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玩意，大祭司是代神行走的白皮鼠，所有鼠人都是它的奴仆，包括我們灰毛鼠，不可能取代它！”
“這樣嗎……”
安南感到惋惜，他真覺得這是個取而代之的好機會，種族不同也不是問題，換個膚色就能解決的事。不過鼠人長老明顯嚇破了膽，說什么都不肯答應。
“那就讓你和你背后的長老議會動一動，務必弄清楚大祭司這時候跑去極北之地做什么，又和惡魔談了什么。”
換做之前，鼠人長老絕對不敢在大祭司的眼皮底下做小動作。但被安南的話嚇了一跳后，它又覺得安南的新主意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安南玩意，我們不能對大祭司出手。”鼠人長老還有些猶豫。
“隨便你，別怪我沒警告你。那位大祭司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會損害我的利益，因為我的人類身份，說不定它反要爭取我。倒是你，它瞞著你隨嚙齒氏族行動，就說明不再認為你可靠，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幾句話就拿掉你的長老身份？”
安南幾句話就讓情緒不穩定的鼠人長老更加慌張，表示這就去想辦法。
它一個鼠人長老，怎么和人類玩意合伙對付起大祭司了……
瞧著它慌忙的背影，安南搖著頭撤銷法術，忽然對鼠人長老涌出一陣失望。
不是說鼠人長老不是好合作伙伴，實際上它比大多數鼠人要懂得利害，換做別的鼠人，恐怕三天兩頭會想辦法來打秋風。
跟它合作，安南起碼不用面對太多亂七八糟的麻煩。
但它又缺乏野心。
沒有野心，就不會被好處打動，突破原則。不會突破原則，就不會被安南腐化，變成他的形狀。不能變成安南的形狀，就無法通過它控制斯圖恩鼠人。
鼠人長老是個商人，而不是政客。
還是說……自己推舉出來一個？
他想到了一只鼠人。
不是瑪莉亞或蓋爾，鼠群是個森嚴殘酷的階級金字塔，褐毛鼠不可能擔任頭領，倒是便宜弟弟杰瑞的女朋友倒有點可能。
安南想到的是鼠王。
派人聯系前哨站，小斯莫回道：“安南大人，我也正要說這件事，鼠王只是送回族群報仇顯然大材小用。”
似乎是族群覆滅讓鼠王想通了過去的許多事，又或是復仇是一個生靈最強大的動力，鼠王在學習上表現出相當優異的天賦。
當然，也可以說是“沒白長那么大一顆腦袋”。
“看來我們想到了一起。”
安南把鼠人長老不堪一用的事說給他們：“瑪莉亞，能不能扶持它，讓鼠群有一個我們的勢力？”
瑪莉亞回道：“它的氏族都沒了，回去后只會被排擠，說不定還會被丟去血腥場。”
“血腥場？”
“犯了大錯，沒有氏族的鼠人會被丟進血腥場廝殺，給權貴鼠們表演。”
“它可是鼠王？”
讓氏族之王給“權貴鼠”表演？還有什么權貴比鼠王的地位還高？
總不能這時候還冒出什么“鼠王在族群的地位只是打手，背后還有真正的權貴”這種新設定吧？
“血腥場的進入規則就是犯了錯，沒了氏族的野生鼠人，鼠王沒了氏族，就是野生鼠。”
“難道不是鼠王在哪，氏族就在哪？”
安南先入為主，以為鼠群結構和人類差不多，領地的關鍵是領主——實際上鼠母才是一個氏族的關鍵。”
沒有鼠母，鼠人氏族就死一個少一個，等于名存實亡。
鼠王，長老，或祭司都活著也沒用，最多不會被拉去血腥場當玩物。
“明白了……”
至于堂堂鼠王被送去血腥場……隔壁帝國不也要把黑色守望推去絞刑，誰也別說誰。
想起黑色守望的審判，安南心中就蒙上一層陰影。
他得盡快解決北邊和北境之王的事，然后他就動身去救黑色守望軍團。
“那讓它當野生鼠王，招攬勢力呢？”
瑪莉亞還是那句話，沒有鼠母，鼠王就是野生鼠人，地位和北邊流竄的一波波鼠群差不多。雖說逃避了血腥場，加上鼠王的實力，應能招攬不少游蕩鼠群，但擁有氏族就別想了……
“鳩占鵲巢呢？”安南忽然出聲，“讓它代替失去鼠王的氏族，從而掌控那個氏族。”
“它是麥肯恩鼠，代替也只能麥肯恩氏族，而不是斯圖恩氏族。”
鼠人十三氏族的族群界限不會分那么清，但僅限底層。灰毛鼠，尤其是鼠王改變族群，自從大角鼠分出十三氏族依賴，還沒有這個先例。
“那就創造這個先例！”
搞個大新聞，在斯圖恩鼠人內部扶持一個屬于自己的力量！
最佳方案就是讓鼠王取代斯圖恩氏族的一族族長，進而幫安南進一步染指斯圖恩氏族。
次選就是讓鼠王回到麥肯恩氏族，重回鼠王之位。好處是安南在北境有自己的眼線了，能隨時盯著麥肯恩鼠人的動態，壞處就是安南染指斯圖恩鼠人的計劃又要擱置。
最后一種選擇就是讓鼠王轉進荒野，在野外游擊，招攬鼠人，建立自己的鼠人勢力。
想來在自由城的扶持下，未必不能形成新的鼠人城邦。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鼠王那邊是否能堪大用？
斯莫表示，自己沒有馴服它的野性，不如說，是教它如何馴服這種野性。
野獸的世界很簡單，敵人太強就跑，敵人太弱就是食物。即使擁有智慧，也是敵人太強就早點跑，敵人太弱就早點追的程度。
而艾倫大陸的智慧生物之所以能創造文明，就是因為會用這種智慧做出更多，敵人太強就用智慧抹平差距，敵人太弱就制作陷阱。
“能行嗎？”
安南記得他們之前說這只鼠王不太聰明。
“夠用了。”
他們要培養的不是個富有智慧的聰明鼠，而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聰明鼠。
正好它還圖謀復仇，天然和他們站在一起。
“鼠王交給你們，我來找機會。”
首先，要有神不知鬼不覺搞掉一個斯圖恩氏族鼠王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