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黑暗精靈客人這兩天都做了什么？”安南問幕僚彼得森。
“艾莉雅小姐哪也沒去，莫西小姐對城里很感興趣，還去眾神殿逛了一圈。”
倒是符合她倆的性格。艾莉雅只聽命令，沒人讓她做事就永遠不做。而莫西會確保身邊一切都在可控范圍。
安南點頭，讓他把莫西和艾莉雅帶過來。
幕僚彼得森掃了眼干凈桌面上唯一的書，連忙目不斜視地應聲離開。
安南拉開抽屜，隨時將書扔了進去。
十分鐘后，兩名黑暗精靈推門而入。
安南坐在辦公桌后，腿上趴著花貓，和那天如出一轍。
“圣子大人，你叫我們？”
安南拿著帶回的信紙，冷酷一甩：“看一看這個吧。”
嘩啦——
本該如箭矢直沖莫西臉頰的信紙在半空展開，被空氣阻力絆住，翻著花落在書桌邊緣。
安南看著信紙，兩個黑暗精靈也看著信紙，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來喵”
莉莉跳上，叼起信紙送到莫西身前，幫助安南把戲演下去。
莫西蹲下拿起信紙，翻看幾眼后交給艾莉雅。
她看似沒有表情，只有先前微縮的瞳孔表明內心并不平靜。
“你們不是很好奇自由城這幾天在做什么嗎？”
“我沒好……”
“這就是答案，我們在找尋失蹤的黑色守望軍團，所幸，正在亞空間歷練的蛛后找到了他們，將他們送回主位面，而我在得到蛛后托夢后，派地獄火軍團去極北之地接應他們。”
莫西眼底恍然，怪不得昨天自由城的士兵傾巢而出。
但安南居然真的是……
“您真的能溝通圣母！？”看完內容的艾莉雅長大嘴巴驚呼。
“沒錯。”
安南起身，微仰起頭，微垂黑眸俯視著兩名黑暗精靈。
“既見圣子，為何不拜？”
艾莉雅立馬匍匐在地，莫西頓了一下，也跟著照做。
一個胸前的飽滿呼之欲出，一個透過領口能看見酒紅色的地毯。
“你們相信我是圣子了？”安南語氣玩味。
“圣子大人，我一直相信您！”艾莉雅狂熱地道。
“但我并未從你們身上感受過敬仰……”安南目光落在莫西身上，意有所指。
“我們一直信仰圣母，信仰你。”低著頭的莫西聲音很穩定，“還是說，你想從我們身上獲得什么東西呢？”
安南眼瞳微縮，莫西意識到什么了嗎？
“是啊，我想從你們身上獲得什么呢？你知道嗎，艾莉雅？”
“我的身心完全屬于圣子大人！”艾莉雅大聲說，胸口一陣起伏。
他又掃向旁邊：“莫西，你嗎？”
“我們是圣子的仆從，所以我猜……圣子是想要教會的忠誠。”
看來她沒猜到，安南將錯就錯：“看來你知道……那么你們能否做到呢？”
兩個黑暗精靈同時變得有些沉默，片刻之后，莫西才說：“我們自然遵從你，但也會遵從洛瑟瑪爾大人。”
這可不是安南想要的答案。
他能理解蛛后教會奉行的最殘酷的叢林法則，但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艾莉雅倒是看上去僅差一點就能倒向自己。但她們是一起來的，光蠱惑一個顯然還不夠。
那么……要不要再冒一點險？
“你們跟我來。”
蛛后的消息給了安南勇氣，他起身，繞過書桌和趴在地上的兩人，走出辦公室。
剛走出門，他就用力揉了揉臉。
誰說翻看完《高位者的一百種姿態》就是個合格領主的，再信自己就跟馬丁坐一桌！
安南走在前面，兩名黑暗精靈跟在后面。
來到樓下，他忽然有些遲疑，帶她們過去會不會太過直接？
想起那本書上的其中一條，安南決定再信它一次。
“莉莉絲，你在嗎？”安南在內心呼喚莉莉絲。
“我在。”
“記住我接下來的話：等會兒我會帶著她們倆去花園，然后你……”
故意放緩腳步在心里和莉莉絲交代完，安南也領著她們來到花園前。
“請停下。”
剛邁進花園，莉莉絲出現在安南面前，還熱乎的念道：“安南大人，你要帶她們兩個去哪？”
“我要帶她們去見那棵樹。”
莉莉絲繼續念道：“安南大人，那棵樹無比重要，還請不要帶外人靠近它。”
“你在忤逆我的命令？”安南冷哼一聲。
“我是塔靈，杜絕隱患是我的準則，一旦她們泄密，自由城將遭受滅頂之災。”
坦白地說，莉莉絲的語氣和凱茜念課本差不多，不過兩個黑暗精靈都沒見過塔靈，以為這樣很正常。
“我相信她們！”
“圣子大人！”艾莉雅一幅感動的模樣。
這個蠢貨。
莫西心里低罵，不是罵艾莉雅天真，而是罵她演的太假。
你一個黑暗精靈，以折磨和背叛為樂的臭名昭著的種族，感動給誰看？
“讓開，我要帶她們進去！”
“好吧。”
看著安南演完最后一幕，莫西確實被勾起了好奇心。
讓圣子不惜演一出蹩腳戲碼，認為能讓她們獻上忠誠的東西……是什么？
跟在后面才花園里穿行，路徑兩旁的植物花卉打理得很好，莫西還感受到這片植物擁有德魯伊的賜福。
連德魯伊都和他們合作嗎？
這樣的勢力不該是花庭的敵人……
自認為演的天衣無縫的安南領著兩名黑暗精靈一路來到花園中心。
異世界樹的全貌完整展現在她們面前。
安南轉過身：“莫西，你曾是精靈，這棵樹讓你想到了什么？”
莫西抬起頭，平心而論，這樣一株參天大樹并不多見，通常一片森林只有那么幾顆，不過也沒什么特殊的。
但圣子不會無的放矢的問自己。
“想到什么……”
安南這時伸出手，樹梢“莎莎”作響，一枚樹葉飄落在他掌心。
轉身遞向莫西：“感受一下？”
莫西伸手去拿，觸碰的瞬間，像是被靜電刺到般一顫：“它……”
“看來你猜到了。”安南微笑，“沒錯，這便是我身為人類男性，卻能成為蛛后圣子的原因——第二棵世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