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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日后與她說話別太實誠。”王稼道。
郭氏點頭應了,她也看出來了,魏穎就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家宴還是氣氛不錯的。
大家推杯換盞,如今王稼成婚后,也是大人了。
王允一輩子沒生出兒子來,不過有了過繼的兒子后,家族漸漸也就興旺了起來。
王靜至少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還會再有兒子,漸漸就成為大家族了。
月上中天的時候,姐妹幾個跟著祖母祭月。
祭拜過后,就在花園賞月。
天不冷,月高懸,她們玩的開心,笑的歡樂。
陳氏等長輩們還在席面上,聽著她們玩鬧。今日的酒席就在花園一處軒館,臨水的地方。
同時間,宮中也在辦中秋宴。
王稚不在,二公主最無聊了。
往年王稚在時候她們都湊一起玩,說話什么的。
今年二公主跟在榮妃跟前,蔫兒的就跟半個月沒見水的花兒一樣。
榮妃好笑:“也是你嬌娘姐姐是個女孩子,不然我還愁什么你的婚事,直接求求皇后娘娘,把你指婚給她得了。”
二公主托腮:“可惜嬌嬌姐姐又不是男孩子。”
“好了,打起精神來,你大姐姐不是在嗎?”榮妃敲她的腦門。
二公主唔了一聲,就是不動。
榮妃也只能搖搖頭。
感覺無聊的可不止二公主,薛紹沖也感覺不習慣。
等他們從席面下來去賞月的時候,這感覺分外明顯。
主要是大公主也有些心不在焉。
要成婚的賀恒也沒在,吒盧沙略也不在。
姜文宇風寒也不在。
雖說西涼虎陪著二皇子,賀楷也在,但是他還是覺得無聊。
過完了中秋幾日,就是賀恒成婚的日子。
王稚跟著陳氏赴宴。剛去了賀家不久,就被自家未婚夫叫走了。
倒不是說薛紹沖多想她,就是很習慣在一起的感覺吧。
一群伙伴都在,不過公主們不在。她們反倒是不好來臣子家赴宴的。要等婚后了。
賀家人來人往,不過二皇子待著的地方還是安生的。
也有來赴宴的那些女孩子想湊近,可二皇子一早就叫人不許過來這邊,也就沒人打攪。
比起中秋那天的好天氣來,今日就不怎么樣。
一早就下著小雨,天氣陰沉的很。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小雨一下,還真就能感覺出來。
王稚披著一件薄斗篷,里頭也加了衣裳,倒是不冷。
“多謝二哥,我吃到了烈王府的果子。都好吃。螃蟹也吃到了,家里做了謝釀橙。螃蟹很肥。”
“嗯。”薛紹沖點頭:“皇田有螃蟹。”
意思是以后你也可以吃。
王稚點頭一笑:“好哦。”
薛紹沖忽然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髻。
王稚忙躲開:“揉散啦!”
薛紹沖不說話,遺憾的想及笄后,發髻復雜了,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好捏了。
賀恒忙的腳不沾地,新娘子進門后,他就被拉去前院陪酒。
就算是賀家有兄弟幫他,也被灌的不少。
二皇子就沒少灌。
二皇子不怎么說話,可舉杯就喝,他都喝了,自己能不喝?
到最后,賀恒求著:“祖宗,別喝了,你別喝了,再喝我就倒了。我還要入洞房呢!”
薛紹沖這才滿意了。
饒是如此,賀恒也沒‘洞房’成功,事實證明,喝太多酒之后,許多事都做不成。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賀恒的婚事過后,王稚又回宮。
回去第二天就撞見了一件她不想撞見的事。
太液池夠大,四周的景色也夠多。大明宮本來就很大,宮中就算到處都是宮女和宮人,到底也不可能每一個地方都有人。
所以,在太液池邊的自雨亭后頭遇見了一個面色難看跑出來的宮人撞在了王稚身上的時候,王稚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那宮人嚇得跪地就磕頭,卻一句話也不說。
青雀正要斥責就被王稚堵住嘴示意她閉嘴。
那宮人嚇得變色變臉,見王稚主仆不吱聲,這才松口氣。
王稚招手叫他跟自己走。
走了足夠遠,那宮人又跪下:“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求姑娘饒命,萬萬不要說奴婢在那里,求您了。”
他一個勁兒磕頭,眼淚和鼻涕落了一臉。
王稚嘆氣:“我可以不說,只是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也要我知道。不然你要是作奸犯科,我也不說?總歸還有人看見你的。你說清楚,我也好幫你。”
宮人忙抹了一把眼淚小聲道:“是……是大公主和……和游公子。他們……他們衣衫不整,抱在一起……”
王稚倒吸一口涼氣。第一個念頭就是還好二公主不在,不然只怕鬧出來了。
青雀也是嚇得不輕:“這是瘋了嗎?”
“他們沒有看見你?”王稚問。
“沒有,奴婢沒敢聲張,就是跑的快了,才撞到了您。”宮人冷靜了一點。
這種事,他一個粗使的宮人看見了,絕對是個死。
王稚看他,這個宮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左右,樣貌端正。人也聰明。
“你叫什么?”
“回姑娘,奴婢叫梁牙,是太液池邊負責收撿枯枝落葉的。”
“哪個牙?”
“牙齒的牙。”梁牙不好意思道:“奴婢的爹娘都沒了,凈身后師傅給的名字。正好那時候掉了牙。”
“嗯,我看你不錯。回頭跟你的管事說,去仙居殿我那邊伺候吧。你愿意嗎?”王稚問。
那還能不愿意?
梁牙跪下又磕頭:“奴婢多謝姑娘恩典。”
王稚點點頭:“今日事,你做的很好。從此后,你就只當沒看見過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不然要是叫人知道了,你的命就沒有了。”
“是,奴婢什么都沒看見,只是遇見了姑娘。姑娘覺得奴婢好,就把奴婢調走了。”梁牙道。
“以后改名吧,牙齒的牙,改成涯,學海無涯。也好聽些。”
“是,多謝姑娘賜名。”顯然,梁涯是真的高興,他是沒念書,也知道用牙齒做名字不是什么體面的。
梁涯走后,王稚又囑咐青雀:“一會叫人去跟彩鸞姑姑說一聲。”畢竟要了個人,還是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