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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王允雖說就王靜這么一個兒子。
但是他有兄弟啊。
加上蘇家的,魏家的,各種表兄表弟,薛紹沖頭都禿了。
光是王稞這個隔母的哥哥,就是個酒量極好的。而且這位哥哥還有技能。他雖說是笑點奇低,從小就被王稚抓住這一點逗的一見王稚就笑。但是其實他情商非常高。
他很會跟人聊天,就是薛紹沖這種幾乎不怎么說話的人,他都能給撬開。
他也不疾言厲色,就慢吞吞的跟你有一句沒一句,關鍵都說到了你心坎上。
都說到了心坎上了,你不喝一杯合適嗎?
王稚在后院里,早就下了席面。被祖母,母親,大姑母,嫂嫂,表姐,圍著說話。
要不是她們要說些小孩子不好聽的,妹妹們也是急著要見人。
王稚叫圍著問了好久,陳氏李氏總算滿意了。
這一天是沒法說悄悄話的,見見面,知道她婚后的日子還算好就是了。
等晚上回去的時候,薛紹沖被賀楷和一個宮人扶著,勉強走出了王家的門,上了馬車,就再也起不來了。
王稚今日就喝了幾杯,看他這樣,非常好笑:“回去就給你喝解酒湯。”
“不喝不喝不喝了。”薛紹沖擺手樣子十分緊張。
王稚噗嗤一聲笑出來:“是醒酒湯,不是酒。二哥你糊涂了吧?”
薛紹沖一只手放在眼睛上:“嗯。”
真是糊涂了。
“再也不要成親。”這一次,足夠記得一輩子了。
“都已經娶了我,難不成你還想過再娶誰不成?”王稚哼了一下。
薛紹沖不說話。
等到了府里,下車的時候,他被扶著下來,才看著王稚:“我沒有。”
王稚一時根本不能理解這話,回去更衣的時候才明白,隨即笑出聲。
青雀也跟著笑出聲。
“你笑什么?”
“姑娘笑什么?”
“你猜?”
“那姑娘你猜?”
主仆倆對視一眼,都又笑了。
薛紹沖喝了醒酒湯就在正院睡了,飯也是吃不進去了。沒吐都算他厲害。
如今的酒都不烈,不是發酵的酒。所以喝多些一般也沒什么事。現代的人要是回去那會,基本都能喝個十八碗。
當然了,身體要是去了,那估計就是個大型殺傷性武器,渾身都帶毒。咳咳,跑題了。
如今日常飲酒的人其實不一定是愛喝酒,主要是如今不太流行喝熱水,百姓家里都是喝冷水的。
江河里打的多,也不是都有井水喝。
難免里頭有雜質不干凈,喝了腹瀉。
酒呢,正好沒這個顧慮。尤其是行商的人,或者是趕路的人,往往水囊里帶的是酒不是水。因為水要是沒燒過,容易生綠毛。
淡酒不會,反正喝習慣了,大家也都有點酒量。
但是如薛紹沖這樣被灌倒了的也有,再淡的酒也架不住喝的多嘛。
薛紹沖這一覺,到了第二天中午還沒起來。
青雀擔心道:“您去叫一下吧,這都兩頓沒吃了。”
王稚只好去里頭看,薛紹沖睡得結結實實。
王稚想了想,確實是睡了太久了。于是就去叫。
他有沒有起床氣這點,王稚還真不知道。
“二哥,起來了,用飯了。”
薛紹沖不動。
“二哥,二哥,二哥……”
“二……哎呀……”
王稚被一把拉上榻,一個轉眼就被壓住。
壓住他的人眼睛都沒全睜開就道:“你說了昨晚的。”
然后就……然后青雀幾個就跑了。
一個多時辰后,王稚癱在榻上,無欲無求的問:“你是真的不餓?”
“餓死了。”薛紹沖滿足是滿足,就是好餓。能不餓嗎?一個大小伙子,昨天從晌午開席開始就光顧著喝酒,晚上沒吃,今早沒吃,午膳又遲了一個多時辰了。
現在他餓的都打晃。
王稚沉默。
怎么不餓死你呢?都這樣了你還得先那什么……
她叫人進來給他們倆穿衣裳,出去吃飯的時候,薛紹沖果然是表示自己餓了。
至少胡餅吃了五個,第六個被王稚攔住了:“不能這么吃,你喝點湯緩緩。晚上再吃。”
薛紹沖還是聽她的沒繼續。
新婚幾日,反正他肯定哪里都不去,就在正院陪著王稚。
白天折騰了,晚上也還要折騰。
他抱著王稚,勾著她的發絲想,嬌娘真軟,真香。
王稚累了,也不管他,就睡了過去。
薛紹沖看不清她了,不過還在摸著她的臉頰。誰叫他白天睡多了呢?
到了早上,難得兩個一起起來,王稚只管自己穿衣,也不給他弄。
薛紹沖倒也沒等著她。
今日依舊也是大安皇子的打扮。
“中午來找你。”吃過早膳后,薛紹沖對王稚道。
王稚點頭,送他出去。
三個妾室已經候著了。
王稚順帶將孫大娘也叫來。
請安后,王稚就道:“我之前來過烈王府,也看過圖。大概知道構造。丹鳳院大,里頭景致也不錯。孫大娘,你叫人將那好好收拾出來,三月里,西涼月就進門了。就叫她住那邊。切記里頭的布置一定要精細,別可惜東西。她是西涼大將軍的嫡女,地位不低。”
孫大娘一愣,倒也沒當著眾人的面問出口為什么,只是答應著。
“你們三個也是,等她進門了,也好生給她見個禮。”
三個人都應了。
王稚又道:“當然了,她是孺人,禮數上你們拿捏。別到時候叫她不好做人。”
三人也是一愣,這話……得品啊。
都說這位被皇后寵愛的厲害,怕是性子好懂。如今看,這可是瞎說。
就憑她如今就要抬舉那位孺人,就知道不簡單了。
等三個妾室走了,孫大娘擔憂道:“她西涼月進門只是孺人,您不必太過費心的。”
“孫大娘這話可不對,她是西涼貴女,與貴妃同姓。祖上也是西涼王族。這樣的女子進門,我自然要叫她風光。外頭的人,不能說出一句我的不是來。你們也是一樣,不能把她當等閑妾室對待。”王稚道。
“可這樣,您不是就受委屈了嗎?”孫大娘道。
“那得看怎么說,性子急的人,捧得高她才吃虧呢。我倒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