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少傾,黃狗將頭埋進一個鐵盆里,風卷殘云般將其中泡面盡數吞入腹中,旋即意猶未盡地看向秦堯:“再來一盆。”
秦堯笑呵呵地說道:“可以啊,用南岳凈土來換。”
黃狗不滿地說道:“南岳凈土乃是世間神物,你讓我拿此神物來換這種食物?”
秦堯緩緩斂去笑容,平靜說道:“物以稀為貴,五岳皆有凈土,但你吃的這種食物,整個世間就只有我這里能提供!換言之,除我這里之外,你哪怕走遍三界也別想再吃上一口。”
黃狗:“……”
在其沉默間,秦堯繼續說道:“對你來說,這筆交易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原因很簡單,你打不過泰山神,又如何阻止我們搶奪南岳凈土呢?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你不僅什么都得不到,還留不住南岳凈土。這邏輯,能理解吧?”
黃狗長長呼出一口濁氣,道:“怎么換?”
秦堯意識沉浸至幻想屋內,下令說:“兌換365桶紅燒牛肉面。”
本次交易需要365點孝心值,是否繼續?
“繼續!”秦堯不假思索地說道。
交易成功,您剩余的孝心值余額為1202點。
隨著這行字符閃過,365桶方便面就此顯化在幻想屋內……
秦堯心念一動,將這一桶桶面全部取了出來,堆放在黃狗面前:“我以這些面,換取你手中所有的南岳凈土。”
黃狗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個個紅桶,詢問道:“這里面的面,也是煮了就能吃?”
“沒錯。”
秦堯伸手拍了拍牛肉面的紙桶,笑著說道:“你以前沒見過如此材料,以及如此精美的飯碗吧?從這方面也能左證我剛剛的話,除我之外,無人能提供這種食物。”
黃狗猶豫再三,最終轉頭看了眼仍舊在大快朵頤的眾女,咬牙道:“好,你等著……”
半晌。
隨著花神以上古寶瓶裝起南岳凈土,黃狗也召喚來一群妖獸,小心翼翼地將桶面搬回洞穴,雙方一時間皆大歡喜。
“南岳神,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
而當泡面被清空后,就在黃狗準備送客之際,秦堯忽然笑著問道。
黃狗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什么交易?”
“你幫我們獲取凈土與真水,我給你相應報酬。”秦堯微笑道。
沒人比他更清楚,除非是面對魔帝,否則在采取過程中,真就是人多力量大,此為經原劇檢驗過的真理。
“相應報酬是什么?”黃狗饒有興趣地問道。
秦堯道:“一份凈土加一百桶面,一份真水加一百五十桶面。”
黃狗說道:“一百桶?可剛剛……”
秦堯打斷說:“情況不同,剛剛是你給出的一份凈土,不是咱們聯手得到的。
如果我們在這里等著,你能在短時間內,將其余凈土與真水取來給我,我也能按照一比三百六十五的數額交易。”
黃狗無言以對。
真讓他自己去干,它卻沒這份自信了……
隔日。
西岳上空。
秦堯默默開啟法眼,掃視全山,很快便在一座山洞內找到了體內氤氳著靈氣的男子。
原劇中,此人便是西岳凈土的掌管者,同時也是最好搞定的凈土擁有者。
原因很簡單,他本是一野人,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長生機緣,卻無甚仙術仙法,只能算是野山神,因此對成仙的渴望簡直化作了執念。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許其仙位,便能輕松兌換來凈土。而原劇中的主角團之所以取的那么麻煩,一來是他們走的陸路,時間長,事情多,二來是有龍太子從中作祟。
如今他無論去哪兒,皆是駕云而行,并且提前收了龍太子,也就為速通任務打下了基礎……
少傾。
山洞內。
聽到腳步聲的魁梧身影立即拿起長矛,輕喝道:“誰?”
腳步聲驟停于山洞外,緊接著便有一道溫和聲音傳了進來:“我們是天庭使者。”
“天庭使者?”
