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界流傳的消息,是唐震命人故意放出,目的是震懾各方修士組織。
從這一刻開始,唐震的目標已經完成,隨時可以撤離此界。
費了好大力氣,來到這皓月大界,又怎么可能輕易離開?
縱使唐震不在意,基石平臺也會有所行動,盡可能的從皓月大界中獲取好處。
最常見的做法,是扶持一個本土勢力,為基石平臺提供服務。
從皓月大界取走想要的東西,再送來皓月大界需要的物品,這一來一往的過程中,巨大的利益也隨之而來。
基石平臺并非一味索取,而是考慮長遠利益,在前景看好的情況下,更愿意投入更多資源,幫助皓月大界發展起來。
將豬養肥之后,才能夠獲取更多的好處。
若是有人不識抬舉,非要故意搞事情,將會遭到來自基石平臺鎮壓反擊。
殺到血流成河,直到對方臣服,或者肉身徹底毀滅為止。
若是真的決定動手,基石平臺肯定不會手下留情,在有需要的情況下,甚至能夠直接將原住民集體毀滅。
留下少量種子,重新培養發展,獲得一個能夠自由掌控的世界。
這樣的培養計劃,或許要耗費數百年,但是基石平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最終如何操作,是基石平臺的事情。
好比建立一家公司,不朽樓城會獲得原始股份,不用參與具體經營,只需要等著拿錢便可。
不過若是愿意,唐震同樣可以提出建議,為自己人謀取更多好處。
肥水不流外人田,基石平臺真要培養本土勢力,肯定要考慮唐震的意見。
到了那個時候,唐震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夠讓原本普通的本土勢力一飛沖天。
一旦消息傳出,必然會引發一番轟動,本土勢力也會紛紛行動起來。
若是能夠把握機會,至少可以換來千年輝煌。不論是誰,碰到這樣的機遇時,都必然會全力以赴的爭取。
那些在此之前,與不朽樓城合作的修行組織,明顯會有更多的機會。
對于這一類事情,唐震并不是特別在意,而是交給居民負責處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將神格碎片變化,將自身的實力境界提升上去。
經過此戰之后,不朽樓城的名聲會越來越響,從而受到外界的高度關注。
一名低級樓之主,竟然可以設計斬殺神靈,這樣的事情當真匪夷所思。
必然會有很多修士,對唐震的身份來歷感興趣,嘗試探尋他背后隱藏的秘密。
唯有唐震清楚,所謂的靠山并不存在,能夠走到這一步,全憑自己努力打拼。
有一點不可否認,幼年時的神奇經歷,為他的成長打下了堅定基礎。
顯然是有真正的貴人,在暗中對他進行扶持,讓修行之路可以走得更穩。
煉化神格碎片,是一個漫長而細致的過程。
在煉化的過程中,能夠清楚感知到自身實力提升,當真是一天一個變化。
然而這種神格煉化,絕不是吃飯喝水那么簡單,而是要經歷一些特殊步驟。
說的簡單一些,是完成神格碎片殘留的一些執念,體驗對方的人生歷程,符合標準之后才能夠消化吸收。
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卻也暗藏兇險。
若是將神格碎片交給半神,由對方來煉化融合,同樣需要經歷類似的步驟。
這是吸收碎片的代價,根本沒有辦法繞開,唐震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綠水城的閉關之處,唐震激活規則破解神器,開始對神格碎片進行煉化。
僅用了三天時間,他就觸及到神格碎片的殘留執念,并且只是其中的執念之一。
隨著時間觸碰,一段塵封記憶出現在眼前。
少年時,家鄉大旱,赤地千里。
百姓被迫逃荒,一路上吃草啃樹皮,吞咽泥土,餓極的災民以人為食。
路過的城鎮之中,公開出售新鮮米肉,實則就是被斬殺的災民,剝皮剔骨之后拿來出售。
少年親眼目睹,同伴被惡棍捉入破屋,卻因為恐懼而不敢前去救援。
等到夜深之時,爬墻偷偷窺視,卻見同伴尸體倒吊于木梁之上,全身臟腑被掏空,頭顱卻不知所蹤。
再看一側墻角,十幾顆猙獰的頭顱被丟于破筐之中,其中的一顆正是同伴。
怒目圓瞪,滿臉絕望不甘,似乎是在責問他為何見死不救?
少年驚恐逃離,此事卻是終身難忘,甚至成為神格碎片中的殘念之一。
唐震在這一刻,好似無根浮萍一般,在無盡虛空中飄飄蕩蕩。
等到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癱倒在路邊,身后是一棵被扒光樹皮的老樹。
天氣酷熱無比,好似封閉的蒸籠一般,感受不到任何水汽。
酷熱與饑餓感襲來,唐震感覺渾身沒有一丁點力氣,連睜開眼睛都非常困難。
身體的許多部位,傳來了一陣陣劇痛,細看竟然長滿了惡瘡。
一股惡臭味道,在陽光下彌漫,讓人聞之欲嘔。
旁邊傳來掙扎聲,幾名提著刀棍的猙獰惡棍,將一群流民強行抓走,敢于抗拒者便是拳腳相加。
唐震心里清楚,這其實是情景再現,是那一名隕落神靈經歷過的事情。
如此虛弱的身體,缺少食物又體生惡疾,難怪無法出手救助同伴。
唐震若是普通人,面對這樣的情況時,同樣也會束手無策。
但是此刻的唐震,帶著自身記憶而來,又怎么可能任由事情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
首先檢查身體,確實虛弱不堪,若是這樣一直持續,最終肯定難逃一死。
想要出手救人,最起碼要站起來,而不是躺在樹下干著急。
唐震雙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一段詭異咒語從他口中飄出。
這是以自身壽命獻祭,從而換取實力提升,是某個位面魔神圣徒的秘法。
此法施展之后,能夠讓人實力飛速提升,代價就是壽命嚴重縮短。
提升到極致之時,施術者只有一小時的壽命,戰斗力卻能飆升十倍不止。
僅僅過了幾分鐘,躺在路邊的垂死少年身上,忽然冒出了一股黑氣。
原本喘口氣都吃力,連眼皮都睜不開的乞丐少年,竟然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附近還有流民,看到這一幕景象,心中倒也有一些好奇。
不過他們又渴又餓,根本沒精力理會其他,僅看一眼便不再關注。
唐震站起身來,小心走了幾步,緊接著走向路邊的石頭堆。
撿起幾塊雞蛋大的石頭,用破衣服兜了起來,唐震朝不遠處的建筑走去。
剛剛那一群惡棍,劫持著一群災民,就是進入了那些建筑里。
來到路口附近,準備往里走時,忽然看見一道身影走出。
雙眼發紅,牙齒稀疏,滿臉猙獰之色。
手中提著一根削尖的長棍,棍子頭顏色暗紅,明顯浸染了大量鮮血。
唐震認得此人,是剛剛擄人的惡棍之一,不知為何又再次出來。
惡棍看見唐震,頓時微微一喜,看到少年滿身惡瘡時,又露出了厭惡嫌棄的表情。
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見對面的唐震抬手一揚,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直奔面門而來。
“啊!”
惡棍被砸翻在地,不斷掙扎著想要起身,唐震卻一個箭步沖上前來。
扯住對方衣領,埋頭咬向對方喉嚨,緊接著便傳來一陣吞咽聲。
惡棍身體顫抖,很快便沒了動靜。
兩分鐘之后,唐震起身,抄起惡棍掉在地上的削尖木棍。
擦干嘴角血跡,朝前方炊煙升起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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