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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錯了?
顧晚星站下來,摸了摸那個黃寶石戒指,可是它還是半點異樣都沒有。
哎,自從到了國師府,總是有理不清頭緒的事,現在連他送的東西都奇奇怪怪的。
“出來!”顧晚星抬頭,看著黑暗處的角落喊著。
明月從暗處走出來,怯生生的看著顧晚星。
“躲在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顧晚星看著明月,目光從戒指上收回。
“天色已晚,明月擔心小姐安危,這才追出來看看,不過見到世子,明月怕攪擾了二位主子,這才……”
顧晚星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明月,嗯了一聲什么都沒追究,就回了府。
明月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脯,跟在顧晚星后面。
床榻之上,顧晚星眉頭緊鎖,渾身大汗淋漓,手緊緊的揪住被子。
你就是河神……你就是河神……你就是河神……
猛的,顧晚星睜開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才做的不是噩夢,可是,好像比噩夢還要可怕。
夢中有一群人指著她說,她就是河神。
“河神……”顧晚星的聲音有些沙啞,汗水打濕了鬢角,她下意識的抬手擦了一下,下床走到桌子邊上倒了杯水。
突然,手上的戒指再一次亮起來。
因為屋內沒有掌燈,所以這次的光亮,顧晚星看的清清楚楚的。
這到底是什么戒指?
顧晚星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再加上剛才的那個夢,讓她的心神亂到了極致。
“先修十字路,后修轉花臺,老爺當堂做,吃頭自己來……”
隱隱約約,顧晚星好像聽到外面有人在唱歌。
仔細辨認一下方向,她起身走到最東邊的那個窗戶前面的,一開窗,果然聽見了更清晰的歌聲
“先修十字路,后修轉花臺,老爺當堂做,吃頭自己來……”
歌聲還在不停的傳過來。
廊外守夜的下人也都靠著廊柱酣睡,好像都沒聽到似的。
東花廳的方向。
顧晚星心里念叨一下,回去披了件外衣,就向著東花廳方向過去。
果然是這里。
到了東花廳門口,顧晚星放輕了腳步走上臺階,生怕驚擾了唱歌的人。
她趴在門上,往里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不過能確定的是,確確實實有人在里面唱歌。
她屏住呼吸,默數了三個數,一下子將門推開:“是誰在里面唱歌?”
東花廳的燈一下子亮起來,里面空無一人,不過,歌聲還在繼續。
東花廳很小,到處都是古董架子,一眼能看到盡頭,如果藏了人,一下子就能看到。
可是,只聽聲不見人,這倒是讓顧晚星心里有些發怵。
“誰在那里,出來!”顧晚星順著聲音喊著。
那邊是個不大的角落,光線又很暗,所以不確定情況的時候,顧晚星從不只身犯險,站在原地又喊了一句。
歌聲還在繼續,好像她壓根就沒想搭理顧晚星。
顧晚星咬著牙,順手抄起邊上的頂門栓,朝著里面走去。
就在她快走到的時候,歌聲停了。
歌聲一停,顧晚星也停了腳步。
“你怎么不往前走了?”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你出來!”顧晚星皺緊眉頭。
“你怕我?”
顧晚星沒有說話。
“既然不怕,就往前走。”女人輕笑一聲,說話端著幾分戲腔,好像是在和她演戲一般。
顧晚星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女人哼唧兩聲,就沒有催促顧晚星上前:“算了,還是我出去吧。”
緊接著,就聽著一陣絲絲拉拉的聲音,尖細銳利,聽著讓人渾身不舒服。
只見,古董花瓶慢慢的從角落里挪了出來,剛才絲絲拉拉的聲音,就是花瓶底摩擦地面所發出來的。
四下看了一眼,并沒有別人。
“別看了,我在花瓶里面呢。”
一聽這話,顧晚星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她忽然想到了那顆人頭。
“來看看我,我在瓶中。”
顧晚星并不是想過去,可也不知怎的,她腳下的步子卻鬼使神差的過去了。
目光向下,果然是那個人頭在里面跳動。
“你有何冤屈?”
“無怨無屈。”
“嗯?”顧晚星遲疑一下,低著頭看她:“既然無怨無屈,不去投胎,為何在這里哭嚎驚人?”
“我在唱歌,并非哭嚎。”
顧晚星瞧著里面的人頭微微側過去,雖然看不清模樣,但是那嘴硬倔強的樣子卻能感受到。
“為何不去投胎?”
里面沒了聲音。
顧晚星蹲下身往里面看一眼,只見這沒了血肉的頭骨,正對著她咧嘴笑。
那場景直接觸嚇到顧晚星的內心,她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古董花瓶往她這邊挪了挪,聽語氣好像還挺擔心她。
顧晚星捂著胸口,半天才回神。
“我笑起來不好看嗎?”
“真丑!”
顧晚星毫不客氣的脫口而出。
花瓶再次沒了聲音。
這一次不管顧晚星怎么說,她都沒有說話,也沒動。
“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砸了!”顧晚星的耐心不多,挑眉試圖威脅著。
可依舊是沒動靜。
“行,姑奶奶,您行,我錯了。”
“砸了我,你也活不成了。”花瓶再次傳出聲音,只不過這次,聲音和剛才不同,極其的小,還帶著委屈。
“這是為何?”
又一次死一般的沉靜。
顧晚星坐在地上,呆呆的望著花瓶,心里面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熟悉,溫暖,總之就是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花瓶中的頭骨主人。
“對了,你是被誰偷走了?”顧晚星準備換一個話題讓她開口。
“從未被偷過。”
“那為何前幾日,爹爹找不見你?”
“是我自己走的。”瓶身晃動了兩下,好像很得意的樣子。“她們都在找我,我怕你回來之前,被她們毀了,所以我自己躲起來了。”
“她們?”
“顧家的兩個姐妹。”花瓶的聲音一冷。
“她們來找過你?”
“不止一次,何況那個顧清瑤口口聲聲說你是個禍害,欲除之而后快,所以,為了保全你,我只好先躲起來。”花瓶輕聲的說著。
“你為了保全我躲起來?”顧晚星的疑惑頓時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