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成為和政委性質一樣的督戰員,但索倫看起來悶悶不樂。
因為他昨天將落選消息告訴母親后,母親為了安慰他故意說地獄火也沒什么好的,還做了一桌好飯,結果今早就接到述職的通知。
費米軍團長給他們三天時間,將家里的事解決,然后正式入伍。
法蘭克留了下來,他是五人中唯一的孤兒。
索倫剛出營地,就在街道上遇到一個熟面孔:那個被斥候帶回來的樵夫。
索倫本想避開,沒想到他也看見了自己,拘謹的停在原地。
索倫只好主動釋放善意:“……你演的很像。”
“真的?你是第一個夸我演得好的人——”瑞克雙眼亮起,頓時擺脫早晨特有的懶散,感覺有使不完得勁。
“嗯,我完全沒想到你居然是假的樵夫。”
“我是體驗派,那本安南大人指導的《演員是怎樣煉成的》書里說……”
瑞克喋喋不休起來,索倫以為自己會煩,沒想到內心反而在嘮叨中寧靜下來。
加入了心心念念的地獄火軍團,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轉過街角,他們突然看見一艘大的不可思議的戰艦出現在海灣外,一隊身著黑色制服,透著肅穆與冷酷的官員邁上港口。
乘坐無畏艦的帝國官員抵達自由城。
安南親自來到城主府門口迎接。
遠方的無畏艦不是上一次的破碎律法號,不過禮儀部的官員還是老熟人,史瓦羅先生的好朋友,副部長德里克·凱森。倒是旁邊軍事部官員他看著陌生。
“斯圖亞特大人。”阿爾別克行禮。
說明軍事部的這位也是副部長。
“阿爾別克,帝國很失望。”名為斯圖亞特的軍事部副部長面無表情,臉上一道從額頭到嘴角的恐怖蜈蚣傷疤一動不動。
阿爾別克低著頭,一言不發。
“進來說吧。”
安南帶著他們來到議會廳。
安南剛要進去,就被帝國士兵擋在外面。
作為自由城之主,被這么對待無疑是恥辱,不過德里克·凱森也被擋住了,只有阿爾別克和那位斯圖亞特大人進去。
安南沒打擾他們獨處,在大門關閉后和德里克·凱森閑聊:“阿爾別克他們會受到懲罰嗎?”
“這是必然。”
帝國只看結果,無論黑色守望有什么借口,近乎全滅是不爭的事實。
“真是殘酷。”安南唏噓,覺得帝國這么對自己人太殘忍。
德里克·凱森平靜道:“如果你的地獄火軍團在清理隱患時被一群狗頭人消滅,你是什么反應?”
“把這些戰犯統統送去軍事法庭!”連狗頭人都打不過,還不夠丟人的,但這樣一來安南也明白了黑色守望到底犯了多大的錯。
“不過軍團長和首席法師不是還在嗎?”
“他們尚且自顧不暇。”
安南愣住:“我還以為他們被抓起來是為了故意表演給那些叛亂分子看……”
禮儀部副部長瞬間爆發一陣冷冽殺機,這是帝國秘辛,怎么能被外人知道,但接著想起站在面前的是什么人,又恢復緩和。
“呼,突然好涼快。”安南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德里克·凱森無言,告訴他也沒什么——主要自己不說,這家伙準會背地里說自己壞話。
“只是表演,不會讓那些叛國者主動跳出來。黑色守望軍團長和星芒·奧利弗入獄只能是真的,罪名也是真的。”
“明白了。”安南頷首,“你要去看看史瓦羅先生嗎?”
“來不及了,我們要盡快回去。”
“飯也不吃了?”
“嗯。”
安南嘀咕,急著回去的是你們,乘坐戰艦慢慢悠悠過來的也是你們。
他都沒機會和停在海灣的新無畏艦上的船靈培養感情了。
“對了,黑色守望的罪名是什么?”
“叛國。”
“叛國是什么罪?”
“當然是斬首肉體,湮滅靈魂。”
安南瞪大眼睛,正要說話,議會廳的大門突然拉開,那位斯圖亞特副部長走出來,身后跟著依然沉默,只是眼角帶著悲傷的阿爾別克。
“黑色守望士兵在哪?”
“安置在新使館,跟我來。”
安南領著他們來到新使館,已經看見窗外無畏艦的黑色守望士兵們整齊站在大廳。
“都在這里?”斯圖亞特副部長開口。
“嗯,傷員也在。”
斯圖亞特副部長身后一名副手邁出,宣讀道:“阿爾別克及一百零四名黑色守望士兵,涉嫌叛國,將接受軍事部與審判庭聯合審查。”
黑色守望士兵們臉色黯淡,不過早遇到會有這一天,任由一隊士兵走上前,給他們戴上羞辱大過限制的鐐銬。
“住手。”安南忽然出聲制止:“你們要給他們帶上鐐銬?”
“安南領主,他們是罪犯。”副手對安南還算客氣。
“但不是自由城的罪犯。在這里,他們是英雄。”
安南不可能讓這些黑色守望士兵帶著鐐銬走出去。
副手看向斯圖亞特副部長,他冷漠道:“你要阻止帝國?”
“帝國來了?他在哪?”安南故作驚訝,扭頭四顧。
斯圖亞特副部長臉頰的猙獰蜈蚣動了起來:“你如果是我的士兵,膽敢如此挑釁我,已經被扒光扔去操場暴曬了。”
“你如果是我的子民,我會寬恕你的冒犯。”安南看似緩和,實則針鋒相對地道。
斯圖亞特副部長和安南對視數秒,冷哼一聲,似乎松動了態度:“解開鐐銬,回到船上再給他們戴回去。”
黑色守望士兵看著那道矮小身影的目光中不由帶上感激。
斯圖亞特副部長板著臉走出新使館,德里克·凱森笑著低聲說:“別在意,他就是這樣的臭脾氣。說不定你攔他一下反而更高興。”
“你確定?他的臉臭到要拉出屎了。”
天知道德里克·凱森憋住笑有多難,輕咳好幾聲才說:“他對律法無比重視,甚至不惜將勾結外敵的父親送上絞刑架。”
“那我倒要另眼相看了。”
“不過起因是他父親想殺了他。”
“真是父馬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