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過去的是你們血喉氏族嗎？”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安南想起什么。
“不，是兄弟氏族。”
安南頷首，這是好事。
隨著自由城和鼠人長老這支勢力的合作加深，表面上他們關系越來越好，但實際上約束了自由城——血喉氏族牢牢把持對自由城交往，不讓其他氏族染指。
相當于領主有好幾位情婦，但其中魅魔情婦夜夜榨干領主，讓領主無暇寵幸其他情婦。
好處就是什么都可以談，包括一些和斯圖恩鼠人利益不符的，鼠人長老都能縱容，壞處就是安南別想再碰別的情……別的氏族。
這和安南腐化斯圖恩鼠人的初心不符。
雖說不知道斯圖恩鼠人有多少支氏族，但應該比麥肯恩少不到哪去，血喉氏族只是那三十分之一。
安南的目標是整個斯圖恩氏族。
現在有了第二個氏族，相當于情婦的孿生姐妹來做客，天然就有接近的優勢，說不定幾句甜言蜜語就能騙到床上……
該死，這都什么比喻？
總之，斯圖恩正面戰場不行，攪混水卻是拿手好戲。
安南期待它們能拖住惡魔的注意，讓帝國那邊的正面戰場能更順利。
這么看的話，自己干的活和斯圖恩鼠人也差不多？
安南只想看它們打得頭破血流！
“食物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們去餐廳？”安南邀請道。
“我還要告訴族群消息。”鼠人長老搖頭，“安南玩意，讓你的人把食物打包給我帶走。”
安南送鼠人長老出門，議會廳只剩瑪莉亞和蓋爾。
瑪莉亞冷漠掃了蓋爾一眼：“你在猶豫什么？”
她指的是剛才蓋爾居然待在原地沒動。
“那是我們的長老……”蓋爾看起來很是柔弱，哪有當初剛來自由城時，將瑪莉亞當做低等鼠的模樣。
“但別忘了，你如今的一切是安南賦予的。”
蓋爾低頭不應聲。
“好了，不怪她。蓋爾畢竟來自由城的時間還短。”安南回到議會廳，緩和道。
瑪莉亞狹長眼眸斜著看安南：“那是我多余了？”
“沒有。”安南溫柔地笑道：“不過你太沖動了，鼠人長老是個小心眼的，它可能把你剛才的動作記在心里了。”
“長老可以瞬發邪能，它若是攻擊你，塔靈反應不過來。”
“它不會那么做的，破碎山脈沒有我，血……血……”
“血喉。”
“……血喉氏族那一份利益都得被藍龍吃干抹凈。”
自由城和血喉氏族現在的關系是一榮俱榮，一損血喉氏族損。
鼠人在南方無往不利的一招就是“人類玩意，你也不想被其他領主知道你和鼠人媾和吧？”。
結果到了安南這里，完全不吃這套。魔法影像形成堅固的城墻，魔法報紙則是最鋒利的武器，再加上安南的口碑，哪怕斯圖恩鼠人有一天真自爆想拉安南下水，到時候談論此事的場合也是酒館而非議會廳，談論的話題也是“斯圖恩鼠人派什么樣的美鼠誘惑安南·里維斯”而不是“我的老天鵝安南·里維斯居然是鼠人奸細！”
“想辦法把你弟弟接過來吧。”
不過以防萬一，安南要幫瑪莉亞將把柄消除掉。
“我說過了，它不愿意。”
“它就是一只冠軍鼠，哪來那么大的忠誠……那個灰毛鼠女朋友？”
安南的猜測得到瑪莉亞的肯定，不由豎起欣賞的大拇指。
別看杰瑞是冠軍鼠，實力相當于人類精英到大師，但在階級森嚴的鼠人中，依然是低賤的褐毛鼠。
他能跟一只灰毛鼠相愛，難度不亞于一個平民小子娶了公主——只有故事書中才會發生。
說不定那個便宜弟弟真能給自己一個驚喜，拐個鼠人祭司回來。
到時候自己再振臂一呼，斯圖恩正統在自由城，說不定還能混進鼠人議會。
安南讓瑪莉亞告訴杰瑞，自由城會是它堅強的后盾，拋棄一切顧慮，放心大膽地去追尋真愛吧！
另一邊，答應鼠人長老的事也迅速布置起來。
極北之地的海外前哨站變為中轉站，那些留下來的船只也派上用場，安南為此還派出他的殺手锏——小斯莫，去當前哨站的負責人。
“鼠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它們中大多數鼠窮其一生也沒有作為一個生靈生活過一天。我覺得，自由之刃不該只指向人類當中的蛀蟲。
“但注意，我們要爭取的不止是奴隸鼠，還有它們的上層……”
安南相信小斯莫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兩天后，安南如愿以償離開自由城，在寶石海灣和蒙塔布爾洛克公國的交界處見到嚙齒氏族的鼠王、長老和祭司。
他的借口充分，連兩個副城主都沒法反駁：“新氏族關系到我們對斯圖恩鼠人的戰略，是重中之重，光是小斯莫還不保險，只能我親自去打頭陣。”
骷髏王和比格利特跟隨安南左右，另一邊，鼠人長老也在。不是提防他們狼狽為奸，而是怕他們打起來。
嚙齒氏族的鼠王是個大家伙，坐在那兒像是座小山丘。
艾倫世界有個不成文規定——體型越大的生靈就越強大。
“頂不頂得住？”安南小聲問比格利特團長。
“圣子殿下，只要我活著，鼠王就別想傷害你。”
“……你這話可真滅自己志氣。”
但誰叫神靈失聯，這位圣教軍團長的那些神術都施展不出來，只能當個傳奇戰士用呢？
斯圖恩鼠確實想要控制安南，但還不至于蠢到在這里制服他，所以兩邊維持明面上合作關系，鼠人長老問到，用什么辦法送他們過去。
“我會先用傳送門將嚙齒氏族送去前哨站，再乘船登陸極北之地。”
“多大的船？”
“就……這么大。”安南比劃了一下，“三桅和五桅帆船組成的船隊，一次運個三五萬問題不大。”
“才三五萬？”嚙齒氏族的鼠人長老尖利叫道。
“已經算多了，極北之地到處是禁魔領域，要不了多久，連前哨站都會被擴張的禁魔領域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