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沉吟半晌,開口道:“老祖下次再揍他,帶上我呀。”
封皇大祖斬了他媳婦四道分身!
跨越七十三萬年歸來,睜眼一具紀妃雪尸身,那種徹體冰寒的感覺,蘇禾一輩子忘不掉。
“唔”泰祖沉吟片刻眼珠微微轉動:“很好!”
畢竟是封皇宮初祖,道行不高但跑得快。現在更沒膽子在他面前現身了。
設計個陷井,讓龜仔做誘餌也不錯。
泰祖到來,哪怕這老龜半點兒老祖威勢都沒有,場面依舊一下子靜了下來。
連鳳朝飛都不敢放肆了,傲嬌的頭顱微微低了幾分。
傲嬌50
鳳凰不敢放肆正常,竟連龍龜也拘謹起來。只有丫丫揮舞著手開心的跑了過來。
“祖爺爺,你吃飯了么?”
泰祖看向丫丫,整個眼睛都瞇了起來:“吃啦吃啦!乖囡怎么也跑這兒來了?”
一群該打的孫子!
再自負,也不該把龜崽兒帶過來,稍有差池便是掀翻了諸天萬界又能如何?
丫丫沒回答,反而摸著肚子做委屈狀:“丫丫還沒吃呀。”
泰祖哈哈笑起來,摸出一顆蘇禾不認識的珠子塞到丫丫懷里。小丫頭歡喜著收起來,摸出一張請柬跳起來插到泰祖龍角上:“祖爺爺,我要稱王啦,臘月初”
她說到這兒便停下來,轉頭看向遠處的玄真道人:“喂!國師!我哪天稱王?”
早就能稱王了,無論國土面積還是人口,亦或者軍事實力都足以稱王。只是阿爹和大娘不在,丫丫便一直拖著,一直沒定下確切日期。
但后面每一個黃道吉日都被她標記出來了,只要阿爹大娘回來,便可就近選擇。
玄真道人聞言,眼神微微一亮,笑著道:“臘月廿七吧!雖然初九也合適,但時間有些緊了。”
丫丫點點頭,頗有正事的模樣:“那便臘月廿七!”
隨著她的話,請柬上一只龍龜顯形,烙印印記,便在日期處定下確切日期。
“祖爺爺,臘月二十七你來吃好吃的呀!”
泰祖哈哈笑起來,越笑越開心的模樣。
自然要來的,龜仔們早就和他商量過了,小丫頭稱王之時,便是破碎界珠,踏上自己道途之時。稱王也是真正的皇道開啟。
在玄荒走皇道,卻不似先前的小打小鬧了。
這對一頭龍龜來說,乃是真正的大日子,豈能不到?
玄真道人騎著毛驢踢踢踏踏跑了過來:“老祖歸來,可有見到我家道主?日前道主聯系,告知近日將回歸諸天萬界,卻不知所為何事?”
仙尊返回諸天萬界困難重重,道主不知多久不曾歸來了,上次還是他繼承掌教身份時,降下一道霞光的。
連歸望山掌教傳承都只是一道霞光,近日卻不知有何等大事,要道祖親來?
泰祖笑了笑。
龜仔歸來了,堂堂道祖親傳,七十三萬年前道主不曾見過,此刻自然要見一見。
蘇禾也猜到了原因,笑了笑沒有說話。
稍后還得走一趟歸望山的。鎮幽山下還有冥王傳承,他應諾下幫師姐尋傳人的。
而且極北冰原,還有一個為他守護玄武神牌足足三千萬年的小門派。
師姐有通天傳承,他有門派。這不妥了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玄真道友無需監督他們了?”祀姥姥瞥了眼噤若寒蟬的敗軍。
蘇滬不需要了
泰祖駕臨,他們恨不能縮到地里去。眾人眼中驚恐,不是說好了入了星海再難歸來么?
這老烏龜從哪兒冒出來的?
玄真笑呵呵道:“祀道友無需擔心,我已通知門中,隨后歸望山會有人來接手。”
歸望山,登仙鼓處。
十余道人魚貫而出。這般大部隊同行,在整個歸望山歷史上也屬少見。
這數十萬年歸望山人數有所增長,但依舊不能破百,十余人已經是歸望山兩成成員了,稱得上傾巢而出。
領頭的邋遢老道,正是玄全道人,身邊還跟著這幾十年才收來的得意弟子,原青元門太上長老,葛老道。
當然在這些存在面前,他還稱不上個“老”字。
登仙鼓上,一位膀大腰圓的女子睜開眼睛,向下瞥了一眼跳了下來。
眾人立刻停了下來,紛紛向女子躬身行禮:“見過玄虛師姐。”
輩分不同,但稱呼女子皆是師姐。
玄虛擺擺手,環視他們一眼:“這是要去哪兒?”
