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龍像是小白狗一樣在金幣堆里翻滾，撒歡，撞來撞去，誰能不露出笑意呢？
除了黑衣主教。
但他也沒攔著安南，試探到這里就差不多了。
黑衣主教表面公正，但還是賣安南這位“圣子”一點面子，只要不過分違反條約，他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一頭巨龍的成長以十年為單位，肉眼可見的消金窟，培養與付出幾乎不成正比。別說是出了名短視的貴族，要不是《自由城發展基金》，安南也沒敢說組建一只龍騎士軍團，最多抱著從北境整點龍蛋，管藍龍族群要幾頭幼龍的想法。
但他們連這都同意了。
埃爾德和白龍的關系真的很好，任由它撒了好一會兒嬌，埃爾德才收起金納爾，白龍也沒表現出護食——也許跟埃爾德說晚餐加10桶銀鱗魚有關。
“它叫什么？”
瞧著一人一龍親昵模樣，始終沉默的黑衣主教忽然開口。
“它是自由城最后一頭白龍。”
“我知道，它叫什么。”
“它就叫‘自由城最后一頭白龍’。”
不知道黑衣主教剛才想說什么，但現在他已經什么都不想說了。
從埃爾德那兒出來，安南奔往下一個目的地。
“為什么不直接給他們魔法戒指？”走在街上，黑衣主教再次開口。
財富教會，女士第一，金錢第二。
看著安南把錢不當錢一大把一大把的灑出去，要不是他是圣子，早就關進異端審判庭了。
“這是幫你們宣傳。”
“幫我們宣傳？”
“我若不大把大把撒錢，世人又怎知《自由城發展基金》呢？”安南的話讓黑衣主教隨之沉思。
“對了，戒指也從那3000萬里扣嗷。”
另一個黑衣主教也回來了，悄無聲息地匯入一起。
安南掃了眼就移開視線，臉上帶著興奮。來艾倫世界五年了，他就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就連路過的小孩子，安南都想往他手里塞一把金納爾——并且真的這么做了。
“圣子，你——”
剛回來的黑衣主教正要開口，被另一個黑衣主教阻攔，讓他先觀察。
“安南大人，為什么突然給我錢？”那只矮小地精開口就是流暢的通用語。
“多萊，你的族群已經壯大很多了吧？”
“全賴安南大人的照顧，所以我們不能再要您的錢了。”名為多萊的矮小地精甚至要把錢推回去。
“不，這是我給你們的經費。”安南認真地說，“你們可以搞點小發明，說不定會有所啟發。”
這回多萊沒再拒絕，感激地收起錢。
“我們繼續吧。”安南回頭和兩個黑衣主角說道。
他們沒有吭聲，主要安南沒給多少，那一把最多只有二十枚金納爾。
雖說二十金納爾對普通人來說已經算一筆巨款了。
“你們聽說過地精帝國嗎？”看似漫無目的閑逛的安南忽然說道。
“有所耳聞。”
“遠古時期大地精創造了輝煌，只可惜觸碰禁忌，遭眾神詛咒，變成了屁精一樣的綠色鼻涕蟲。”安南現學現賣，“自由城的魔像就是改良自地精魔像……我一直對它們報以期望。”
“說起來，詛咒地精的包括財富女士嗎？”
兩位黑衣主教搖頭：“遠古時期，財富女士還未舉起神火。”
“真可惜……”
那樣安南說不定能自己做主解除地精的詛咒，眾神詛咒少了之一，地精應該不會忘了今天穿沒穿衣服。
“所以圣子的城市有這么多地精？”
“嗯，它們和獸人挺合得來。”
地精沒戰力歸沒戰力，幫忙背個武器盔甲糧食沒什么問題，往野外一鉆誰也懶得找。
路過花園，安南沒進去撒幣，只是說神殿碎片的研究花費也將從《自由城發展基金》里扣。
這部分本來是自由城負擔，不過無論大主教還是黑衣主教都覺得換他們掏錢理所應當。
這是女士的神殿碎片，他們不掏錢誰掏？
兜兜轉轉，安南估摸自己花了十分之一，不算多，也不算少。以至于路過水晶巢穴的時候他都想抓一把撇進去。
黑衣主教不讓，安南反而起了逆反心理，主動闖進水晶巢穴。
伊莉摩雅絲還在睡覺，但不重要，安南揮手，閃爍的金納爾瞬間出現，在伊莉摩雅絲身上覆蓋一層金色的毯子。
就像是在馬丁熟睡時端來的蘋果派，伊莉摩雅絲瞬間醒來，那雙美麗而威嚴的龍瞳凝視安南，但漸漸地，修長脖頸也垂軟無力，豎瞳也躲閃起來，不敢看安南。
“我……我還沒準備好。”
“準備好什么？”安南撓頭，猜伊莉摩雅絲還沒睡醒，就囑咐說：“待會兒埃爾德會來找你，談和藍龍族群合作的事，你記得在族里說點好話。”
最后一句安南故意說的很大聲，他不信財富教會沒有行賄這種說法。
“繼續休息吧。”
安南和愣在那兒的伊莉摩雅絲說，帶著兩位黑衣主教走出巢穴。
伊莉摩雅絲看著安南走出巢穴，又看著披在身上仿若婚紗的金納爾……晃了晃腦袋。
安南走進來，給了娶自己的彩禮，結果又走了？
自己還沒睡醒？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兩位叫什么。”
“莫頓。”
“伊文森。”
兩名黑衣主教相繼開口。
安南好奇地問：“異端審判庭通常都做什么？”
“負責審判喪失信仰的背叛者和異教徒。”
怪不得他們兩個看起來殺氣騰騰。
所以剛才的行賄行為果然不算喪失信仰，說不定財富女神還很欣慰呢。
安南一邊閑聊，一邊布置下一個安排。
要是說前面那些兩位黑衣主教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安南召來厄運教會的露易絲，秩序教會的柯莉特和萊納，蛛后教會的莫拉，齊聚在城主府的議會廳時，他們兩個像是賭場輸得精光的賭徒手里的骰盒一樣，抖個不停。
異端審判庭的主教碰見這么一群家伙怎么可能忍得住？
安南轉身，低聲警告：“這是女士給我的神諭，你們也不想破壞女士的陰……謀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