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廢物，連一個小時都堅持不了，憑什么認為自己能擋住鼠人！？”
教官的唾液在陽光下飛揚，走過面前保持著呼吸法的節奏修煉的士兵。
創造呼吸法的存在早已不可考究，但大部分人的共識是：古代奧術師創造了呼吸法——魔力是讓艾倫大陸超凡的原因，而呼吸法的本質是模仿施法者吸收魔力，把魔力滯留在軀殼里，改造身體。
不過民間還流傳著“呼吸法是一位偉大的戰士不甘魔法師的強大而開發的步入超凡的方式”的說法——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越復雜的構造越需要知識去堆砌，村莊里的農夫一輩子也造不起一座法師塔。
比如讓腐臭沼地的地精們造一臺魔像，它們哪怕知道魔像的構造，是魔像制造者的后代，但它們最多只能花上好幾天用淤泥堆砌出一個泥巴魔像。
這種模仿施法者吸收魔力的呼吸法需要運用全身肌肉，大多數只吃了幾個月飽飯的新兵只堅持了幾分鐘就難以為繼，被迫中斷，而能堅持更久的老兵紛紛怒視出言不遜的教官。
“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你在戰場上就是這么瞪死鼠人的？”褐發摻著銀絲的教官無懼他們的目光，繼續噴著唾沫：“知道我第一次練習呼吸法堅持了多久嗎？兩個小時！你們這群廢物三個月后能堅持兩個小時我都要夸你們！但你們配被我夸嗎！”
“地獄火？呵……你們為什么不叫‘馬戲團演員噴出來的火’！？”
士兵們的憤怒如有實質，就連新兵都無法忍受，攥著拳頭想要撲上來。
真是一群棒小伙……
萊瑞克心里欣慰的想到。
接下來，這群富有血性的戰士們就會沖上來揍自己，然后被自己打倒幾十個，再假裝力竭，最后吹噓一番呼吸法的效果讓他們更加努力……
憤怒和仇恨會讓人失去理智，但也會讓人無比強大。
然后他就聽見背后接近的腳步聲。
“你這么教呼吸法嗎？”
“呃……安南大人。”看起來快要能做安南父親的萊瑞克露出一些慌張，“我這么說只是為了……激勵他們。實際上我們都知道這群小伙子有多棒……”
別看這群擁護奧爾梅多的人又是排外，又是抱團，百般瞧不起難民出身的三個軍團長……但沒人對安南有意見——不說奧爾梅多知道會不會扒了他們的皮，城主的本領他們有目共睹。誰能討厭一個整天賺了錢回來還把錢全砸在領地和他們身上的領主？
“我知道。”安南掃了眼恨透了教官的士兵們，“我只是覺得以后要是在自由城走夜路不想套住腦袋揍一頓最好找機會解釋一下。”
安南只聽了一會兒就想召喚出檸檬讓教官體驗一下“水獄”。
萊瑞克本想說沒什么，但他突然想起來，以安南對地獄火軍團的重視程度，這些士兵未來只要不死，必然會成為自由城的主力……
到時候自己怎么對待他們，他們就會怎么對待回來。
“我知道了……”
“不過我看了好幾個小隊，只有你們小隊最有‘活力’。”
“您的意思是……”
“加大力度。”
安南表示支持之后，萊瑞克瞬間把明哲保身拋到腦后，扮演著花灑怒吼道：“安南大人表示對伱們很失望，還沒過去十分鐘就有三分之一的，你們為什么不帶著香料出門，讓鼠人省一點力氣！”
萊瑞克拿出了自己百分百的惡毒，但是遺憾的是，士兵們同樣因安南到來受到鼓舞，含著熱淚將憤怒藏在心底。
望著那一張張年輕而扭曲的臉龐，萊瑞克忽然想以后出門要不要戴著頭盔了……
傍晚，結束了今天的教導的萊瑞克和其他教官前往食堂。
“這是什么？”
其他教官詫異看著萊瑞克戴在腦袋上的頭盔。
“頭盔”
“我是說你為什么戴著頭盔？”
“誰吃飯不帶頭盔啊。”
“怎么回事？”布洛姆在侄子和手下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我……唉……”
萊瑞克只好把計劃被安南打破的事說了一遍，不出意外被同僚們嘲笑。
“我就知道。”
“他們又沒給錢，你這么玩命教干嘛？”
“只是一群泥巴種，隨便教教就行。”
教官們七嘴八舌，布洛姆聽著皺起了眉，旁邊已經認為自己是自由城人的侄子斯維恩更是忍不住要去指責。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官跑了過來，說費米軍團長宣布五十支小隊在三個月后進行評分，以最終選拔出的百夫長為分數，分數越高，教官的獎勵越好。
望著這一切的布洛姆露出笑意：“你們敷衍已經被人家發現了，不想惹麻煩就拿出真本事吧。”
第二天，安南又在營地繞了一圈，教官們果然認真了起來。
評分不光是費米的主意，還有一半是安南在出謀劃策。
他從營地回城主府時，站在窗前的奧爾梅多問她：“你好像很關心地獄火軍團？”
“誰不喜歡自己的子民每天都在前進呢？”安南饒有興趣地說：“要不是我不會呼吸法，說不定我也挑一支隊伍訓練。”
“那你什么都不做就能贏。”
奧爾梅多仿佛看見士兵們得知安南擔任他們教官的模樣。
三大軍團對待安南的態度不同，近衛忠誠，地獄火狂熱，只有火槍兵因為成立尚短，還沒形成自己的風格，但依然帶著崇拜和忠誠。
“說的也是。”
安南跟著望向窗外，結果看見洛西邊走邊脫掉自己的板甲交給門外衛兵，走進城主府。
叩叩叩——
沒一會兒，腳步聲來到二樓客廳。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看見安南在這兒才收斂了些。
“你怎么了？”
“……這不公平。”洛西猶豫了好一會兒，帶著委屈小聲說：“地獄火他們人數更多，教官更好，三個月后的自由杯我們怎么比得過他們……”
要是往常，安南會試著分配的公平點，但現在他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我有一個辦法，你從近衛軍團選出100人交給我訓練，三個月后讓他們和地獄火軍團比賽，怎么樣？”
“呃，安南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這么決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