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醬油玄珠
之所以不屑一顧是因為他們知道,東趙大軍就要來了。
五十萬東趙大軍逼境,即便是龍嘯營在此也不可能有婉轉的余地,更別說這里只是不入流的流寇平民組成的護衛隊。
轉眼,東趙大軍真的來了。
崔府尹一屆文人顫顫巍巍地登上城樓與東趙大軍對峙。
他雖力薄,眼神卻很堅定,只傳達一個信息。
“太闔州不會降!”
龍大在東趙主船上冷冷地笑了:“區區府尹,何以與我東趙五十萬大軍抗衡!今日降,我只要你的命,若過了今日,全城必死!”
崔府尹眉頭一皺,心里雖然緊張,但還是攥緊拳頭說服自己堅持。
“太闔州不會降!爾等跳梁小丑莫要自視甚高,與大楚為敵爾等必將受到報應!”
他正說著“咻”一聲,一枚噌亮的銀箭從船只那邊射來,直沖崔秀面門。
崔秀不是練家子哪里看得到這混亂中的冷箭?
是龍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崔秀,那冷箭從崔秀的面龐劃過,若是龍二出手不及時,他崔秀就要一命嗚呼了。
崔秀一臉后怕地望了龍二一眼,眼里寫滿了濃濃的感激!
“還有19個時辰。”龍大冷漠地開口,那姿態就像老鼠逗貓。
也不怪龍大如此囂張,畢竟北地起戰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地方,蕭九兮又領著青壯年出發皇都了,即便他收到消息回來也要十多二十日。
這個時間足夠他拿下太闔州了。
只要拿下太闔州,他的五十萬大軍就能從這里登陸,屆時再蠶食大楚南方一舉攻破皇都,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龍大的眼底燃燒起熊熊烈火。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柔弱的女人登上了城墻。
那人,正是鎮守在太闔州的王妃。
看到李葉舞,龍大眼底的殺意就遏制不住,就是這個女人不但掏空了他的梅花寨,還讓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回東趙。
如果說之前他最想殺的是武侯帝,那現在目標不一樣了,他最想處置后快的是李葉舞。
憤怒之余,龍大也認清了一個事實:“看來異兒任務失敗了。”
他身后的大將們有些訝異,還沒來得及說話龍大又開口了。
“不過沒關系,不管如何他作為東趙國君已經盡了他的義務,我們必將延續他的道路繼續往下走,不取太闔城終不還!”
龍大一副當趙醇異已經犧牲的模樣,還要鼓動戰士們要為國君報酬。
就在這個時候,被萬眾矚目的李葉舞開口了。
“東趙國君在我手上,你們若想要回國君,立刻退兵!”
李葉舞的話當然傳不了那么遠,不過在城墻上有專門負責喊話的。
他一開嗓效果完全不一樣,聲音傳到東趙軍那邊時,東趙軍霎時被擾亂了。
“不要聽她妖言惑眾,我們的國君已經為我們赴死,作為他的臣子應該為國君復仇,想想東趙惡劣的氣候,想想你們的妻兒眷屬還在東趙受苦,身為東趙男兒就該開疆擴土,為他們找到一片人間凈土!”
龍大的話不但在他的軍隊上空飄揚,也傳到了李葉舞這邊。
聽到這話,李葉舞都忍不住笑了。
“你們把侵略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比流寇賊匪還要厚臉皮!”
說著李葉舞讓趙醇異登上墻頭,此時趙醇異臉上也是一片羞窘,不可否認以前他也是這么認為的,可現在聽著皇叔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總覺得臊得慌。
也不知是這些天見了世面還是被李葉舞影響,總而言之他現在突然就不太認同皇兄說的,甚至也開始思考為何他們不自己努力,他們東趙祖祖輩輩生活在東趙,祖祖輩輩都在說要重新找一片凈土,可找了一輩子仍舊在東趙。
這是否證明東趙也不盡然是不能呆的地方,否則他們早就“滅亡”了,為何還能一直存在?
這些年他們的方向是否錯了?
與其想著搶別人的,是否該在自身找問題。
譬如太闔州,曾經不也是難民扎堆民不聊生,糧食都得靠跟別的州買嗎?
現在他們不也自立自強了?
這是他們自己思變做出了改變,東趙兒郎如此能吃苦想必會比太闔州做得更好!
所以此次登上城墻趙醇異也有所決心,他直接沖城墻地下的士兵喊道。
“我是東趙國君趙醇異!我以君主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刻撤兵!”
城下的士兵自然一愣,一臉的難以自信。
“東趙的土地雖然貧瘠,氣候雖然惡劣,但那是我們生活了千百年的地方,我們不該什么都不做就要舍棄那里!更何況大楚十三州,每一州都是一座難攻的城。我們要做多少犧牲才能換取這片土地?想想家家掛白綾的場景,沒有了你們,他們在惡劣的東趙如何獨活?你們忍心嗎?”
這一番肺腑之言一出,城樓底下的東趙軍氣勢肉眼可見的弱了幾分。
“如果你們信我,現在就跟我回東趙,我們自己努力把我們的家園打造好!”
“不要聽他妖言惑眾,他是假的東趙國君!真正的東趙國君趙醇異已經死在觴王和觴王妃手上!這個是故意迷惑你們的,我們東趙兒郎不怕死,即便是死也是為了讓妻兒有更好的生活,堅定你們的信念,一往無前!!”
龍大的話音落下,幾枚充滿殺氣的箭矢就往趙醇異的面門飛來。
幸虧趙醇異身旁還有功夫了得的二組掩護,他們幾個利索的揮刀將箭矢砍于地上。
趙醇異被這幾枚箭矢刺激到了,一臉怨念地望著不遠處的主帥:“大王叔,你要這么迫不及待地知我于死地嗎?即便我是你的傀儡,也不用這么著急地送我去死吧?還是說你知道我說的才是真正為東趙好,所以你要捂住我的嘴?”
龍大瞇了瞇眼睛,一臉慍怒地望著趙醇異低喃:“阿斗扶不上墻!才出去幾天就連自己的家國大業都忘了!”
當然,他這話只是低喃,斷然不能大聲說的。
畢竟方才他才說了真正的東趙王已死,定然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