要去滅了哪一方大世界么?
玄全將手中雞腿往身后藏了藏,嘿嘿笑道:“給玄真那小牛鼻子兜底去。師姐也要同去?”
玄虛眼珠子一轉,點點頭道:“好啊!”
道主那家伙要回來了,正好躲出去。她有點兒不太想見那老東西。
那牛鼻子不務正業,每次歸來都想將登仙鼓拆開來研究一下。
煩人的很。
玄全道人愕然怔住,手中雞腿都掉了下去。
他就是客氣的邀請一下,玄字輩誰都知道玄虛師姐便是登仙鼓,登仙鼓鎮守歸望山入口,千萬年不曾離開。
便是歸望山對陣封皇宮時,都不曾離開過片刻。
今兒哪陣風不對?
他這邀請,是不是闖禍了?
玄虛邁步便要走,卻不見玄全動作,轉頭看著他:“走啊!想什么呢?怎么?覺得我是累贅?”
玄全道人頓時一個激靈:“哈哈,師姐說什么呢!只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忍不住出神罷了。”
“哦?說來聽聽。”
“師姐不知,我等這次乃是去暗龍廢墟接受諸天俘虜,那是龜鳳兩族的戰場。龍龜一族這幾十年才冒出來的天才便在那里。”
“?”玄虛不解,堂堂龍龜,哪一個族人不是天才?這有什么有趣的?
玄全道人哈哈笑起來:“那天才在證道龍龜之前,曾拜我這弟子為師,開了拜師大典的。”
玄全道人油乎乎的手,一把將葛老道拽了過來:“這般算起來,那龍龜得叫咱一聲師祖!我這輩分可就與荒祖同輩了。”
古洛他們不得叫一聲好聽的?
玄虛鄙視他一眼,幼稚!
“而且!”玄全道人小聲道:“我聽聞云夢澤長公主很可能真心選他做夫婿了,這般一算那長公主也要叫老道一聲師祖了!”
他哈哈大笑,沖著葛老道擠眉弄眼。
紀妃雪在歸望山的身份,卻不是誰都知曉。
葛老道一臉無奈:“師尊莫要鬧得太過,我那弟子性子耿直,師尊調侃太過恐難收場。”
蘇禾是野狼群里殺出來的,面上嘻嘻哈哈骨子里傲氣,尤其認祖歸宗入了龍龜族群,這一族高傲至極。而師尊又從無正形,一旦調侃過度,那龜仔說不得便翻臉了。
師尊的道行他親眼所見。踏天七重的至尊存在,放在諸天萬界都排的上號。
當初曾親手攔下封皇宮一位貴妃。
便是面對封皇三王三公也能全身而退,他著實不想看到龜仔與師父因這般事情生出嫌隙。
“放心放心!玄全道人給葛老道一個“我辦事你安心”的眼神。
古洛那幫家伙可不好惹。但讓那龜恭恭敬敬叫聲師祖,總不過分吧?
說不得有生之年還能騎著龍龜跑兩圈?
唔這個有點兒危險。
他這般想著,就見前方玄虛臉色冷了下來。
紀妃雪夫婿?龍龜?
她從不出門,高居登仙鼓上,也甚少下來,卻不知還有這般事情。
雖然不知為什么,但她總覺得紀妃雪不該有夫婿不是對自家晚輩的護犢子。
她清楚記得,紀妃雪該是已經有了道侶的,只是不知為何死活想不起那道侶的信息來。
該死的老牛鼻子,定是趁她不注意悄悄拆過登仙鼓,讓她遺失些記憶!
暗龍廢墟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龜敢打紀妃雪的主意!
玄虛一拳砸在空中。空間登時碎裂開來,向內坍塌,形成一條空間隧道,直通暗龍廢墟。
“跟著!”玄虛冷哼一聲,抬腿邁入通道。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么,也不敢多問,緊跟著步入。
只有玄全道人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油手招了招:“徒兒跟近了,仔細感悟!走一次空間通道對你此后修行大有裨益!”
