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醬油玄珠
蕭九兮都說到這份上了,李葉舞還能說什么?
她無奈地看了一眼蕭九兮,只能面對這個現實。
不過,不能出城不代表不能在城里晃悠啊。
李葉舞天生就是個閑不住的,蕭九兮自動包攬了巡視北郊以及修理碼頭事宜,那她就勉為其難地幫忙弄學堂和醫廬好了。
說到學堂和醫廬,李葉舞特地找崔秀以及三位神醫了解了他們的意向。
然而這些人都是務實派,盡管在他們眼里自己已經很是獅子大開口,各自準備要一個院子來興辦。
但是對于李葉舞來說,這樣的規模只能算小打小鬧。
且先說醫廬好了,不說把這里打造成仙藥山,她真心希望這里能成為仙藥山的后花園,弄一個正兒八經的醫學院。
最好名師在此授課,有志向學醫的人都能在這里遇到自己的緣分。
如果真要打造成這樣的學院,一個院子自然是不夠的。
至于學堂也是如此。
既然要辦學堂,自然是六藝都要學,除此之外她還想弄啟蒙班、女學以及老年掃盲班等等。
致力于把太闔州推向一個文明新時代。
試問,往這個方向發展,一個院子如何夠?
最后,李葉舞把目光瞄向了曾經的貧民窟。
說起來,這里曾經是王府別院,后來難民越來越多蕭九兮就把別院安頓難民了,再后來人們在周遭繼續加茅棚,慢慢就成了現在的規模。
不過現在,隨著人們回歸田園,西郊難民窟也逐漸空了。
也正因為貧民窟空了,才讓龍大有機可乘將那里作為了據點。
如今這地方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搞“大學城”,學堂、醫廬乃至將來更多的培訓基地,都可以在這邊建立。
李葉舞越想越覺得可行,大筆一揮把太闔主城西區的地皮給劃了出去。
彼時崔秀和神醫還不清楚李葉舞這是要做啥,等她廢寢忘食地把校舍和醫廬畫好,眾人都傻眼了。
這是什么神仙園林?
宿舍、校舍、運動場應有盡有,另一邊醫廬、草藥園乃至煉藥房也是該有全有不該有也都有。
看到這,大伙都要懷疑王妃是不是在學堂、醫館待過。
真是活久見,怎么能有人如此有遠見,能把事情想的面面俱到。
崔秀一臉見鬼的表情。
此時他世界觀有些崩裂,本來他毫不懷疑太闔城的這一切改變全是出自蕭九兮之手,還在心里暗暗驚嘆傷之果然只是面上玩世不恭,實則內有秀才。
可隨著幾天接觸下來,他突然有了更瘋狂的想法。
興許……興許……這一切的改變與王妃……不是,側王妃有著脫不開的干系。
她才可能是真正的幕后功臣。
一個女人竟然有如此雄韜偉略,崔秀心中咋舌,完全不敢與外人說。
畢竟,作為一個女子這般有才華,不知是福還是禍。
李葉舞可不管,別人問起,全都說是王爺的主意。
然而,這借口別人尚且會信,可崔秀呢?
好歹崔秀和蕭九兮也認識多年,該是如何,又怎能不知。
崔秀拿到學堂建設草圖,直接跑到碼頭去了。
彼時,蕭九兮正在碼頭搬磚,碼頭擴建已經接近尾聲,改良過的游船也停泊進來了,正在做最后的保養。
不過人行道是做好的了,但是卻不適合牲畜走。
此時他們正準備在人行道旁邊重新挖一條更低一點的牲畜道,方便把牛羊趕上去。
不過這條道要架出去,就得先把淤泥地夯實。
此時搬木頭的搬木頭去了,找石頭的找石頭去了,蕭九兮也不得不下地一塊挖泥巴。
崔秀來到時,正好看到蕭九兮在入海口挖泥巴。
平時崔秀只見過蕭九兮騎著黃金馬,手執桃花酒,金貴得凡塵煙火壓根與他不配。
可現在,這個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卻如同普通農夫一樣,一點也不嫌棄海口淤泥污穢,也正徒手一把一把地將淤泥往外頭掏。
崔秀眼睛發直,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傷……傷之……”
蕭九兮正苦哈哈地掏著泥巴,聽到別人叫他不耐煩地回頭,結果就看到崔秀跟傻子似的站在渡口那兒。
蕭九兮不由得挑眉:“你怎么來了?”
這家伙不是在弄學堂嗎?怎么有空過來這邊溜達?
下一秒,蕭九兮就看到了崔秀手中握著一張紙,那紙很大還映透出線條的模樣。
對于這些線條,蕭九兮敢說這世上沒人比他更熟悉了。
蕭九兮快速放開手中的淤泥,隨意地洗洗手便往崔秀那邊走。
一歌見狀要跟著去,蕭九兮卻按住了他:“你們繼續干,我一會就回來。”
交代完,蕭九兮便勤快地往崔秀身邊過去了。
“王妃給你的?”
蕭九兮說著用手肘隨意地蹭了蹭腦門上的汗,那模樣隨性又瀟灑,讓人移不開眼睛。
崔秀忍不住咧了咧嘴答非所問:“我終于知道陛下為何如此寵愛傷之,傷之至真至誠至性至情,確實是世間少有,連我都很難不動心。”
蕭九兮聞言皺眉,不自覺往后頭撤了一步:“黏黏糊糊的說什么呢,想干嘛?”
說真的,也不懂是風水問題還是水土問題,來了太闔州他總遇到斷袖之癖的家伙,辟如龍九。
而今,崔秀才吃了幾天太闔州的米糧,現在也要發瘋了嗎?
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如果是這樣,他不介意一腳把他踹回京都哦。
崔秀一愣,實誠地回答:“我只是表達對你的佩服與欣賞而已。”
蕭九兮上下逡巡他幾眼,確定他不是作妖作怪,這才稍稍松一口氣。
“我已婚人士啊,你說話注意點,省的王妃誤會。”
“……”崔秀一臉無語:“為兄是這樣的人么?”
蕭九兮沒說話,伸手去拿他手中的紙。
崔秀連忙往后跳了老大一步:“你手上那么多淤泥,別把我圖紙弄臟了。”
蕭九兮嘴角一扯:“那你跑來找我干嘛?”
敢情只是來看他挖泥的?
崔秀面上一僵,可終于想起自己為什么來了。
他訕訕地撓撓頭:“咱們旁邊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