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艾倫世界會記住今天。
從水下第一個萌芽開始，到第一次讓人們接觸天空的浮空城……
好吧，空艇這玩意兒對艾倫世界意義不大。
但自由城確實會記住這天。
不光空艇除了魔能火車外的第二個交通工具，還有制造者是馬丁——雖然安南在背后出了不少主意。
空艇落回來后，安南帶動參與工人們鼓掌，和憨笑的馬丁說：“去告訴蘇珊大嬸這個好消息吧，她會以你為榮的。”
自由城鼓勵發明和創造，安南喊來財政官員，讓他們盡快制定出一個給予參與空艇制作人員的獎賞。然后馬不停蹄地趕回城主府。
王女還在餐廳，正笨拙地用勺子吃東西。雖說總是像海灘邊挖沙子的孩子一樣揚起來，但這一行為本身就在說明她恢復的更好了。
給王女找一個教她生活的老師？
王女怕生，目前也只有大姐，妲德，精靈導師少數幾個能接近她的人。
她們都很忙，好像就自己比較閑……
安南讓女仆長艾比再拿來一副餐具，坐在旁邊手把手教王女如何使用。
沒一會兒，洛西又急匆匆跑進來。
安南和王女同時抬起頭。
“安南大人，空艇墜落，砸到了一座房子！”
安南往窗外望了眼，沒看到有濃煙或是喊叫聲：“沒人受傷吧？”
“沒有。”
“那就好。”
安南倒也不意外空艇掉下來，剛誕生的發明總要從學步開始。
雖說城中有莉莉絲時刻盯著，但實驗最好還是放到野外練習……
不過很快，傳回的消息告訴安南不是他想的那回事。
安南說的那番話被馬丁誤以為是開著空艇回家，然后他就這么做了，順利飄到蘇珊大嬸家上方。
意外出現在降落在院子時。海邊的風本就飄忽不定，空艇剛降下高度，一陣橫風就推著它撞向房屋，失去平衡又讓魔法符文制造的上升氣流灌不進熱氣球里，便像是大風天中的牛皮紙袋糊在路人臉上一樣包住房屋。
繼前幾天差點燒掉自己家后，馬丁又差點砸塌自己家。
還好空艇只是看著唬人，表面跟一棟房屋差不多大，其實算上站在籃子里的人總共也不超過500磅，還沒蘇珊大嬸和霍林叔叔摔跤時的動靜大。
好消息是，馬丁這次沒被抓去監獄。
壞消息是，蘇珊大嬸昨天剛新買了條趁手的掃帚。
“不愧是馬丁。”
安南失笑，不再管他，繼續教王女。
英格麗特收回目光，繼續先前的話題：“我覺得你們可以接受。”
“教會不需要錢。”加西亞主教說的話讓人聽了牙癢癢。
“但是財富教會繼續沒落呢？”
牙癢癢的換成加西亞主教。
英格麗特干脆直白地說：“動蕩之年，一切都有可能。十年前，任何君主繼任都需要宣誓自己效忠的神靈并接受洗禮，但現在，他們連做樣子都懶得做。”
“自由城感謝教會伸出的援手，所以不妨將儲金所視作一筆投資，一筆保障。”
加西亞主教動容，這種不夾雜目的的真誠讓人沒法不喜歡……
但他還是搖頭：“投資是另外的事，這筆錢是純粹的捐獻。”
這就很難辦了。
兩邊都有原則：教會要像在街上丟錢包、施舍窮人一樣給自由城一筆錢。
自由城不收蹉來之食，必須給教會回報。
僵持不下，英格麗特就去找安南，希望自家“低道德”領主能給出點建議。
“花錢能有多難？”安南反問。
“財富教會希望這筆錢花的合情合理。”
“那也不難啊，比如設立一個‘自由城發展基金’，教會制定標準，自由城達成每個階段就提供一筆援助，理由不就有了。”
“我明白了。”英格麗特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寫下。
安南好奇地問：“他們準備出多少錢？”
“不會比上次更少。”
此前承諾的四枚中型奧術能核已經到賬了，也就是說財富教會又豪擲千萬金納爾。
安南辛辛苦苦這些年還沒財富教會動動手指給的多……他不想努力了！
“我去和加西亞主教談。”
安南已經想好拿到發展基金后怎么花了：法師塔的山銅快用完了，可以趁機再采購一批山銅，然后再整點奧術能核，讓自由城的面積達到四公里直徑，剩下的……好吧，一分沒剩。
沒辦法，誰讓奧術能核是人類文明的結晶。
要是能把財富教會的錢全集中到一起，說不定能弄個和菲歐天空島差不多的浮空城。
不過那時的自由城跟安南又有什么關系呢？
命運女神早就為暗中賜予的一切標注了價格。
至于自己煉金出奧術能核……就像是一個農夫用糞叉捅死了惡魔大君。
別問為什么是惡魔大君。
時間來到二月。
自由城發展基金開始草擬。
《全民歌手》還在各地重播，英格麗特“臭名昭著”的排行榜頗具成效，粉絲們瘋搶喜愛歌手的模型，連帶著海報、簽名襯衫之類的周邊也被搶購。
選手們光靠出售肖像權的分成就夠下半生衣食無憂了。
據悉英格麗特還計劃讓人氣選手巡回演出，正在和他們商討演出費。
賓恩一家在海螺城呆了幾天就回來了。
得知沒法招攬露絲，富商梅賽斯表示遺憾，祝福露絲未來會有更大成就——至于背地有沒有罵街記不得而知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春耕要開始了。
其中杰克與亨特磨刀霍霍，準備今年租片更大的田地，再多雇傭幾個骷髏農夫。
骷髏農夫可是好東西，白天能挑水種地，晚上能驅趕鳥獸，閑時還能干點雜活。
什么亡靈……就算圣騎士來了它也是農夫！
自由城大學一年期學生畢業在即，教授們整天忙著設置考核。
城主府更是從早到晚燈火通明。
安南無所事事，不過在自己眼里，他也忙得不可開交。
白天要教王女，晚上要冥想，深夜回應祈愿，還要抽空處理城中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魅魔的靴子又失竊了、地精晾曬的兜襠褲被人扯掉踩了好幾腳、獸人報案說有個婦人對它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