葛老道跟在玄全道人身邊,拜師歸望山數十年,見識非同昔比,自然知道空間通道的神奇,感受空間波動,卻又不放心傳音道:“老頭兒,玄虛師姐是不是升起敵意了?”
龜仔得罪這位了?
這位師姐極其特殊,鎮守大門,看守登仙鼓,地位極高!
而且傳言她并不是玄字輩,只是每一代隨時改道號。
玄全道人沉默剎那,擺擺手道:“無妨,那是一頭龍龜,她不會亂來。況且好歹得給老道幾分面子,我徒孫便是做錯了什么,也該我來懲罰不是?”
葛老道:“”
玄全道人還要說話,便見前方玄虛一怔,順著玄虛目光向前看去,便見通道出口一頭頭龍龜如山如岳,間隔又有各色鳳凰振翅而飛,引得暗龍廢墟陣陣大道異象。
這些不算什么,這些龍龜鳳凰他至少認識一半,但中央一頭蒼老的龍龜,卻讓玄全真人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泰祖!
這位老祖竟也在此!
“師父,那位龍龜前輩是?”葛老道小聲傳音。他看出來了所有人看到中央蒼老龍龜時,都身子一震,拘謹了起來。
“泰祖!”回答他的是前方玄虛:“龍龜老祖,諸天至強大能最強!”
無可爭執,唯有封皇大祖或能齊名。
葛老道呼吸一緊,這般存在便是掌教真人輕易也見不得吧?
跟著師尊前行,還未走出空間通道,便聽前方咣當一聲,看去卻是玄虛師姐拳套跌落,撞在空間通道上,發出寶物墜地聲。
登仙鼓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一頭龍龜。
“徒孫!”玄全道人笑著。
卻見登仙鼓呼吸急促,身形一閃便沖了出去,沖到蘇禾身邊猶自不敢相信,喘息一陣才向著蘇禾一拜到底:“四先生!”
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難怪!難怪當初泰祖會現身,幫他一巴掌拍下大日。
難怪四先生身上有龍龜一族山甲!難怪四先生可用龍龜神通。
四先生,本就是龍龜化形!
這身形,這靈蛇。
這是玄武!
“喲!敲鼓的,別來無恙?”蘇禾龍須飄動打著招呼。
“回四先生,一切照舊。”登仙鼓壓下激動,聲音恭敬:“只是七十三萬年來少了四先生,只覺得世界不全。”
當是自己記憶不全的錯覺。
他說完看向旁邊毛驢上的玄真,眉頭便是一皺,安敢與四祖并行!
他想喝斥,隨即又解開眉頭。這小牛鼻子當是不知四先生身份,否則安敢失禮?
他瞪了玄真一眼:“還不下馬!你身旁乃是道祖親傳第四先生,是我歸望山四祖!”
她這聲音好似一聲晴天霹靂,響在場中眾人耳中。
莫說歸望山弟子,連龍龜和鳳凰都怔怔呆住了。
只有紅祖與祀姥姥竟生出報復一般的快感。心情都舒暢了起來一般。
終于輪到你們驚詫了!
歸望山眾人目瞪口呆,這個消息對他們的轟擊比對其他人不知強了多少。
不亞于龍龜突然聽到消息蘇禾是泰祖親兒子。
便是玄真掌教都呼吸亂了幾分:“師姐所言當真?”
“自然是真的。”登仙鼓還未說話,一個聲音已經從虛空中傳了出來。
就見一鶴發童顏的老道,騎著一頭黃牛踢踏踢踏地自虛空中顯現出來。
“道主!”玄真道人立刻正襟,自毛驢上落下,躬身行禮。
道主微微點頭便看向蘇禾,下牛拱手道:“老道第三懷宇,見過四先生。”
第三是姓,第三懷宇乃是道主俗家時的姓名。
蘇禾點頭回禮:“見過道主。”
大概是仙尊見多了
看到道主,居然心無波瀾了。
“拖了七十三萬年才來見四先生,還望四先生恕罪。”
蘇禾搖頭輕笑:“該是我去拜見道主的。只是當時歸期將至,時間太緊,未曾拜見卻是失禮了。”
道祖親傳,位同道主。但也有個先來后到,而且
“敢問道主,你我先前可曾見過?”
道主身上竟給蘇禾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冥王一般!
是得了冥王傳承?還是冥王有后手在道主身上?
