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公主行大禮,面上倒是也看不出她心情如何。總歸不會太好吧。
既然人家來了,皇后當然也按著規矩賞賜了下去。
王稚作為太子妃,跟著皇后也賞賜了一些。
送走賢妃姑侄倆,王稚也不困了。
皇后搖搖頭:“看看,要不說賢妃能寵冠后宮呢。做事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有點過于滴水不漏了吧?”王稚好笑:“人還能沒有脾氣嗎?我要是她,絕對不戴面具來辦這事。”
“人和人不一樣,不過也好。陛下這個人,之前搖搖擺擺,如今定了心倒也不會輕易更改。”皇后對這方面還是放心的。
“是,我也覺得。聽說最近陛下去賢妃那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王稚道。
“去年就少了。”皇后笑道:“下面幾個可心的小嬪妃我看了都喜歡。都沒子嗣,一個勁兒的哄著陛下高興。給我來請安的時候也是逗我笑,貴妃對上她們都笑。換我也樂意見啊。”
王稚笑出聲來了。
這話,她信姑母說的是情真意切。
“陛下呀,這十來年,玩夠了,開始戀舊了。”皇后這話說的輕飄飄的。
王稚卻明白,這個舊,終究不是姑母。
陰差陽錯,無能為力。
“走吧,吃了午膳就回去吧,明天不許來了。”皇后道。
“嗯嗯,知道了。”王稚起身跟她去吃飯。
皇后看著她吃飯胃口還不錯就放心了。吃完飯拉著她:“等太醫來看看再走。”
“啊?怎么了?我沒有不舒服啊,昨天真的是喝多了。”王稚道。
“看看,你也成親一年多了,月事又不準,萬一是有了。你和二郎都年輕,不知輕重的。”皇后道。
王稚覺得姑母要失望:“那個姑母啊,今早穿衣裳的時候才發現我月事來了呢。”
皇后……
皇后戳了她一大把:“個氣人東西,那也看看太醫。”
太醫來了看過,也只說儲妃娘娘一切都好,略有些宮寒。不需要服藥,正常飲食別碰冷的就好了。
王稚捂著嘴笑,被皇后趕走了。
回到東宮也不困了,也不累了,坐著跟丫頭們說話。
“瞧您高興的。什么時候懷上小孩子才高興吧?”青雀道。
“青雀兒你不覺得我幸運嗎?這世上多少兒媳婦不好做人,都是婆婆不好對付。可我的婆婆跟親娘一樣。她是寧愿偏心我也不可能偏心男人去。”王稚道。
“也是,貴妃娘娘也是不管事兒的,當初奴婢還擔心她管咱們后院里的事呢。”結果婚后人家壓根不聞不問。
“所以啊,我上上輩子肯定做了好事。”
“為什么不是上輩子啊?”青雀不懂。
王稚道:“因為一輩子不夠啊。”
因為上輩子我也就救了個人然后就被炸飛了啊……不算好事……吧?
“管他呢,反正您就是有福氣。”青雀兒道。
“說說你吧,我今天可是注意到了,你對人家白蛟拋媚眼,什么意思啊?”
“我沒!我沒有!”青雀一下就緊張了:“您亂說,沒有的事。”
王稚……
姑娘我詐你一下,你這反應明牌了屬于是。
“我真的沒有。”
“白蛟還沒娶親,如今地位可不一樣了。你要抓不住,以后人家找個高門大戶的定親,你哭去吧。”王稚道。
其實能給皇子侍衛的,本身就不可能是個沒有家世的。
白蛟的父親是漢人,但他娘是西涼貴族。他爹差不多是倒插門。
他娘不僅是貴族,還是當年跟隨貴妃打仗的女將。只不過白蛟的娘過世了。他爹深情,后來就不肯再娶。
他們家至今還是將軍府呢,只是這個將軍是白蛟他娘的將軍。
他爹是個書生,沒有官職,所以他家就算是沒落了。
如今白蛟跟著太子,做東宮戍衛長,將來是要扶搖直上的。
“我真沒有啊。”青雀急的跺腳:“算了我跟您說實話,我喜歡莊譽。”
王稚……
好家伙,竟然真的是自己誤會了?
好吧今天她們回來的時候,白蛟身后的就是莊譽。
“這個莊譽什么家世?”王稚還真不知道。
“就……他是庶子,他爹是禮部的,五品官。”青雀還不服氣的道:“喜歡白蛟的是青蠻!”
青蠻臉色一變:“你這破嘴,我要撕了你的嘴!”
王稚扶額,好家伙自己自詡認真,竟然看錯了。
就說剛才青蠻怎么那么沉默。
青蠻鬧了一陣,蹲在她跟前:“姑娘,求您別給我說親。我不想嫁給他。”
王稚低頭看她,半晌摸摸她的臉:“好。”
這個時代是講究門第的。
就算青雀能脫籍,改一下出身,可她一日是奴婢就永遠改不了。白蛟不可能要她做正妻。
這會耽誤他的前程。
如果太子妃施壓,是可以成,但是她又憑什么自私的去斷了人家的青云路呢?
何況很明顯,不管是青雀還是青蠻,白蛟都沒那個意思。
青雀也笑道:“我也沒表明過心跡,喜歡是挺喜歡的,看看就好。我也還小,再過幾年再說吧。”
王稚嘆口氣:“過兩年,我叫家里給你們找合適的人。總歸叫你們脫籍,再不是奴婢了。”
“您睡一會吧。”青雀道。
王稚點頭,今日無事,下午也不打算見人了,索性脫了釵環卸了頭發躺著。
日子緩緩流過,到了正式冊封這一日。
皇太子與太子妃在含元殿正式受封。
從此后,他們夫婦便是大安朝的儲君夫婦了。
也是大安朝建國后第一對太子夫婦。王稚頭上戴著花樹冠,九樹就鈿,沉的要命。
褕翟青色,素質,上九色九等。
隨著禮官的指揮,對皇帝皇后行大禮。
他們如今怎么做,也會奠定大安以后得太子怎么做。
但是王稚知道,為自己能在這里與太子一起受封,皇后和薛紹沖都努力了。
否則就該是分開,前朝冊太子,后宮冊太子妃。
這一刻不管是為了王家的勢力,還是為了皇后的體面,總歸自己能站在這里,薛紹沖也功不可沒。
穿著冕服的儲君伸手扶著他的儲妃,站起來,面對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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