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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再見吧,這世間對女子的禁錮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0日  作者:YTT桃桃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YTT桃桃 | 我家直播間通古今 


所有人都沉浸在,制作出更有威力炸彈的喜悅中。

呂巖卻在抱住許田芯時,將許田芯的腦袋按在胸口。

她正用極小的聲音在許田芯耳邊說道:「永遠不要說出甘油的配比。就說它會受多方影響起不同的反應,只能靠目視觀察。講不清楚,沒有標準答案,你這個人就會是標準答案。」

呂巖又將許田芯的小腦袋瓜,使勁往懷里按了按:

「可記下了?!」

記下就笑,表情不要有變化,觀戰臺上有人在看。

許田芯一愣,遠方觀看的能是什么人?

不言而喻。

而呂姐姐這是在擔心她研制成功,會被滅口被斬殺?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全交代。

因為不是不告訴,而是學過化學的現代人都知道。

首先,化學實驗,確實會受天氣和室內溫度和濕潤度有不同的反應。甚至在實驗變化過程中會出現物理現象。

所以只告訴用鹽能析出甘油,可用多少油脂又要放多少量的鹽,即使后期可以慢慢試出來,但是皂化成什么樣開始放鹽才會讓高級脂肪酸鈉析出,它的密度比水要小,要浮在上層什么程度,才叫會徹底分離出固體和液體。

包括析出濾液后,怎么樣再將甘油,從帶有雜質的濾液里面提純,這又是另一個步驟。

也就是說,整個過程,要有鹽析,有過濾,有蒸餾。相等于是三個步驟,才能最終做出有爆炸威力的甘油。

期間每一步,連柴火不一樣,水溫沸點也會不同,呂姐姐有句話說得很對,她確實需要用肉眼觀察,文字根本沒法說清。

除非帶徒弟,手把手教做實驗。

所以在許田芯看來,滅她口,掐死她一個小蝦米一點好處也沒有,大家合作不好嗎。

她賣她的開塞露。

到時,鎮北軍的決策人甭管是什么目的,她還能幫忙隱藏。

因為開塞露里面就是大量的甘油。她這個很不打眼的生意,卻有最正當的理由能大量生產,讓別人根本就聯想不到炸藥上面。

但是讓鎮北軍找人專門做甘油,倒是會引起懷疑。你工廠設在哪?你做它干什么?還能藏得住嗎?

索性不如留下她這個大成手。

名義上再買一些她的藥,暗地里,她給塞夾一些不是藥的純甘油。

你看,雙方利好,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樣足夠隱秘,才能藏住更大的秘密。

而這個想法,也是許田芯將硝化甘油的配比老老實實上交的原因。

她不想再碰硝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她才不會直接給出成品。她是出配方的,又不是流水線給制作炸彈的小工,萬一哪次跑得不夠及時被炸死冤不冤。

至于后期,在提供甘油后,許田芯還真為鎮北軍的決策人,提前操心了一把。

她心想:

到時姓霍的(你要是敢動我,你就是姓霍的。而不是曾經我親眼見證的,明明一代名將卻住山洞不占地方便宜,還伸手幫扶在暴風雨中前行的百姓,又為抗災義不容辭的霍大將軍。你暫時態度不明朗,就先這么叫吧)。

總之,霍老三,聽聞排行老三嘛,許田芯深吸口冷空氣:

你不如找位信得過的,自己再開家和我、連同和我們二道河村,都完全不搭邊的鞭炮廠,兩者一點聯系也沒有。

你這不又有合理借口藏硝了嘛。

包括硅藻土的囤積,就明令以清理河道為借口。

到時,鎮北軍嘩啦啦開過去,你就撈唄,既得美名又能白得多少硅藻土。

然后你再用這些此時此

刻在場的親衛軍們,還是近衛軍啊?許田芯也搞不懂這些人是什么身份又叫什么。

她只認識呂巖和歲禾歲豐,聽聞呂姐姐只能帶這倆人進場,其他部下根本就不在。

也就是說,現場這些軍將的來歷,就是受那位姓霍的直接指揮吧,屬于心腹暗衛們。

總之,不管霍老三,你是想造反還是去干疆外,打到歐洲都沒人稀得管你,炸藥配比已經給你就用唄。你再將這些信得過的手下藏在荒郊野嶺,將她給的甘油,你們私藏的硝,以及合理借口得來的硅藻土一合,做成成品。

想打誰就往哪里運唄,殺她干什么呀。

瘋啦?

