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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禮數上究竟是減半。
這都是沒法子的事,但是薛紹沖深覺這樣好。真的累了,短時間內折騰不起了。
尤其是不想喝酒了。西涼大將軍家也沒有那么多親戚兒子,不像王家。終于他沒被灌壞。
西涼月進門的第四天早上,就鬧出事來了。
王稚才起來,就聽說了那邊鬧的厲害。
“說是跟大王吵架,大王氣的甩袖子就走了。”青雀幸災樂禍:“這才幾天呢。”
王稚好奇:“她不是喜歡大王喜歡的不行嗎?怎么這么鬧?”
不過她說罷又道:“也是,大概越是喜歡,就越是眼里容不下沙子?”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吵架是好事。”青雀道。
王稚不置可否,起身后叫人打聽一下為什么。
但是丹鳳院都是西涼月自己人,所以倒也沒那么容易打聽出來。
三個妾室來請安,寧氏也試探性的提起了西涼孺人:“說是一早生了一場氣,這才第三天呢,也不知是為什么。”
王稚搖頭:“我也是剛知道,還不知為什么。要是你們知道,就告訴我一聲。”
這就是鼓勵她們打聽,三人心里就有數了。
其實為什么吵架,事情簡單得很。
薛紹沖昨日喝了酒,就算沒喝醉,肯定也不舒服。
一早起,就看見一桌肥雞肥鴨子,油膩膩的,能有個什么胃口?
西涼月之前因為王稚送的那頓飯,已經鬧了幾次了。
薛紹沖下意識的就覺得西涼月還是故意的。自然心情好不了,就撂下筷子不肯吃。
西涼月呢,對之前他一點也不維護自己,偏心王稚也是很不能接受。
現在見他不肯吃自己這邊的飯,就下意識的又提起,意思是你寧愿吃王稚送的,我的就不好?
她這個心態,其實就像是怨自己男人對自己不重視不耐心之類的。
可薛紹沖自己還是個任性的人呢,怎么接受她的指責?何況是一件事反反復復的說,他真是恨不得再也不見她。
自然走了。
西涼月氣急了,就大吼大叫的叫喚幾句,砸東西。
可惜,薛紹沖是腳步也不停。
但是這看在外頭人眼里,就是大吵一架了。
哦,至于那一桌子肥膩怎么來的嘛……
廚房有話說,您不是嫌棄之前的太清淡么?那我們改。
孫大娘深藏功與名。
這兩頓飯,一頓清淡,一頓油膩,都是恰到好處。
至于你說王稚到底有沒有故意這么做,哈,那誰知道呢?
西涼月不管怎么生氣,都不能對廚房有意見。人家可是捧著她的。
王稚也不會多管閑事往前院送什么吃的,薛紹沖是主人,在自己家還能餓死嗎?
晚上的時候,薛紹沖來了正院。
王稚也不意外:“二哥這么早?今日是沒出去?”
“出去了,回來了。”薛紹沖坐下看王稚。
“什么時候回去當值?”王稚問。
“大后日上早朝,就回去。”薛紹沖接了青蠻遞過來的茶道。
王稚點頭:“也好。”
“后日就請客吧。”薛紹沖道。
王稚點頭:“好,那明日叫人去我家說一聲。”
兩個說著閑話,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吃飯時候。王稚想著西涼月會不會叫人來請?
結果還真是不出意外。
西涼月身邊的芙蓉親自來,王稚沒攔著。她進來請安后就對薛紹沖道:“大王,孺人請您去用膳呢。早上時候,是我們孺人不懂事。她知錯了。”
王稚心里,已經看這個芙蓉是個死人了。
這是真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明目張膽的來搶人。
“不去。”薛紹沖皺眉。
“大王息怒,孺人真的知錯了,她今日一整日都傷心,上午時候哭了許久。如今還是她新婚呢,您要不去,如何叫她立足。”芙蓉又看王稚:“想必王妃娘娘也不會阻攔的吧?”
花奴皺眉:“你這是什么話?孺人性子急,不懂事也罷了。你是個什么身份?也敢這么不懂事?孺人進府,是納妾。因西涼孺人的父親有功,所以她身份尊貴。才處處與眾不同。但是到底規矩就是規矩。豈敢說新婚一詞?王妃與大王新婚,才有十日同房的規矩。你得記得住。”
“不去,你趕緊走。”薛紹沖看著芙蓉冷淡道。
芙蓉還看王稚,是真不把花奴的話當回事。
可王稚根本不說話,只是喝茶。
門外頭,宮人左洪進來拉了一把芙蓉:“姑娘還是先回去吧,大王和王妃要用膳了。”
芙蓉只好行禮出去。
她走了,王稚笑道:“花奴姐姐說話真是直。下回好歹婉轉些。”
意思是,你說的都對,只是太直白了。
“奴婢記得了。”花奴道。
薛紹沖怎么不知道王稚的意思,不過他看著王稚這輕聲細語的樣子,就覺得順眼。
歸根結底,他就不是個喜歡小辣椒的人。
“擺膳嗎?二哥餓了沒有?我都餓了。”王稚問。
“嗯。”薛紹沖沒意見。
這邊吃飯的時候,可想而知丹鳳院又是一番鬧騰。
短短的三四日功夫,整個府邸都看出來王妃與孺人之間的不和睦。也看出了彼此的手段。
反正大家都不傻,怎么站隊利益多,大家都會選。
次日的時候,王稚就叫花奴回家去,跟家里人說了。
邀請自己的哥嫂,兄弟,姐妹。
回話是明日就來。
郭氏如今七個月的身孕了,輕易是不大出門的。王稚叫她,也是看她自己來不來。
不過她非常樂意來看看,她婆婆李氏也是建議她出來走走看看。一來自己散散心,二來也看看嬌娘在府里什么樣。
于是,等到了十五這一日,王家的小輩們就都來了。
王稼沒能來,他還有事務。
照顧郭氏的,是李氏跟前的一個穩重婆子。
既然叫了郭氏,也就叫了魏家的兩個嫂嫂。
魏穎自然也來了。
王秾和王秧許久沒見王稚,激動的不得了。撲上來就不撒手。
西涼月那,薛紹沖一早就去說了不許她來正院打攪。
可不管她氣成什么樣,薛紹沖倒是直接就在正院里候著,等岳家的人來。
哪怕只是見一面他也就忙自己的事去了呢,禮數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