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你算問對人了!我是親歷者!”法杖興奮地說。
因為它是議員長的所有物,除了必要的警惕,安南還帶著尊敬。
但再值得敬重的人也不能連續幾個小時說個不停
安南頭暈腦脹,暈乎乎的,像是被個獸人鉆進腦子然后拆遷。說完的時候,他都快忘了自己先前問的是什么。
哦,是議員長說的那句話。
法杖的回答是……議員長年輕時經歷過類似的事,但他選擇誰也不信,只相信自己的力量,然后釀成大錯……
法杖知道議員長年輕時的事,難道它跟著議員長幾十年了?
不能問……絕不能問……哪怕很好奇議員長的過往。
“您有多久沒說話了?”安南以為問這個會沒事。
“足有三個月,你不會理解三個月不說話有多痛苦,簡直就像三年沒說話。你不會理解三年不說話有多痛苦,簡直就像三十年不說話。你不會理解三十年不說話有多痛苦……”
法杖從圣羅蘭歷說到精靈歷,快要說回原始神年的時候……安南進入了冥想。
但冥想最多八個小時,要是議員長沒能回來……
傍晚,安南結束冥想,看著還在原處的法杖,他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法杖……先生,您在議員長年輕時就和他在一起了嗎?”
但法杖沒有反應,好像之前發生的只是幻覺。
安南試探著走到門口,外面寒風呼嘯,暴風雪和結界都在。
隱約間,寒風中傳來手下的喊聲:
“奧爾梅少大人,凈化庭需要你,快和我們并肩作戰!”
手下怎么跑來王宮了?這么想的時候,風雪里的聲音變得嘈雜:“自由之刃打到王宮了,快來幫忙!”
到底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政變?還有這種好事?
沒多久,風雪中的動靜再變:“奧爾梅少,你勾結議員長叛亂,現在走出休息廳,接受審判!”
安南開始意識到有問題,一步一步緩緩后退。
這回響起的是雷納多的聲音:“奧爾梅少,你太讓我失望了。趕快出來,解釋清楚這一切……”
隨著遠離門口,詭異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風雪中。
“那是什么?”安南問法杖,但沒有回答。
仔細想想,一個會說話的法杖不是和外面的怪事一樣詭異嗎?
安南默不作聲的環視休息廳一圈。
自己進來后沒喝過,吃過怪東西,還是說王宮有問題,自己被影響了?
夜幕降臨,魔法燈亮起,難以辨認的交談、吶喊、嘶吼仍在外面徘徊。
安南疑神疑鬼。某個時刻,它們突然消失無蹤。
沒過多久,一道高大的陰影在休息廳門口浮現。
議員長回來了,但他真是議員長嗎?
“結束了。”
議員長的聲音透著些疲倦,除此以外,他的身影依舊挺拔。
他和帶著警惕的安南說:“你聽到的聲音是鼠人的把戲。”
“它們敢在王宮鬧事?”
“只是被我引了出來。它們知道伱,恨你入骨……”
“那……都解決了?”
“還剩最后一件事。”蔚藍的滄桑眼眸落在安南身上,恐怖的壓力瞬間降臨:“我想不到你會背叛王國。”
安南眼瞳微縮,不過他只是深吸口氣,直視著議員長:“我不明白。”
“你和你的叔叔一直在為自由之刃做事。”
休息廳的空氣仿佛被抽空,讓安南難以呼吸。
還有漏網之魚!
不過還好,那個奸細不是身邊人,不知道安南的真實身份。
安南拿出出發前和雷納多對好的說辭,表示雷納多叔叔早就懷疑周圍有安插的奸細,所以做戲,假裝自己勾結自由之刃,引出奸細。
為了避免被誤傷,保護家族,雷納多讓奧爾梅少來新王都,四處捕殺自由之刃。
無形的壓力消失了,議員長輕輕頷首:“看來只是奸細的陰謀。”
“投靠了鼠人的垃圾就是這樣,滿口謊言,為了活命什么都肯做。”安南滿臉憎惡,真情實意。
“你先回去吧,接下來還有許多事要做。”
“好的,議員長。”
安南悄然松了口氣,來到門口。他稍微駐足,邁進了風雪之中。
“他是個不錯的孩子。”
安南走后,休息廳響起第二道聲音。
“殺死他太可惜了,小奧爾梅多也會傷心的。”
“他是敵人。”
法杖的嘴巴上面擠出兩只眼睛,瞪著議員長:“小奧爾梅多還是副城主呢,難道你要連家族最后的血脈都不放過?”
“他們是敵人。”
“伊爾溫,你瘋了!你被這個國家操縱了靈魂……”
浩瀚的魔力如潮汐般涌動,拂過法杖,眼睛和嘴巴消失,重新變成一根普通的法杖。
安南還沒出王宮,就知道了自己待在王宮的一個白天發生了什么:議員長獨自來到巴巴托德大公的莊園,抓住大公,并和凱爾交手,將他打跑。
然后鼠人和被腐化的奸細像是三年前在舊王都里一樣冒出來,在各處作亂,不過很快被控制。
接著議員長拎著巴巴托德大公去了趟大圖書館,把想要反抗的館長打進地底,撈出半死的館長回到王宮,命令全城戒嚴,城衛軍封鎖街道,只能進不能出。
偌大的新王都因為議員長一句話就陷入停擺。而身居高位的議員長因為安南的調查就能作出決定……
誰能想到,這場大地震背后的始作俑者居然是安南呢?
除了雷厲風行,安南想不到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議員長。
“奧爾梅少大人!”
剛回到官邸,王宮侍衛趕來:“議員長讓您全權負責此事的收尾,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奸細。”
“知道了。”
雷納多沒在官邸,整個新王都都被議員長的突然出手震懾住了,他正帶著人親自去戒嚴。
權利更大的安南連忙趕回凈化庭,把兩個名單:米爾本治安官咬出來的和賽爾斯公主說出的貴族名單交給手下。
之前擔心影響和動靜,安南只能暗搓搓的咬一口,現在趁著追查鼠人內奸,他能盡情公報私仇……不,應該說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