你的恩師,盡心盡力教導你,如同義父,你的未來夫婿自然也是要過去祭拜一番的。”
盛母也感喟,“你阿爹說的對,景先生在天之靈知曉你有了夫婿,也該是歡喜的。”
盛宴鈴:“……”
她努力不羞恥,“我剛剛跟他說了,他說愿意去祭拜的。”
盛父:“那就明日吧。”
盛母:“行。你們馬上就要定親,后面也沒有時間過去。”
于是,一家子人又往大雄寶殿寺里去。栗氏和五姑娘也跟著來一塊上香。
寧朔已經很久沒有來大雄寶殿寺了。但景致沒有變過,他主動請纓,跟盛父盛母介紹起來:“這里香火依舊,很是興旺,是附近最好的寺廟。”
盛父:“這也是我見過最多香火的寺廟。”
而后看了他一眼,心里其實已經在打腹稿了。
盛父其實還是很擔心將來有一日景先生的事情敗露,那寧朔會不會怪罪宴鈴瞞著他?
他就有心為景先生多說幾句好話,好讓他理解這其中的情意。
他咳了一聲,還未到點長明燈的地方去,便拉著眾人在庭院里道:“朔兒啊。”
寧朔馬上恭恭敬敬的,“姨父。”
盛父:“今日特意請你來祭拜景先生,也是因著我的私念。”
他嘆息一聲,“景先生最是疼愛宴鈴,也很是慈愛。”
寧朔:“……”
盛宴鈴出聲打斷:“阿爹,你說這些做什么!”
栗氏打圓場,“要說的要說的,為人弟子,就是要孝順。”
她看向寧朔:“是吧,我的兒?”
她眼神犀利,就怕這小子不懂事說出個不字來。好在三兒子總算比大兒子爭氣,很快就點頭,“是,我很孝順,請姨父放心。”
盛宴鈴有些忍俊不禁,她努力低頭再笑。
盛父瞪了她一眼:臭丫頭,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而后又看向寧朔,“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景先生便是宴鈴的義父了,待會你到了里面,便和宴鈴一塊下跪叫他一句義父吧。”
時人守禮,對恩師也許還有些疏遠,但是對義父就一定要孝順了。
義父義父,可是亞父啊,僅次于父親。
盛父很滿意自己的計謀。
盛宴鈴已經恨不得挖個洞把頭埋進去了。
寧朔的臉色也很奇怪,還是道了一句:“是。”
盛父為了敲定這個事情,道:“走吧走吧,咱們現在就進去跪拜。”
他還跟栗氏道:“我跟景先生,那可是忘年之交,我是把景先生當做弟弟看的,我們可是兄弟,經常稱兄道弟的。”
盛宴鈴想要掙扎一下:“阿爹……你什么時候跟景先生稱兄道弟了?”
盛父:“哪里沒有!”
這個傻丫頭,他可是為了她好。
于是到了里面,他特意扯開嗓子拿腔拿調的道:“來吧,宴鈴,朔兒,來,給你們的義父拜一拜。”
盛宴鈴就看向寧朔,只見他面色也有些新奇,含笑道:“那就拜拜吧,宴鈴。”
盛宴鈴覺得自己都沒有臉見人了。
她跟寧朔一塊跪下去,認認真真磕了頭,剛要起來,就被盛父按住,“叫啊。”
盛宴鈴傻眼了,“什么?”
盛父:“叫義父啊。”
盛宴鈴委屈:“叫先生不就得了。”
叫義父她受不住。
那也太羞恥了。
跟先生成婚還好,跟義父……
她想想就難以抬頭。
還是寧朔懂事,笑著道:“我替宴鈴一塊來吧。”
他端起一杯祭臺上的酒,“義父,往后余生,我一定會護住宴鈴,不讓她多掉一根頭發。”
他將酒倒在地上,“此誓已立,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盛父終于滿意了。
他笑起來,“好孩子,來,起來,別跪太久叫你義父心疼了。”
這下子名分就定下來了。
他拍手道:“行了,如此萬事已定,就等著四月二十定親。”
寧朔歡喜,恭敬道:“是。”
一行人又往外面走,寧朔本來想叫宴鈴過來跟她說說小話,結果就見她一直在發呆。他只好走過去,小聲問:“想什么呢?”
盛宴鈴懵懵的道:“想義父。”
寧朔:“……”
盛宴鈴:“……”
她臉瞬間紅了一片,“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她剛剛腦海里不斷圍繞著義父兩個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