霍老三你要是敢發瘋,最終只會是沒有追隨者。

畢竟難道在收拾完她后,之后研究出她「神跡手藝」的工匠,被利用完也殺?看看她的無頭女尸,誰還敢研制出來。

連今日在場,知道這個秘密也殺?殺得過來嗎?

而且會讓許多人的心理產生反應,不敢說別人,呂巖姐姐就會是其中一個。

大家深夜會想,你心眼子跟針鼻兒大小似的,總是不放心這個那個,將來誰還敢獻策獻計?

追隨你的那些心腹大將們,誰還敢和你同擔風險共享秘密?尤其是得知你秘密這點,會讓他們很不安產生懷疑。

更何況一個男人,你可以身無分文,但必須要心有山海,有令人敢拋頭顱灑熱血去追隨你的魅力。

要是連這點魅力都沒有,如井底之蛙只會自私保全,還名將呢?不如歸去,別帶更多的兵了,會影響大家發展。

觀戰臺上,霍允謙突然連打三個噴嚏。

而許田芯在想通這些后,在別人眼中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轉了轉脖子,又晃了晃自個的小腦袋瓜。

她第六感覺得,年紀輕輕就做了霍大將軍的人,應該不會那樣,自個這顆小腦袋還是挺安穩的。

許田芯突然對呂巖綻開更大的笑容。

呂巖本有點兒擔心經她提醒,田芯會慌亂會裝不住表情,會被觀戰臺看出端倪。

卻沒想到提醒完,得到的是這樣沒心沒肺的笑容。

而田芯越是這般,呂巖越是覺得怎樣對田芯好都義不容辭。

呂巖率先打馬離開。

她知道,此時府邸會有一個小集議正在等待她。

她也通過這次能研制出更有威力的炸彈,徹底走進霍家軍真正的核心圈。

不過,前提是這次大將軍對許田芯的去留,她不能有異議。

這個去留不是指滅口,這不符合大將軍的品行和霍家軍的作風。

呂巖擔心,而是會讓田芯留在軍中,畢竟其他將領們也會建議,如此才是明智。

總之無論是什么樣的決定,她只要不提出異議,升遷,就會易如反掌。

呂巖騎馬如閃電般馳騁在路上時,腦中回響歲禾和田芯的對話。

歲禾告訴她,有追問過田芯,為何沒有繼續顧左右而言他,明明以田芯的聰明,再加之她對田芯的喜愛,撒撒嬌,可能就會利用手中權力幫忙給遮掩過去,不過是一個小爆炸罷了。

田芯說:因為這個功勞想送給呂姐姐。

因為她不喜,任何人用女子身份說事兒搞不正當競爭。

想得到要職,想升職就靠本事,就去比誰更強,輸了灑脫說句自愧不如。

憑什么拿呂姐姐沒成家沒生子,懷疑女子就會有不穩定情緒說事?

如果只剩下用性別攻擊這一點,又不能詳細給出到底有多少女子在擔任要職時,因情緒不穩造成過重大損失。啥證據沒有,靠固有印象猜測女人這般,那說明他

們也沒有別的本事了,本身心里已經對呂姐姐的領兵和單打獨斗本領在仰望。

田芯還說,既然誕生女子這個群體,讓她們穿上裙擺,卻不允許裙擺飛揚,沒這個道理。

所以,她才說出發現新型炸藥,就為既然你們靠蹩腳理由將呂姐姐拽下來,就別怪她走捷徑,送呂姐姐成為大將軍真正的左膀右臂。成了心腹,那升職加俸祿的機會不就多了?