魁梧身影眼眸驀然一亮,旋即大步流星地走出山洞,定睛望去,內心頓時震顫起來。
那華麗的服飾,出塵的氣息,確實是異于常人。
“敢問閣下怎么稱呼?”雙方甫一見面,秦堯便笑著問道。
魁梧身影臉上浮現出諂媚笑容,道:“我叫格薩拉王,敢問諸位可是來度我成仙的?”
秦堯點點頭:“是。”
“太好了,太好了。”
滿頭黑發,魁梧如熊的男子,此刻竟像個孩子一樣蹦跳起來,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秦堯驀地說道:“凡人成仙,困難重重,即便是有我們相助,你也要完成一樁考驗才行。”
格薩拉王漸漸冷靜下來,拱手問道:“敢問天使,這考驗是什么?”
秦堯道:“你可曾聽說過西岳凈土?”
格薩拉王頷首道:“我出身在西岳,成長在西岳,對這凈土自然不陌生。”
“這考驗便是,幫我們獲取西岳凈土。”秦堯說道。
格薩拉王大喜過望,道:“此事簡單,請諸位隨我來。”
“父親,他們是誰?”
未幾,就在格薩拉王走出山洞之際,一名圓臉青年忽然出現,沖著格薩拉王問道。
格薩拉王當即解釋說:“他們都是天上的天使,是來度化為父成仙的。”
話罷,他轉頭向秦堯等人說道:“諸位,這是我兒子……”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沒等格薩拉王仔細介紹,秦堯便笑著打斷說。
他知道這小格薩與龍太子乃是摯友,說多了反而有可能出現問題。
先把西岳凈土拿到手,再絮叨別的事情也不遲!
小格薩本來是對他們這一行人充滿提防的,但被秦堯這么一夸,提防還在,卻反感不起來了,笑著詢問說:“你們真是神仙?”
秦堯點點頭,翻手間召喚出軒轅劍,并將劍身變大無數倍,飛速翱翔在他們頭頂:“如何?”
小格薩微微一頓,感慨道:“父親的仙緣真是令人望塵莫及。”
他也知道格薩拉王的故事。
當年全族人都死光了,就父親一人活了下來,并且被天將神力砸在身上,自此便長生不老,做了西岳山神。
如今又有天界上仙下凡,親自接引……古往今來,運氣強到這種程度的,只怕屈指可數!
隨后,在格薩父子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一座祭壇前,花神取出上古寶瓶,運功施法,飛速收取了西岳凈土……
“天使,我什么時候上天啊?”
看著花神翻手間收起那寶瓶,格薩拉王連忙問道。
秦堯道:“我們現在需要立即去北岳采取北岳凈土,暫時沒空上天。你們父子二人是跟著我們走一趟,待采取任務完成后,上天受封,還是留在這里,等待宣召?”
“父親,我想跟著他們去北岳。”就在格薩拉王猶豫間,小格薩果斷說道。
格薩拉王長長呼出一口氣,沉聲說道:“也罷,那我們便隨天使一同前往北岳……”
深夜。
北岳。
烈烈篝火旁,無數臉上化著詭異符號的男女,圍著一名躺在地上的少年,不斷跳舞,吟誦,仿佛在舉行著某種神秘儀式。
明月下,蒼穹中,一片金云忽地疾飛而至,懸空在儀式上方。
云朵上,花神探頭俯視著下方場景,詫然道:“他們在干什么?”
秦堯操控著金云緩緩落下,道:“問問就知道了。”
人群中,一名發如草芥,身穿獸皮大衣的中年男子突然感應到了他們存在,看著那閃閃發光的金云,頓時雙瞳發亮,一路疾奔而來:“敢問諸位可是聽到我們呼喚,下凡救人的天使?”
秦堯直接應承道:“沒錯!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大喜,忙道:“回稟天使,我是夸父族現任首領。”
秦堯微微頷首:“你們為何事求助于天?”
中年男子立即變了臉色,苦笑道:“因為一個詛咒。”
“詛咒?”花神好奇地問道:“什么詛咒?”
