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鼠人!”鼠人長老大聲糾正安南。
“那就更不該回去了,它去了你們鼠人那兒還不得被欺負死?鼠人玩意,你敢說你歡迎阿爾別克?”
鼠人長老開口:“我很歡迎……”
“你放屁!”
“權利就那么多,叛國者來了,你們就得分潤出自己的權利和利益,歡迎?什么時候鼠人講犧牲奉獻了?”
安南冷笑,指著一旁看熱鬧的黑猴:“你看黑猴黑著臉,像是歡迎你的樣子嗎?”
“我的臉本來就是黑的!”
莫名被扯進去,黑猴只好解釋:“所有灰毛鼠都是大角鼠的子民,我們是一體的,沒有鼠排擠你——”
“我不信。”
剛開了頭,安南就質疑打斷。
黑猴和鼠人長老對視一眼,不得不暫時聯手:“阿爾別克,我們保證,你在氏族會得到與我們一樣的權利和資源。”
作為一種邊和人類打得頭破血流,邊和人類媾和的族群,財寶在鼠人之中同樣通用。
安南做出敗退的樣子:“你們最好說到做到,不然……”
掃向阿爾別克,悄悄朝他舉起手掌,代表五五分的意思。
“我還會回來的。”
黑猴和鼠人長老帶走阿爾別克等人,把安南留在原地。
“我是使者,我也要去見大祭司!”安南叫嚷著。
黑猴說大祭司要先舉行迎接阿爾別克的儀式,讓鼠人手下先帶安南去使者的住處。
斯圖恩鼠的營地從外面看只有一個城鎮的規模,惡魔禁止它們打洞,外加鼠人實在沒什么建筑天賦,所以到處聳立如孩童在沙灘堆砌的沙堡般歪斜扭曲的石屋。
結實是它的唯一優點,還有能裝。
安南親眼看到一個盥洗室那么大的石屋擠進去二十幾只鼠人。要不是他進去看了眼,確認鼠人只是像是烤爐里的面包一樣躺在一層層堆迭的架子里,都會懷疑它們是不是暗中挖了地洞。
給“使者”住的石屋沒有家具,沒有窗戶,門是需要自己搬動的木板,不過比起周圍一堆非幾何形小屋,這已經算不錯的建筑了——如果不考慮已經有三任屋主死在這里的話。
安南瞧著門洞外忙來忙去的鼠人玩意,魅魔女王讓自己收集鼠人情報,不過暫時沒有頭緒。而六臂蛇魔私下交給自己的任務……也不好辦。
從前哨站運來的斯圖恩鼠人少說幾十萬,想在幾十萬只鼠人里找一只鼠人,簡直是大海撈針,更別提還得防備大概率會出現的刺殺。
“阿爾別克,你知道鼠人因何偉大?”
整個營地唯一能被稱作建筑的大屋中,斯圖恩鼠人大祭司站在大角鼠的雕像前,問匍匐在身前的阿爾別克。
“繁育能力?”
“不,是鼠神賜予我們的邪能。”
鼠人大祭司抬起因衰老而毛發稀疏,皮膚干癟的前臂,收攏的枯爪中,升起一朵閃爍的綠焰。
身后的大角鼠雕像的影子擠滿了整面墻壁。
“掌握它,你將真正成為大角鼠的孩子。”
“我準備好了。”阿爾別克低下頭顱,他的影子在邪能之光下模糊、顫動。
他沒有別的選擇。
祭司大屋外,黑猴和鼠人長老則在爆發激烈的爭吵。
“奧爾梅剛剛好必須死!”
“它不能死。”黑猴則說道,“它是罕見的男魅魔,可以給氏族培養無數魅魔血脈的鼠人!”
鼠人長老諷刺:“它是軍團長玩意的仆從,你不自量力的想腐化它!?”
“不是我,是大祭司。”黑猴緩緩道,“有大祭司在,奧爾梅剛剛好玩意別想離開氏族……”
“你們叫什么?”
把盡收眼底的小屋看完,安南才有時間問自己的兩個刀鋒魔護衛。
“巴布卜魯比得翁薩。”
安南微張起嘴,看向另一個刀鋒魔。
“安格圖爾墨古斯達拉。”
“你們的名字這么長,一定有什么寓意吧?”
“名字長喊出來時很厲害。”巴布卜……其中一只刀鋒魔回答。
“明白了……從現在起我叫你們巴布和安格,你們兩個跟我走。”
帶上兩只刀鋒魔,安南在鼠人營地里閑逛起來。
他打算先在鼠人露天巢穴轉上一圈,讓魯斯能看到自己,起碼知道自己的到來。
路過祭司大屋,安南被冠軍鼠攔在外面,沒能進去,只能遠遠張望一眼。
花了兩個小時逛完不算大的營地,只剩大祭司的居所沒有去。
安南確定只要魯斯在營地,就一定能看到自己,但始終沒有鼠人跑來和他接觸。
難道和前三人使者一樣……?
安南沒法袖手旁觀,因為這是六臂蛇魔的私下委托。更別提魯斯潛入斯圖恩氏族是自己策劃的……
嗯……這算不算自己卑劣的制造困境,再解決困境獲取六臂蛇魔芳心?
安南眺望一眼不讓進去的大屋,問刀鋒魔:“你們知道除了營地,哪還有老鼠?”
問它們算是問錯魔了,安南只好出門“找茬”。
“黑猴,你們鼠人居然不遵契約!鼠人就是鼠人,只會做骯臟的勾當!”
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通的黑猴惱怒道:“奧爾梅剛剛好玩意,你在說什么玩意!”
“營地里的鼠人對不上數,藏起來的鼠人呢?它們在哪!”
“精英鼠都在采石場,當然不在營地,你連這都不知道?”鼠人長老諷刺道。
安南恍然:“這樣嗎?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黑猴受寵若驚,它居然對自己說了抱歉……
安南借口要去采石場巡視,兩只灰毛鼠沒有阻攔,只有鼠人長老跟了上來。
采石場在離鼠人營地十幾里外,鼠人玩意在山脈腳下挖出一個露天深坑,避風的同時開采大量石料。
安南在一片“叮叮當當”開鑿聲的采石場走過,目光掃過忙碌或偷懶的鼠人玩意。
如果魯斯還活著,最有可能被扔到這里自生自滅。
“奧爾梅剛剛好玩意,你在找什么?”安南的異樣引起鼠人長老注意,陰冷地問道。
安南無視鼠人長老的逼近,反問道:“我只是數鼠人,倒是鼠人長老玩意你,在防備什么?難道說……”
“你們鼠人玩意真背著俺們惡魔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