呂巖心想:所以那個小丫頭,即使很害怕再碰硝和甘油,也在爆破時,一邊嚇得不停抹臉上的汗灰泥,一邊認認真真記錄哪個是真正的配比。

呂巖眼中掠過許田芯熬夜打瞌睡的模樣。

掠過許田芯被人嘲笑,你膽子怎么這么小,她哈哈笑著承認就是膽小嘛。

呂巖駕馬的速度更快了。

如果大將軍決定將田芯扣留在軍中,她就敢硬要人,往后不做這個心腹將領也罷。

在呂巖趕到府邸時,議事廳已經發生了爭吵。

兩位軍師的意思是,正是因為這個姑娘年幼,容易不知輕重,才不能給放回民間,更應該留在軍中。

賈萊說:「你們和她有過接觸嗎?我了解她,她就不是個不知輕重的姑娘。」

還看向霍允謙說,前陣兒要多給她皂角錢,她沒要。只收比市面低出三成的批發價。

這說明不是一個見錢眼開追名逐利的性子。

而且從山洞一面,小事見格局,細節見人品,他就發現這姑娘很是心細,對霍家軍更是抱有最大的善意和感恩。

賈萊生氣的點在于,之前二道河那面發現金礦,本身駐扎在那里的就是暗衛葛七。

要是不放心,這回讓葛七再順便看顧就得了。

兩邊還能合作,正好那面賣十安說的菊兒爽,利用互市將甘油不打眼地運出來。已經布置成這般還不讓人回家?口口聲聲說什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依他之見,不讓回家才是愚蠢。

因為二道河那幫村民,從接觸那日他就發現,那是已經開化了的。和普通百姓不再一樣相信外面說啥是啥,他們會抱團會動腦。

知道統治王朝最怕百姓什么嗎?又為何會讓商人地位低下。

二道河那幫村民已經具備商人的這份活泛,并且已經在招待南來北往商客消息通敏,你要用什么樣的理由,不被鬧事將姑娘扣下?

霍允謙還真不知道許田芯少收皂錢。

為省點藥錢凍夠嗆去扒樹皮,卻少收皂錢。

該省省,該花花,嗯,挺好。

他也贊同賈萊那句,許田芯是個掙點兒就行,只要夠哄她自個樂呵并不貪心的性子。這點倒是終于和她的外表對上。

「我從沒否認這位姑娘的功勞。」軍師瞪眼道。

「沒否認還要給扣下,那就是人質。」

賈萊覺得他算是找到大公子那場敗仗的根兒,竟然重用這么位心腹軍師,太過擅用心機。這次還給派來輔佐霍允謙,可拉倒吧你,兩位公子性情根本不同。

當然,這是氣話,對方官場謀略,賈萊承認,尤其是對付皇帝那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單紹為打圓場,也是曾經琢磨過這事,忽然道:

「要不然這次先讓歸家,女學年后會建,屬下本就想接她來與小女作伴。今日看其聰慧,更加覺得許姑娘沒有經過細致的學、師、習,甚為可惜。」

賈萊:要是讓來念書嘛……

外面傳呂將軍到。

呂巖進入議事廳就單膝跪地:

「屬下懇請將軍放許田芯歸家。她慧心巧思,懷瑾握瑜,屬下以項上人頭作保,她會顧全大局。

她能研制出新炸藥,一切不過是從制藥開始,湊巧想賺家用罷了。

屬下了解許田芯,她小小年紀心心念念賺銀兩,所圖也不過是當莊稼歉收時,她怕自己除了對親人慚愧,一無所有。」

「這是她親口說的?」

呂巖抬頭看向問話的霍允謙:

「是。她說怕親人只顧田里刨食。數十載弓腰低頭前行,未感一度陽光,未賞一幕風景,于世一回,這太虧了。

所以她想賺多多的銀兩,并不是為身家幾何,是想讓家里人過不一樣的日子。

包括這次,屬下不敢欺瞞,她明明可以不說,卻為屬下而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想順便賣藥。

