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教派的人還在,安南不可能現在就放他們出去或讓自由城來人,泄露消息。
“你們還要在莊園繼續待一段時間,直到事情結束。我留下的食物應該足夠你們吃一個星期。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還要待在這里,哪都不能去。”
安南喊來米蘭達,故意叫錯名字:“奧爾梅多,這里就交給你了。”
米蘭達眼角帶笑,認真答應。
安排好莊園這邊,安南和等著他的金凱利男爵匯合。
“我們出發吧。”
蒙德城。
安南推著金凱利男爵,堂而皇之的走過貼滿尋人告示的通告欄。
“奧爾梅少,你好像有一點不一樣……”男爵奇怪地說。
“你是說我的裝扮?畢竟我是個游俠。”
安南換上一身游俠的輕皮甲,背上也背起弓箭與箭筒。
“不,你好像……長高了些?”
安南腳步微頓:“你的錯覺,我一直這么高。”
“不是錯覺,我……”
“就是,你之前控制年輕的身體,所以覺得我矮,現在是衰老的身體,還坐在輪椅上,當然就顯得高了。”
“對嗎……?”
“那你站起來?”
金凱利男爵自然不可能站起來,也就沒法戳穿安南靴子里的增高墊。
傳送廣場,衛兵檢查排隊的行人,安南扶著男爵站起,任由衛兵檢查,然后熟練地將被掰歪的輪椅腳踏扳正。
金凱利男爵將這些看在眼里。
“男爵,完成任務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還沒想要,也許會死在蒙特利爾山……”
埋藏心底的愿望被實現之后,金凱利男爵的心靈就像此刻的身體狀況。
安南自然不希望男爵放棄,故意問道:“你還沒去過自由城吧?”
“自由城……”
“不如去自由城看看?”
金凱利男爵有些意動,但還是搖頭:“算了,我這樣的惡徒,不該出現在自由城……”
傳送門開啟,隊伍開始緩慢向前移動。
“你又開始不坦誠了。”安南的聲音傳來,“你又沒去過自由城,怎么知道那里不歡迎你?”
“你是說,自由城歡迎一個傷及無辜的惡人做客?”
“呃……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你說得對,完成這次任務后,我就去自由城看一看吧……奧爾梅少,你來嗎?”
“我?當然,那里是我的家……”
安南的聲音被傳送門的光輝淹沒。
蒙特利爾山,安南又一次來到這里。
“這一次,我將以復仇者的身份,宣誓到來!”站在山腳的安南發下豪言壯志。
金凱利男爵無言,給安南指路,在蒙特利爾山山腳兜兜轉轉,鉆進另一處空間。
無光、渾濁,灰塵猶如螢火蟲,在火光中飛舞。
“底巢?”
“見不得光的事,自然要在見不得光的地方。”不清楚安南因何驚嘆的男爵解釋,實則安南回到底巢就跟回到家了一樣。
推著男爵來到財寶層,停在一處巖柱前——鑲在巖柱上端半懸空的一座建筑便是他們的碰頭地點。
“在這里碰面對你真是不太友好。”抬著頭的安南說道。
“如果一些臺階就能難倒混亂教派的精英,那我們不如解散回鄉下賣烤紅薯。”斜地里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
“灰霧。”
男爵望向飄來的人影,就如他的名字,像是一團人形混沌霧靄。
“男爵,你晚了一天。”
“黑色守望死了嗎?”金凱利男爵不客氣地反擊。
外人面前,男爵又恢復成偏激病態的性情。
這樣也好,省得被人懷疑什么。
“過來吧,大家都在等你。”
灰霧從他們身旁走過,邁上臺階。
安南剛要去扶男爵,他身下的輪椅就飄了起來,視臺階于無物。
我怎么不記得輪椅還有懸浮功能?
“奧爾梅少,為自己想一個代號,進去后不要使用真名。”臺階上,男爵低語。
“那我的代號就是‘只為救叔叔’了。”
“這是什么?”
“代號啊。”安南自顧自地說,“你不喜歡的話也可以是‘我傲奈我何’或‘鼠人迷’”
“鼠人迷是什么?”
“就是鼠人看見我就走不動道的意思。”
男爵想說這算什么代號,但又咽了回去:“還是叫那個救叔叔吧。”
“我也覺得這個好聽點。”
石柱小屋門前,安南換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臉色,跟著男爵走了進去。
“他留在外面。”
視線還沒從適應屋內的昏暗,就有一道陰冷嗓音沖安南而來。
感到某種涼意的安南停在門口,不過接著男爵的聲音就響起:“讓他進來。”
“看來你找好接班人了,男爵。”
安南的視線此時也適應了小屋的光線,一,二,三……五,算上男爵和灰霧,一共有五個人,有一點少……
“只來了這些,其他人呢?”男爵也在問。
開口就知道是鼠人玩意的黑斗篷說:“計劃不能被帝國玩意發現,所以只有我們。”
混亂教派的精英們的視線落在唯一的外人身上。
“我的接班人。”男爵開口。
“出了問題,你負責。”
“好,我負咳咳咳咳……”男爵又劇烈咳嗽起來,等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完,其他精英也沒興趣探究男爵的這位接班人。
“行動時間為兩天后,帝國審判庭會步入我們的陷阱,到時候男爵,黑鼠主攻,黑色守望會和你里應外合。”
天花板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安南抬頭,只看到一團晃動的陰影。
所以是六個?
“暮光和石獅分散、拖延帝國的注意,灰霧,你在外圍接應他們。”
“我沒問題,只要你們確定黑色守望也會動手。”
“他們沒有反悔的可能了。”
安南還在思索混亂教派的自信從何而來,一道聲音忽然響起:“你覺得呢,只為救叔叔?”
安南愣了一下,才反應是在叫自己:“我覺得計劃有點簡單,憑這些人,真的能順利在帝國眼皮底下救出我叔叔?”
要是能讓混亂教派得手,帝國得放多少水?
“年輕人還抱著天真的幻想……”
那道聲音輕笑說:“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