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城沒有守護教會,或者說,自由城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教會。
究其原因……安南靈感迸發出的“眾神殿”太驚世駭俗了一些。
秩序陣營認為把所有神祇裝進一個神殿太混亂了,混亂陣營認為把所有神祇裝進一個神殿太秩序了,以至于他們從未如此團結,共同抵制一個事物。
要不是安南在中土人氣不低,要不是神靈失聯教徒急得不可開交,要不是安南一直奮戰在人類抵御異族的最前線,那群狂信徒瘋子早就發起圣戰了。
連帝國都覺得安南這樣太野蠻了,派人來勸說,神靈只是暫時失聯,說不定還會歸來,起碼等幾年呢……
而和混亂不同,混亂解決問題的方式就是制造混亂,而在秩序陣營眼里,安南是個可以拉攏的對象,可以被“秩序化”的人選,所以在斯爾托維斯的守護教會沒有吝嗇善意,回答了奧爾梅多的問題。
被留在教會地牢的是厄運少女的祭祀官——鐵少女在這點沒有說謊。
圣羅蘭歷999年,既神靈徹底失去聯系那年,艾倫大陸無數的教會陷入混亂之中。教徒們為了重新聯系彼此的神靈,用盡辦法,發動戰爭。
秩序陣營還會在意動作掀起動蕩,但混亂陣營無所顧忌,他們實施了無數辦法,包括但不限于獻祭一座城市取悅神靈、屠殺某個種族、讓整個公國沉淪于狂歡享樂,以及獵殺敵對教會。
厄運少女的信徒就是“不擇手段”的一員。他們在各地散播厄運,試圖讓厄運少女重新注視她們。
露易絲是那位祭祀官的名字。她負責整個瑞坎爾王國。那時的王國還沒這么糟……或者說,還沒被發現有這么糟,為了消滅露易絲和她的手下,守護教會付出不少代價。
后來發生了一些事,讓教會和王國的矛盾加深,守護教會放棄在王國經營,露易絲也被特意留給了王國。
“他們還說我們既然這么問,就說明遇見她了。離她遠點,越遠越好,厄運少女的教徒沾滿不幸,她一脫困,整個新王都都會被厄運捕獲,連殺死她們的人都會橫遭不測,所以教會也只是封印起來。”
這么看安南不光不能利用她,還要繼續封印她不要讓厄運在新王都爆發。
但持續封印也不行……教會的人說,封印越久,祭祀官累積的怨憎越多,爆發時越猛烈。
畢竟祭祀官是教會的主導人物,一個王國的負責人,神靈動蕩前能接觸神靈的大人物,哪怕沒了神術,依然難以招惹。
守護教會留下一個大麻煩,但不是給新王都,而是給安南。
他幾乎可以想象鐵少女怨念爆發的一剎那,新王都里艱難生活的民眾會遭受怎樣的噩夢……
“守護教會有鐵少女……就是露易絲的更多信息嗎?”
“我再去問問。”
不久后安南打開傳送門,奧爾梅多表示教會知道的也不多,他們只知道厄運教會的許多教徒都是孤兒。
安南若有所思:“蘇珊大嬸做飯了嗎?”
稍晚些時候,安南捧著蘋果派來到地牢最深處。
掛在牢門上的魔法燈依然散發著舒適的光暈。安南在門外稍作遲疑,想來牢門擋不住什么厄運,就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也許是地面潮濕,也許是草料吸水,踩在濕漉草料上的安南一腳滑倒,只來得及舉起蘋果派不讓它甩出去。
背脊重重拍在冰冷的地面上,讓安南難以喘息。
法師袍的惡意探查和魔法護盾都沒激發,意外……只是意外……
“你沒事吧……”瑪莉亞驚呼著沖過來。
“別進來——”
已經說晚了,瑪莉亞剛湊近安南就同樣腳下一滑仰倒,藏在制服里的尾巴都摔了出來,和腿一起掀起,架在安南胸上。
精英鼠人也會摔跤嗎?這回肯定不是意外了……
安南扒開腦袋邊的尾巴,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被瑪莉亞拽起來。
“還好沒摔到蘋果派……”安南檢查完好的還冒著熱氣的蘋果派,呼出口氣,不顧后腦沾著好幾根濕草,如履薄冰地走到鐵少女的近處,放到一旁。
“蘇珊大嬸做的蘋果派,我和馬丁最喜歡吃了,你要嘗嘗嗎?”
鐵少女沒有動靜,安南猜她是害羞,帶著瑪莉亞退出了牢室。
至于牢門……鎖著好像也沒什么用,而被留在凈化庭的都是雙手沾滿自由之刃血液的劊子手,損失了安南也不心疼。
激活清潔術讓外面的制服煥然一新,安南和瑪莉亞離開了地牢,先做正事。
米爾本治安官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不過他想不到安南真的會對他出手。
所以當安南帶著凈化庭的人圍起米爾本治安官的莊園時,他還在城衛軍沒趕過來。
米爾本治安官姍姍來遲,只看到外面圍滿了附近居民,自己的家人被控制起來,旁邊的財物堆積如山,還有幾名剛從莊園的地牢逃出生天的受害者。
“奧爾梅少,我并沒得罪過你。”米爾本治安官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
“巴爾,你知道嗎?”安南掃過渾身潰爛的受害者們,“國王的表兄,侯爵,他也沒得罪過我,但就關在凈化庭地牢,準備執行絞刑。”
“你……”
“米爾本·布里托!”
安南的冷呵讓米爾本治安官一窒。
“我以勾結自由之刃,貪污、私設地牢、關押王國人等罪名逮捕你!”
“……自由之刃?我沒有!”
安南知道他會狡辯,面色平靜地把伯斯特推出來。
“還認識他嗎?”
看見他的那一刻,米爾本治安官面如死灰。
“這名自由之刃已經招供曾接受過你的賄賂……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那是……臥底。”
“臥底?”安南看向伯斯特。
“大人,他在騙您!他給了我們一袋金幣,讓我們去霍特街發展!”
伯斯特把安南做的事潑在了米爾本治安官頭上。
米爾本治安官不再狡辯,因為他知道能不能證明清白已經不重要了,奧爾梅少只想要按死自己……
“為什么!?”他憤恨而不解地死死盯著安南。
“因為我是王國的官員,任何背叛王國的行徑都將繩之以法!”
不知誰率先鼓起了掌,周圍漸漸響起一片掌聲和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