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選手怒視過來，發現說話的是個小孩子才有所緩和。
“那是骷髏王萊奧奈法，中間的才是安南大人。”
“噢……”
露絲伸長脖子往前看，童言無忌地問：“他和杰克一樣大嗎？”
噗……
旁邊的選手沒憋住笑聲，這回混成賓恩怒視過去。
“抱歉抱歉……你就是‘賓恩媽媽’吧？”
“你知道我？”
“我看了海選的錄像，他是最小的選手對吧？”那名吟游詩人打扮的選手向他伸出手——很明顯的自由城禮儀。
“你好。”
賓恩伸手握住：“你也是自由城人？”
“我只是個四處流浪的吟游詩人。”吟游詩人正了正他的詩人毛氈帽。
“那你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吟游詩人。”
能進前1000名，起碼有一個或幾個優點。
“了不起？算是吧……”吟游詩人低笑一聲。
評委席，比賽還沒開始，安南正和其他評委說著目前票選情況。
令人意外的是，目前最高票居然是第一個登場選手，帕奧·貝尼特斯，以七百四十萬票領先。
因為是第一個選手，大家都沖著新鮮投了一票。
不過第二名到第七名咬的很死，相差只有幾千票。
要是按照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這樣的順序看，目前票數存在明顯的出場越靠前，票數越多的情況。
不過時間會抹平這種差距。
九點整，比賽開始。
“歡迎全艾倫大陸人收看《全民歌手》淘汰賽第五期。本節目由財富教會贊助播出，我是主持彼得森——”
慣例的開場白后，今天的第一位選手登場。
藍發豎瞳，很明顯的藍龍。
安南低頭看了眼名字。澤爾加斯特，嗯……不認識。
“這是誰？”
“這么快就忘了？”塞壬海妖族長慵懶地斜撇，“你可是特批它們為自由城居民了呢。”
“哦，原來是它們，變成男人我一時沒認出來。”
因為歧義太大，連骷髏王也微微側目。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這下他們更懷疑了。
澤爾加斯特開始了它的演唱——不能算差，但跟它同臺較量的都是從十幾萬人中選拔出的精英，它的本領著實不夠看。
即使是安南，也沒法昧著良心夸它的歌聲好聽，只能說“歌聲充滿了氣勢”，把投票權交給民眾。
真正有氣勢的是隨后登場的獸人。
彼得森還沒來得及走下臺，獸人便突然發出一聲怒吼。
仿佛是回應，觀眾席坐著的近百只獸人同時站起，也發出戰吼。
不少外來游客被嚇得尖叫，以為獸人要發起戰斗，沒想到獸人只是站在那里，跺腳，拍打身體，嘴里發出進行獸族儀式般的吼叫。
安南就說平日都在碼頭扛貨的獸人怎么舍得跑來看比賽，原來是給族人加油助威來了。
不對……它們是在和選手一起唱！
彼得森為難地望向安南，這好像有些不合規……
“沒事，又沒規定觀眾席不能唱歌。”安南說道。
另一邊，澤爾加斯特回到同伴那里，三頭藍龍竊竊私語起失利的原因。
“我早跟你說了，不要變成男人，不要變成男人，你看連那個術士都沒替你說話。”
“他說不在意……”澤爾加斯特有些委屈。
同伴諾克圖里斯埋怨：“你居然相信男人的話？那些男人永遠說一套做一套。”
“沃魯瑪尼斯！”它看向嬌小藍龍，“你一會兒上場，到時候還是維持女人的模樣。”
“你怎么不……”
“我在最后一天。”諾克圖里斯拿出它的號牌，989號，倒數第十二位。
“吼吼吼！”
整齊的怒吼將三頭藍龍的注意吸引回舞臺。
獸人戰歌將全身變成了樂器，節奏感很強，即使觀眾聽不懂獸人語，也會隨著節奏情不自禁抖腿，點頭，乃至熱血沸騰。
領舞的獸人祭司舉起骨杖，墨綠色的光環出現在它腳下，緊接著莉莉絲出現，像是一盆涼水澆進篝火，將光環融化。
不小心太忘我的獸人祭司尷尬地放下骨杖，只是領著跟著獸人們跳戰舞。
通常而言，每個選手只有兩分鐘的演唱時間，但獸人跳了三分鐘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彼得森又不敢管，誰都知道獸人愛發狂，萬一它急眼了，揮舞面盆大的拳頭砸向自己，怎么也得青一塊紫一塊……
五分鐘后，獸人們終于跳完了戰舞。
評委們點評。
安南依舊是能夸就夸，獸人風格獨特的表演應該能給觀眾們一個深刻的印象。
至于能不能晉級……安南是挺欣賞的，但老實說，獸人長得并不在人類的審美上。即使是安南自己，也最多只能接受塔西婭那樣的半獸人。
“感謝獸人……們帶給我們的精彩演出，接下來是642號選手，沙魯！”
選手席，賓恩身旁的吟游詩人站了起來。
“輪到我了，很高興能認識兩位。”吟游詩人手撫胸口。
“我也是。”
賓恩說完，覺得有些不對……他的語氣怎么透著告別的意味？
吟游詩人登場，看到走上舞臺的那個人，安南突然站了起來。
“你認識？”骷髏王問道。
猩紅女王忽然微抬起頭，輕輕嗅動。
“他是混亂教派的人。”安南難以置信地道。
當初在微風城的時候，他被清道夫抓住，關在地牢里。安南以為他早就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你們好，五位評委。”吟游詩人面向評委席，微微行禮。
“你膽子真大，居然敢跑到猩紅女王的面前。”
“嗯？”
猩紅女王側目，為什么要說自己？
吟游詩人笑了笑：“只是聽說老熟人做了一件有趣的事，想來湊湊熱鬧。”
莉莉絲的幻影再次出現，盯住了吟游詩人。
觀眾們離得太遠，聽不清沒拿話筒的二人在說什么，但感受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瑣碎的嘈雜聲在觀眾席擴散。
吟游詩人噙著淡淡的笑容，他已經做好準備被抓住，甚至當場格殺……
“這樣嗎……那么歡迎。”
沒想到安南居然一視同仁的表示歡迎，以及期待：“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吟游詩人怔然，低頭輕語：
“有趣……怪不得王子殿下會為了你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