道主呵呵笑起來:“若老道未記錯,當是第一次與四先生相見若四先生回歸過去,偷偷見過尚未修行時的我,那老道就不不得而知了。”
旁邊玄真早從驢上落了下來,心中感慨著,果然先前推測無措,蘇禾小友祖師可以破開時間!
門中有隱晦記載:“彼時扣門,初得三響,又得三響,再得三響。”這事兒大約就是記載七十三萬年前的事情,只是模棱兩可迷迷糊糊,不知記載的什么。
此刻結合場景,怕不是蘇禾回到過去敲響登仙鼓的場景?
卻不知眾人怎忘卻了此事?直到這次蘇禾歸來方才記起。
他疑惑著,就見泰祖呵呵笑著,頭頂升起一枚發簪,那發簪在星空一點。
便有一道道星辰飛散。好似一層遮天蔽日的大幕消散開來。
從七十三萬年前活下來的大能驀地抬頭。
記憶回來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對有些人而言,不過是突然想起七十三萬年前一件事情,感慨一下罷了。
但對那些在七十三萬年前就熟識蘇禾,現世又深知蘇禾的,突然歸來的記憶加上此刻場景,稍微推論便得出驚人結論。
剎那間一道道意念橫在虛空中,向四面八方探去。
穿越時空、道祖親傳,任何一個消息都是捅破天的,剎那間蘇禾的名聲真正在諸天萬界掀起了滔天駭浪。
直到此刻,歸望山眾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玄全道人愕然張著嘴巴,雞腿不知飛到哪里去了,卻全然顧不過來。旁邊葛老道還沒弄清狀況,小聲傳音:“老頭兒,我弟子”
“閉嘴!”玄全道人一聲急叱,小聲打斷他的傳音:“此乃你我老祖!”
天下道法出歸望。旁的門派拜入歸望山從不被人當叛徒看,反而整個門派與有榮焉,就像此刻的青元門,雖然只是一小門派,但誰誰人敢動?
葛老道手里流出點兒渣都夠青元門吃胖三百年。
有這前提,四祖與他徒兒在青元門的關系,怎可能大得過歸望山的關系?
本末豈能倒置?
徒孫什么的
惡念退散!
哪個孫子膽子這般大?有此想法,乃我歸望山不共戴天之仇!
想給道祖當長輩,怕不是下一刻天塹降臨。
玄全道人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不敢引起任何注意。葛老道滿眼復雜,那只需要他護持的龜仔,已經達到這般高度了?
與道主侃侃而談?
他這般想著,就見那龜向這邊瞥來,雙目一亮揮揮爪子:“師”
玄全道人面色大變,袖子一揮葛老道便消失不見,他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禾:“四祖饒命嘞,您這一嗓子叫出來,他就沒得活路了”
老祖宗,積點兒口德吧!
蘇禾張開的嘴,便叫不出來了。訕訕縮回腦袋。
就見旁邊登仙鼓看著發簪咬牙切齒:“老烏龜你盜我歸望山至寶!這是道祖發簪!你封我記憶!”
她跳腳大罵,罵出口卻見泰祖一眼瞥來,她便驀地怔住了,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什么,縮著脖子。
“那個我說話聲音大大了點兒”
泰祖嘴角撇了撇,登仙鼓頓時如臨大敵,天地末日一般,張口急聲:“老祖不要!老祖忘了?我還給您當過曬背臺嘞”
“嘞”字出口已經走音,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大嬸容貌被強行扭回以前的青年道人模樣,這不算什么。
但道人散發著陣陣金屬光澤。
“你你”
玄虛手顫抖著摸向虛空,投出本體虛影。只見歸望山外,登仙鼓蠕動扭曲著變化起來,頃刻間容貌改變,變成一只鑼!
好似純金鑄造,金光閃閃!
“登仙鑼!”丫丫奶氣未退的聲音適時響起。
玄虛整個兒呆滯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泰祖,看著那童稚未退,卻說著人間至涼詞語的小龜崽。
這么可愛一只小龜,怎么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來?
蘇禾笑!
他現在是徹徹底底地體會到紅祖他們的感覺了,家里有一個玩不起的老龜,真的很有意思。前提是泰祖的報復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想到了什么,蘇禾外相龜山一閃,山甲飛出,輕飄飄向泰祖飛去:“老祖,媳婦已經救回來了,山甲該還給老祖了。”
泰祖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蘇禾不知所措。
泰祖呵呵笑著:“你可知龍龜族長是做什么的?”