這樣賣給軍中大營賣給邊塞掙的銀兩才會更多。」

呂巖說到這里,突然看向其他將領道:

「在座同僚聽到這里,可能覺得這是小女孩逐利。

是逐利了。她惦記要用這筆賣藥銀兩回去蓋作坊,這樣就能不止幫到親人,還能給村里人提供更多干活的位置。讓更多村民和她家一起過不一樣的日子。

她惦記要蓋讀書、學醫的私塾,這樣就能讓更多的同齡人跟她一起成長,也只有掙到許多銀兩才能幫助到別人成長。

屬下夸贊她小小年紀修養深厚,她卻從不避諱地說,這也叫惠人達己,將來會有許多幫手,他們村才會越來越富。」

呂巖覺得許田芯的優點,無須一一列出贅述,只要簡單說兩句實話就夠用。

而正是因為這番接地氣的實話,讓兩位軍師和另兩位將領也覺得一個才十三歲的姑娘家,能有這番心胸實屬難得。

可問題擺在那里,那位姑娘來了,四處炸,比預想鬧出的動靜還大,這是始料未及的。如果她走了,就不炸了,怕有人順藤摸瓜。

摸到許田芯那里,還不如給留在這,也是對有功者的一種保護。

因為京城盯得太緊,又即將要派來新的將領,很擔憂和互市司戶部禮部那幾位官員多想。

是的,不打算上報新型炸藥,并不代表想造反。

霍家軍對這個王朝的忠誠和付出,無人能及。也正是這份無人能及,又攤上這么位君主,才怕將來再收復蠻夷功高蓋主,被卸磨殺驢。總要有個兩手準備的秘密武器。

這份武器已經有幸得到,意義重大,所以才不能有任何閃失和馬虎。

呂巖再起單膝跪地道:「屬下愿帶隊,加大劑量以最快速度研制出新火雷。懇請將軍準予十日。」

用黑火藥做出新的火銃和火雷,就能掩飾住這兩天的異樣,堵住那些想順藤摸瓜的眼睛,不令人懷疑。

這相等于呂巖在下生死狀,新火雷哪有那么好制作的。

就在霍允謙想告知諸位,巧了,他這里倒是有個新火雷能隱藏住許田芯時,遠方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許田芯:敢扣留我,炸你們房子。

當然不敢炸將軍府邸。

許田芯也是聽歲禾和她細細分析才明白,合著不是要滅口她。

呂姐姐是擔心,即便之前有布置,但這兩日鬧出動靜太大,還沒有新的辦法掩藏住,她會被扣留。

那可不行,她奶還在等她回家。

而用什么能掩飾住秘密武器呢,只能是再出一個新的爆炸方法。并且,新的方法還能普及。

所以此時,許田芯在問歲禾:「你確定這幾個房子能炸?」

歲禾一揮手,這點事還決定不了可完了。買下來啦,大不了讓你將軍姐姐出錢再蓋。

隨后許田芯就一走一路過,將手中火折扔進飄蕩面粉的屋子

隨著她這么一扔,又是一聲爆炸聲傳來。

她還問專屬霍允謙的那些近衛們:「可學會了?燒敵軍糧倉就這么燒。」

如果沒學會,請看再給你們表演個口中噴火。

許田芯舉著火把,帶著面具,又往嘴里塞一把干面粉,對著火把就是一噴,火苗子當場躥出老高。

霍允謙包括呂巖等幾位,就是在這時出現在觀戰臺的。

許田芯影影綽綽地見到了人影,她明明不想再禍害錢了。

許田芯一邊仰頭望著觀戰臺的方向,一邊甩手又扔屋里一個火折子,哐的一聲,她的身后是炸開的火光、掀起的房蓋,以及一幫專屬于霍允謙近衛們投來欣賞的目光。

這就叫,粉塵爆炸。

霍允謙從望遠鏡里看到許田芯挑釁的目光,爽朗地笑了,「不能留,她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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