夸父首領幽幽一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場怪病便席卷了夸父族,中病之人,初始時渾身發冷,然后嘴唇與指甲慢慢變紫,身上開始高熱難耐,口干舌燥,最終在痛苦中死去。
誰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緣由,直至某一天,族中來了一位龍太子,他說這是詛咒,唯有追日才能化解。
但其中是什么原理,他沒說,但在我族開始舉行勇士大賽,挑選出最強勇士進行追日后,詛咒確實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料如今卻又出現了一例,便是那被祈福的孩子……”
秦堯抿了抿嘴,大步來到那少年身旁,仔細查看了一番情況后,扭頭向夸父首領說道:“你們被那龍太子給耍了!”
夸父首領愕然:“什么意思?”
“他中的是瘴毒,不是什么詛咒,追日之說,更是一場戲弄。”秦堯搖搖頭,旋即取出神農收藏的一片草藥,喂進那少年嘴中。
隨著草藥入口,少年痛苦的面色逐漸平復下來,這一幕給夸父首領帶來了莫大沖擊。
倘若真是他們被戲耍了,那么過去死在追日路上的族內精英又算什么?
“別唱了,也別跳了,趕緊送他去好好休息吧。”在其怔楞間,秦堯沖著夸父首領道。
夸父首領只好按捺下復雜心情,轉頭吩咐族人將那少年帶走。
“多謝仙人指點迷津!”
這時,一名少女突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跪倒在秦堯面前,滿臉欣喜模樣。
秦堯瞥了她一眼,頓時猜出了對方身份:“你是月柔?”
原劇中,月柔的戀人便是最近一屆勇士大賽的獲勝者,因此不出意外的話,追日的任務肯定會落在對方頭上。
而這,應該便是對方突然出來跪地道謝的緣由所在……
少女道:“仙人神機妙算,小女正是月柔。”
秦堯點點頭,抬手道:“起來吧。”
月柔旋即起身,轉目看向夸父首領:“爹,這勇士大賽,不用再辦了吧?”
夸父首領滿臉苦澀地說道:“一場戲弄……還辦什么?”
月柔這才安心下來,臉上露出燦爛笑容。
“多謝仙人救我族人,以及解開夸父追日之謎。”這時,夸父首領鄭重其事的向秦堯說道。
秦堯擺了擺手:“不必客氣,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有所求。”
夸父首領好奇地問道:“求我?”
秦堯笑道:“是,我要北岳凈土,以及借一下你們夸父族的圣碗。”
夸父首領:“……”
雖然他很感激對方的幫助,但這要求實在是……
“若你能答應的話,我便傳給你們夸父族一套神農藥草經,有了此經后,你們就不會再被人那么戲弄了,還能培育出一批族中醫師,福澤后世子孫。”秦堯利誘道。
說到這里,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月柔。
月柔竟瞬間領悟到了他的意思,立即勸說道:“父親,想想那些死在追日路上的族人吧,倘若我們有相關知識,就不會出現這種悲劇了。
想想那些死于病痛的族人吧,如果我們有醫師,就能救活他們的性命了。
那凈土與圣碗,即便是再珍貴,也比不上我夸父族的未來吧?”
在她的勸說下,夸父首領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請諸位跟我來……”
三更天。
客房內。
眾仙女爭先恐后的把玩著夸父族圣碗,顯然對此十分好奇。
一旁的桌案上,花神側目看向面帶笑容的秦堯,詢問說:“你是怎么知道夸父族圣碗的?另外,為何要這圣碗?”
秦堯回應道:“以前我游歷大荒的時候,便曾聽說過夸父族的一些故事,譬如說這圣碗。
隨即想到,既然裝取五岳凈土有器皿條件,那么裝取真水有沒有條件呢?
總不能,用裝著凈土的上古寶瓶來裝真水吧?
再聯想到夸父族的圣碗,便提出了這要求。”
花神嘆為觀止,最終發自內心的感慨說:“您目光之長遠,思慮之深遠,放眼三界,舉世無雙!”
秦堯:“……”
即便他臉皮已經被磨煉的很厚了,此時此刻,依舊有些溫紅。
這夸獎,實在是言過其實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充其量不過是占了“先知”的便宜,根本沒那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