蘇禾一怔。
四方一看,四周星空竟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鳳凰、歸望山、俘虜在這一刻不知所蹤。
整個星空只留下八頭龍龜,還有一身紅衣的紀妃雪。連道主都不見蹤影。
亦或者,那些人還在原地,泰祖將他們轉移他處了?
蘇禾沒有感知到半點兒空間波動。
其他龍龜也面面相覷,一樣不曾感知到。只有紀妃雪饒有興趣的看著四方。
泰祖看著蘇禾,看著下方所有龜仔。咧嘴笑了起來,分明在笑卻讓人覺得空氣無比凝重起來。
“龍龜一族有秘密,便如圣獸,連封皇宮都知曉,我卻不曾告知過你們,可知,為何?”
眾龜搖頭。
泰祖呵呵笑著:“非我不說,而是你們承載不起!”
他環視一圈:“龍龜乃至四靈本就遭天所妒忌不是頭頂這片天,是被人侵襲滲透的那片天。”
古洛青雷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蘇禾卻立刻知道,泰祖說的是元侵襲的天地!
就像頭頂的大日,就像蘇禾不能暢所欲言的規則。
便是此刻諸天萬界都知曉他能穿越時間,蘇禾都不曾親自開口,這般事情說來會引來天罰。
眾龜不明所以,但泰祖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呵呵笑著。
“知曉的機密越多,與天的聯系越強,道行不夠強行知曉。便如同小兒釣鯨,鯨上不得岸,小兒卻會被拖下水去,或被撕咬吞食,或被無情淹死,甚至鯨都不曾在意,無意間一個水浪對小兒便是滅頂之災。”
“可有些機密,天生便需要有人知曉,有人去承載。”
泰祖說著話,看向蘇禾:“便像千江眾人,真靈深處承載著你的信息,便是你轉世投胎能重新歸來的根基。”
眾龜更懵。
蘇禾卻瞬間了然。千江諸位前輩,皆是被白音在真靈深處種下一縷前世發絲的。
那發絲是把雙向鉤子,保證了千江眾人可以一次次輪回轉世,真靈不散。同時也保證了蘇禾轉世成功,真靈凝聚。
原理大約便是:這世界還有我的痕跡,還有我存在的記錄,我便不滅無限弱化版。
具體的蘇禾也不懂,他暫時還是學渣。
但他理解泰祖的意思了。
“所以有些機密,關系很大,不能讓太多人知曉,卻又必須有人承載,那便是族長來源?”
這就是個燙手山芋啊!承載機密便是去釣鯨,隨時都可能引起元的注意,一命嗚呼。
古洛上前一步,擋在蘇禾身前,意思不言而喻。
其他龍龜也氣勢放開,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
泰祖呵呵笑了起來,看著古洛笑道:“本來是你的,但是這龜仔滿時間長河的亂跑,再多的機密也會掌握,再讓你任族長,我龍龜一族要出兩個承載機密的不成?”
泰祖撲簌簌搖著頭。看一圈眾龜,眼睛都帶著笑意了。
他目光又落在蘇禾身上:“山甲可還要還我?”
蘇禾爪子一鉤便將山甲收了起來:“老祖說的對,滿時光長河游蕩,沒個護身至寶,心中還真不踏實。”
這種事兒,當仁不讓啊。
泰祖笑了笑:“溝通山甲,承族長之位,傳承海中傳承道影融于族長道軀,你自知一切。”
“族長道軀?”蘇禾疑惑,接著恍然大悟:“老祖與冥祖身邊那頭巨龜?”
傳承海傳承道宮中,那擎天鎮地的龍龜背上有歷代龍龜留下的傳承道影。
第一階梯有三頭龍龜。
泰祖、冥祖,還有一頭蘇禾不認得。
“不錯。”泰祖嘴角帶笑:“你曾問過,不見陽旭道影陽旭便是上代族長,道影已融于族長道影之內。待你融合成功便是這一代族長,龍龜一族任你調遣。”
蘇禾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來:“調遣誰都行嗎?”
泰祖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不錯!”
“那小泰?”
蘇禾還沒說內容,便腦海一沉整個兒栽倒,昏迷的極其麻利。
眾人便覺空間一變,還是暗龍廢墟,還是一般無二的場景,連登仙鼓都還保持著哭喪臉的模樣。
一切都沒變化,仿佛他們方才交流,時間都不曾流逝一般。
眾人還在這里寒暄著,一切正常。
唯一問題就是,歸望山四祖突然暈了過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