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死在傳送門前的百夫長，安南一副見鬼的表情。
不過想起百夫長有好幾個……甚至說不定有好幾十個后安南松了口氣，然后想的就是不會被百夫長訛上吧？
“真的死了？”
安南確認了一遍，“把她拿到煉金室……不，帶過來，我讓骷髏王研究一下。”
百夫長的身體似乎是一種高度擬人的魔偶，要是骷髏王研究出來，他們就能用在正在仿制的地精魔像上。
“嗯……百夫長‘死’了的消息也跟奧爾梅多說一聲吧。”
關閉了傳送門，安南走出臥室，和仆人說房間有一具尸體，把她交給骷髏王。
“你怎么到處說我死了？”
百夫長的聲音響起，從安南的房間里走出來。
安南甚至沒有驚訝：“你跑來這邊，自由城怎么辦？”
“再過去一個就行了，南方的我不多。”
安南瞇起黑眸：“你不會想在血腥議會當攪屎棍吧？”
“我是那種人嗎？”
“我沒說不答應。”
“我是！”
百夫長的實力莫測，說不定又是個傳奇……不過她沒什么架子，行事又像半個混亂陣營，不像微風城法師塔的那個膽小鬼，看起來比誰都厲害，跑起來比誰都快。
“幫我個忙。”安南說，把這邊的局勢和她說了一些，“阻止它們的謀劃。”
“我只擅長搗亂。”
安南換了種形容詞：“那就破壞它們的謀劃。”
“這個可以。”
“需要什么找德庫拉，他會提供給你。”安南繼續說道。
“哇哦，你看起來就像斯圖雷特家族的族長。”
百夫長很快離開了，消失在莊園外的夜色里。
他們的敵人目前沒有太多理由針對魔法影像，劇院的一切都在血腥議會的規則之下，除非它們違反規則——它們不敢。
最壞的秩序也好過無序——血腥議會堅定踐行著這句話。
血腥議會禁止互相殘殺，所以猩紅女王在永夜之地外遭遇襲擊。
以百夫長讓莫瑞爾家族和斯圖恩鼠人在瑟倫斯山脈打的死去活來的天賦……那些家伙要有麻煩了。
安南來到莊園地下室，這里現在是骷髏王的煉金室。
被束縛在墻壁上的吸血鬼，容器里的血液，加上煉金臺前高大的骷髏，這里就像邪惡巫妖的實驗室。
唯一不符刻板印象的是煉金室并不陰暗，反而有著白晝般的亮度——
“骷髏王先生，您知道什么樣的人能操縱數十具和人類外觀一樣的魔偶嗎？”
“制作了魔偶的人。”
“呃……”
骷髏王抬頭望了安南一眼：“這不是一句廢話……你越了解魔偶，越容易控制它，所以魔偶一定是他親手制作的。你如果能找來一具給我，我可以找出它背后的人。”
“本來弄到一具，不過她又復活了。”安南聳了聳肩，“不過她不是敵人，還是讓她保留一些秘密吧。”
骷髏王的魂火搖曳，這正是它愿意和安南相處的原因——信任。
即使是人和人之間，擁有契約，彼此也很難信任，但安南能沒有保留的相信一個只接觸過幾次的陌生人……
這是個難得的品德，也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
“您在研究什么？”
安南望著被綁在煉金臺上的吸血鬼問道。
“血族晝伏夜出，懼怕陽光，我在想如果‘儲存’一些陽光，會不會能傷害到它們？”
骷髏王捧起一枚水晶，把它放在沒有動靜的吸血鬼的胸膛，指骨輕輕捏碎水晶。
如有實質的陽光流淌出來，像是水銀般燒灼著依然沉睡的吸血鬼胸膛，越來越小，直至消失，留下一片越金幣大小的燒灼傷口。
“真的有用……”
骷髏王搖了搖頭：“但代價高昂，效果微弱。”
儲存陽光的容器需要幾十金幣，而且一次性，里面的陽光最多儲存幾個小時就會揮發。
安南有一些想法：“您試過格物嗎？”
“格……物？”
“就是……遠古的人們把魔法當做巫術，把會巫術的人當成巫師。后來奧術師們發現了魔法源于魔力，創造輝煌的魔法文明……”
這段起源安南還是知道的，“那么假如我們把陽光當成魔法……一定有構成它的魔力。”
“你啟發了我。”
“我只是也在想一種能克制吸血鬼的辦法。”安南謙遜地說。
銀彈已被證明對吸血鬼無效——起碼對吸血鬼貴族無效。想要讓吸血鬼重傷，起碼需要炮彈那么大的鍍銀子彈。
為了讓骷髏王少走些彎路，安南打開傳送門，讓自由城的人找一枚菱形水晶放在陽光下。
透過菱形水晶的陽光分化出一道彩虹。
“您看，我們能把陽光分成七種光，那么再將它細分……會發生什么呢？”
作為南方諸國公認的最聰明的骷髏王萊奧奈法，它需要的只是一個提醒。
只是在斯圖雷特家族的地下室研究殺死吸血鬼的辦法有些奇怪……
新的一天，安南來到劇組。
《驚情五百年》已經拍了大半，今天吸血鬼們將完成戲份。
這些被各家族打進劇組的釘子不全是敵人。除了打探猩紅女王的情況，還有一些確實擔心安南的魔法影像會抹黑吸血鬼——
結果看起來各有一半。安南固然表示了吸血鬼的邪惡和殘忍，但又呈現出吸血鬼俊美、優雅的一面——詳細的說，其他吸血鬼負責邪惡和殘忍，安南負責俊美與優雅。
這些天的相處也讓吸血鬼對安南有很大改觀。就像人類對吸血鬼有刻板印象，吸血鬼對人類也有，而這些它們在安南身上都沒看到。
拍完吸血鬼們的最后一場戲，安南特意舉辦了一場宴會——以猩紅女王的名義。
女王沒有參加，不過蓮娜跑來湊熱鬧。熱絡之時，安南走到臺上，端起盛有葡萄酒的酒杯：“我知道各位懷揣著各種不同的目的，但無論如何，為了伱們這些天的幫助……我準備一人五十金幣。”
臺下的賓客們相互對視，一名吸血鬼男爵微笑道：“安南……閣下，我們不需要。”
“嗯？”
安南疑惑地望著它們：“我的意思是，你們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