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葉宵龍這么一說,玉寒宗眾人更加驚訝,不禁齊聲驚呼起來,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了葉宵虎。
“蹭!”葉宵虎登時臉色漲紅,滿面驚慌,隨即又化為了強烈的羞窘,氣急不已的駁斥起來,“你你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我……我豈會做出這等荒唐之事!此事有誰見證!你又有什么證據!”
“唉。”眼看葉宵虎的模樣,葉宵龍長長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而玉寒宗眾人面露恍然之色,嘴角紛紛抽動,拼命忍住心中涌起的笑意。
雖然葉宵龍沒有拿出證據來證明此事的真假,但只看葉宵虎這反應,眾人已然明白了一切。
“你們……”葉宵虎見狀愈發羞急,張口又要辯駁。只是葉宵龍已不再理會他,轉而看向了陸矩,懷念的喊道:“老陸。”
“呃?”陸矩不禁一驚,沒想到話題忽然來到了自己頭上,心中立刻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陸矩還來不及說些什么,葉宵龍便十分同情的感嘆道:“老陸啊,你從剛入宗門時就一直喜歡小梅,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沒有成親呢?難道你還在憋著沒向她表明心意嗎?”
“哦!?”玉寒宗眾人聞言頓時驚奇的睜大了眼睛,立刻齊刷刷的看向了陸矩和站在他身邊的一個紅衣女子。
卻見那紅衣女子也是滿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陸矩。而陸矩瞬間面紅如血,神情比葉宵虎還要窘迫,急得下意識的喊了起來,“宗主,你當初不是說好了要替我保密的么!”
隨即陸矩又急忙轉身看向那紅衣女子,急切的解釋起來,“小梅,你你……你聽我解釋,這事……呃,這事……”
只是陸矩話剛說出口便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往下說了,只能又急又慌的看著那紅衣女子。那紅衣女子也反應了過來,臉頰立刻一片羞紅,轉過身不敢去看陸矩,使得陸矩更加慌亂起來。
“嗡!”
見此情景,玉寒宗眾人自是心下了然,或是戲謔,或是嬉笑的看著陸矩和那紅衣女子,又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陸矩頓覺尷尬至極,恨不能找條地縫兒鉆進去。
“呵。”
只是玉寒宗眾人還沒說幾句,葉宵龍便又看向了他們,慨然微笑道:“諸位啊,我也很懷念以前和你們在一起時的日子啊……”
隨之葉宵龍便一一說出了在場玉寒宗眾人的名字,講起了與他們之間的往事。
而隨著葉宵龍的講述,玉寒宗眾人皆是大驚失色,驚慌不已,反應與葉宵虎和陸矩如出一轍。
因為葉宵龍所說的事情全都是他們與葉宵龍之間的隱私,只有他們自己和葉宵龍知道。
雖然這些事情并非什么嚴重的過錯,乃至只是些雞毛蒜皮的日常,但都或多或少有些丟人之處,令他們不好意思說出口,一直瞞著別人。
自己的糗事忽然被當眾揭露,任誰也無法鎮定。而秉承著不能只有自己出糗的原則,玉寒宗眾人對于彼此的糗事都極為關注,議論越來越激烈。
一時間,大殿內嘈雜一片,好似變成了菜市場。
此情此景,讓一旁的青宣等人看得是津津有味,興致盎然,不禁連連感嘆。
光是能看到這么一場熱鬧,就已經值得這么大老遠的來玉寒宗一趟了。
“夠了!”
就在這時,葉宵虎猛然怒吼一聲,巨大的聲音瞬間震得整座大殿顫動起來。玉寒宗眾人見狀一驚,趕緊紛紛閉嘴,大殿內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而葉宵虎雙目通紅,目光既是驚怒,又是畏懼,還有不愿接受事實的不甘與憤恨。
他也不傻,此刻已是看出了葉宵龍說出這些往事的目的。葉宵龍正是想用這些只有他本人才擁有的記憶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其中的邏輯很簡單,如果他不是真正的葉宵龍,那又怎會對眾人的過往隱私如此清楚?
葉宵虎獰然瞪著葉宵龍,恨聲道:“本座承認你的這個小伎倆有點作用。”
“你能知道些事情,確實可以說明你對我大哥的過往有所了解。”
“但是……”
說到這里,葉宵虎猛然拔高音量怒喝一聲,眼中精光閃動,好似洞察了一切,大吼起來,“你這么做的意義也僅此而已!”
“只憑這幾件過往私事,你依然無法證明你就是我大哥。”
“因為你無法證明這些事情只有我大哥和當事人知道!”
“你之所以能知道這些事情,有可能是因為我大哥在生前也向大嫂說過它們,然后我大嫂又轉告給了你!”
“除非你現在就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些事情只有我大哥一人知道,從沒有對別人透露過,否則我絕不相信你是我大哥!”
“怎么樣?你有證據嗎?你拿的出來嗎?”
“這……”面對葉宵虎的這一番質問,葉宵龍沉默了下去,過了片刻后嘆息著搖了搖頭。葉織語見狀不禁大急,立刻想要開口辯駁,卻被葉宵龍攔了下來。
葉宵虎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之色,立刻冷笑了起來,向著玉寒宗眾人大呼道:“諸位,你們都看到了!”“此人已經自己承認他所說的那些事來源可疑,無法考證!”
“而我大哥的生死之事何等重要,又豈能用這種無法辨別來源的信息來做為判定的證據!你們說對不對!”
“噔!”葉宵虎此言一出,玉寒宗眾人都是心神一震,思緒急轉,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隨之都是面露贊同之色,紛紛點頭,看向葉宵龍的目光又變得懷疑起來。
雖然葉宵龍剛才之舉確實可以算做自證的辦法,但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便是他無法證明剛才所言之事的信息來源的唯一性。
雖說葉宵龍所言之事發生時,葉織語還沒嫁入玉寒宗,葉宵虎這個假設的可能性很低,但也并非絕無可能。
更關鍵的是,即便葉宵龍說出更多更隱秘的事情,葉宵虎都可以用同樣的理由來質疑。
眼下葉宵龍必須拿出更加切實有力的證據,不然說的再多也無法擺脫假冒的嫌疑。
眼見此景,剛剛還極為激動的葉亦真聞言也冷靜了下來,心情頓時猛烈失落下來,更有一種得而復失恐懼和忐忑。
不過葉亦真眼中還是燃起了一絲期盼之色,微微顫抖著向葉宵龍問道:“宵虎所言不錯,只憑這幾件事還不能確認你的身份。”
“你是否……還有其他辦法?”
眼看葉亦真的神情,葉宵龍頓時心中一疼,隨即微微咬牙,似是下了什么決心,立刻向葉亦真重重點頭,肅容道:“母親且安心,我當然另有他法。”
“其實我剛才所言只是嘗試,也并沒打算只憑此法就取信大家。”
“事已至此,我只好用原本那個方法了。”
“只是……”
說到這里,葉宵龍眼中又浮現出濃濃的愧疚之色,沉聲嘆道:“此法會大大傷及母親的身體和修為,不到萬不得已,孩兒實在不想用。”
“在說出此法之前,孩兒要先向母親謝罪!”
一邊說著,葉宵龍再次跪在地上,向葉亦真重重叩了一頭。
“嗯?”葉亦真見狀一怔,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面露恍然之色,頓時又激動了起來,“難道你想……”
“不錯。”葉宵龍點了點頭,神情悲痛道:“孩兒懇請母親剖精血,裂識海,再造元胎,讓孩兒驗血脈,證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