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策軍中,賀楷跟薛紹沖正在回話。
“那個宮人確實也不知道更多。不過,賢妃和淑妃那邊,我都會好好查。圣上那邊估摸著也在查。”
薛紹沖點點頭:“齊王府也要查。”
賀楷頓了頓道:“大皇子不至于吧?圖什么?”
大皇子恨不得天天督促薛紹沖做太子,如今沒道理害他吧?
薛紹沖抿唇:“他心太急,并不一定是害我。”也可能他就是太急了總這樣淺顯的手段逼著薛紹沖往前走。
一只毒蝎子罷了,到底沒傷人,料想圣上也不會怎么樣。
賀楷呃了一聲:“那真要是大皇子,怎么辦?”
薛紹沖哼了一聲:“我把他腿打斷!”
賀楷愣住了,這是貴妃的臺詞啊!您還真聽話??
真假不知,反正賀楷是查了。貴妃也會懷疑大皇子,主要是他如今負面情緒太多了,不由得讓人懷疑。
皇帝那,也在詢問這件事的進度,他又不好大張旗鼓。到時候反倒是鬧得難以收場。他其實不懷疑薛紹沖,他這幾個兒子里,最不耐煩這些小手段的就是二郎。
二郎性子隨了他阿媽。
只是,這件事與西涼人絕對有關,或者換句話說,就算是有人嫁禍那也是因為西涼人。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太子之位。
他抬腳本來是打算去貴妃那,結果猶豫過后,去了皇后那。
“三娘病好了?看著氣色還是不好,要多進補。咱們都老了,經不起折騰,你可千萬得保養保重才行。”薛平貴這幾句話說的那叫一個掏心窩子。
皇后于是笑道:“外頭都叫圣上萬歲,圣上是圣人,是真龍,說這些話,倒是跟那民間的老翁一樣了。”
“唉,要不是做這個圣人,我不就是民間老翁嗎?與三娘你生育幾個孩子,如今也是孫輩外孫輩陪伴的時候了。”薛平貴嘆氣:“可惜命運弄人,咱倆沒能有個孩子。如今朝中內外搶這個太子搶的不體面。要有嫡子,何至于此。”
這話,說的就很傷皇后的心。沒有孩子,是她的遺憾。
其實后來她進了宮后也不是完全沒機會生,雖然三十多了,但是也有點機會的。可薛平貴那會并不怎么來陪她。
他有新人,他也很忙。有限的時間里,他寧愿花很多時間去安撫一樣傷心的貴妃,然后才輪到她王寶釧。
所以事到如今,再提起這些有什么意思?
王皇后臉色變得淡淡:“也一把年紀了,圣上有話就直說吧,何苦繞彎子?我沒福氣生孩子,是我自己有罪,圣人倒也沒必要戳我的心窩子肺管子。”
“三娘這是什么話?我哪有這個意思?都是我的錯,三娘別傷心。后宮里孩子都是三娘你的。”薛平貴忙安慰。
皇后也沒再說什么。
“罷了罷了,不惹你生氣。你剛好,養身體最要緊。一會我叫人給你送些補品來。”薛平貴站起身:“你好好養著,我改日再來看你。”
“那我就不送陛下了。”皇后果然不起身。
薛平貴也不在意這個,起來就走,直奔搖光殿。
一進去,迎面就是一桿銀槍,那槍頭險些就戳在他面門,也幸虧他身手還矯健躲開,可那銀槍的主人心里有怒氣,根本不停手,一下又一下對著他的臉戳刺。
又狠又猛,一言不發。
“公主手下留情!”薛平貴躲閃的狼狽:“為夫的又做錯什么了??”
薛平貴跟前的宮人金寶堅也忙勸:“娘娘,娘娘息怒,陛下昨日半夜還在忙政務,都沒睡幾個時辰,娘娘您多少體諒體諒吧。”要是換個人,金寶堅早就大喊放肆,順便叫侍衛了。
可這是貴妃,她火了就這樣。陛下自己都不會真的動氣。他也不敢啊。
貴妃也不年輕了,還能讓陛下常來,顯然陛下心里有她。
所以不管是打還是罵,陛下都忍著,或者說就沒有真的生過氣。
那宮人們除了勸還能如何?
貴妃發泄的差不多。看著對面的人龍袍都亂了,她也滿意了。長槍戳在地上。揚起眉頭問:“找我做什么?”
薛平貴狼狽擦汗:“什么話,你我夫妻,來看你還要有事?”
“夫妻?我是妾。”貴妃神色冷淡:“陛下記性不好。”
她不大說這話,薛平貴聽了反倒是心里不舒服。
“都是我的不是。”他嘆氣拉著貴妃進殿:“別生氣,我來就是為了那事。”
“怎么,你懷疑二郎?”貴妃眉眼立馬凌厲起來。
“怎么會,二郎的性子我不知道?那臭小子性格隨你。”薛平貴陪笑哄:“事情還在查,我就怕你心里不痛快。”
貴妃冷哼:“我不痛快的事多了。不差這一件,只是陛下最好查出來,要是你的哪位好妃子,好兒子害我的孩子,你也知道我的脾氣。”
“自然,查出來是誰,我一定給你個交代。”薛平貴態度好的不行。
金寶堅聽著,心里想陛下對貴妃,對賢妃都挺有意思。
賢妃得寵,毋庸置疑。陛下確實很迷戀賢妃來著。
可貴妃這人,從開頭就這樣,前些年,很多人還覺得貴妃永遠不順服,陛下肯定要徹底厭棄了她的。西涼公主也沒用,西涼如今是大安的一部分了,沒有了西涼王。公主也不存在了啊。
可如今,十一年過去了,貴妃的性格竟然是毫無變化。
陛下倒是更體貼了。
他心里有愧啊。
現如今這事,明面上那是賢妃母子的委屈,結果陛下要給貴妃個說法。
金寶堅胡思亂想,殿中只有皇帝和貴妃兩個人。
“別生氣,二郎好好的。”薛平貴坐下來抱怨:“你好歹下手輕點,這幾年我忙的很,沒工夫練武了,哪里還打得過你?回頭你真把我扎死了,你解氣了,我也不怨你。只是朝中還有多少人,他們說你,你和大郎二郎茂娘怎么辦?”
解個釋,之前有人說皇帝啥都怕。我的設定里他就這么個男人,對皇后,對貴妃,他就是不擺架子。就是說話低三下四。但是也不耽誤他打壓王家,拿捏貴妃的孩子和打壓西涼勢力啊。
在情感中,他確實覺得對不起這倆女人,尤其貴妃,我覺得18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而對王寶釧,他丟下她18年的愧疚也在。至于對誰更愧疚,一目了然。不是我偏心誰,我覺得這是人之常情。
如果他不是入主中原做皇帝,他這輩子會不會提起王寶釧?你們想。總之,看起來誰都怕的他,只是在后宮。在皇后和貴妃跟前擺架子那才惡心。
如果說看不出來,那是我功力不行,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