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焰升騰之間,不速之客忽至。
“呃!?”
眼見來人竟是離央,蕭臨淵頓時詫異萬分,不由得驚呼一聲,“是你!?”
離央嘴角一翹,款款走向蕭臨淵,嫣然笑問道:“蕭兄這是怎么了?看起來似乎很驚訝呢?難道不希望我我過來嗎?”
“呃?”蕭臨淵立刻又尷尬了起來,一時啞口無言,不過心中下意識的放松下來,暗暗松開了口氣。
離央和他有過穿數日**之歡,更是把自身的玄鳳血脈送給了他。這在他看來,離央無疑是自己人。此刻離央前來相助,他也會更加安全。
而言語之間,離央已是走到了蕭臨淵的面前,目光閃動著上下打量了蕭臨淵一遍,神情變得幽怨起來,輕哼道:“啊,蕭兄你也真是的,難得我倆如此情投意合,前些日子還如漆似膠的,但你如今忽然離開上都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
“難道是害怕我去送你,惹得嫂子不開心嗎?”
“這個……”蕭臨淵神情頓時愈發尷尬,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如果實話實說,他覺得實在太丟面子。但如果說謊,他倉促間又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而離央見狀噘了噘嘴,目光凄楚的看著蕭臨淵,繼續哀聲道:“難不成蕭兄對我只是虛情假意,玩玩而已?嘗了鮮后便打算我棄我而去?”
“蕭兄,難道是我錯看你了嗎?”
“啊?”蕭臨淵愕然瞠目,不禁大感汗顏,更感到一陣心虛,隨之連忙解釋道:“這怎么可能呢!”
“我豈是那種薄情寡義,始亂終棄的畜生?我對你絕對是一片真心,從未想過拋棄你!”
“只是這其中緣由頗多,我一時半刻也難以和你說清楚。總之就是上都中的形勢對我已是極為不利,我在上都留得越久便越危險,我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匆忙……嗯!?”
然而話剛說到一半,蕭臨淵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覺得眼下的情況很是不對勁,也顧不得繼續解釋,立刻疑惑的問道:“等等!暫且不說這個。”
“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經離開了上都?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疑惑之間,蕭臨淵越不禁往后退了兩步,看向離央的目光又警惕了起來,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呵。”眼看蕭臨淵的反應,離央眉毛微微一挑,隨之收起了幽怨之態,意味莫名的笑了起來,“蕭兄你還真是會轉移話題呢,真是符合你的性格。”
“不過也罷,事已至此,我便直言吧。我之所以能找到你,乃是因為你體內的我族血脈哦。”
“什么!?”蕭臨淵聞言頓時一驚,失聲驚呼起來,隨之心神一顫,猛然意識到了什么,微微咬著牙問道:“難道……你能通過這玄鳳血脈監視我?”
離央笑容愈發燦爛,一臉贊賞的點頭道:“蕭兄果然聰明呢,猜的一點不錯哦。”
“我雖將自身的血脈植入了蕭兄體內,但我與血脈之間的聯系并沒有中斷。”
“我能通過和血脈之間的聯系感知到蕭兄你的情況和狀態,蕭兄你這些天你在干什么,和誰說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哦。”
“包括你和嫂子的密謀逃跑,躲進糞車里出城的計劃,我也知道呢。”
說到這里,離央眉宇間浮現出了輕蔑之意,毫不掩飾的譏諷道:“啊,說實在的,在此之前我還真是沒想到呢,蕭兄你堂堂玄盟盟主,極道強者,五界新生代第一人,竟會用這種方式逃命。”
“昨晚你和嫂子出城的情景我都看到了,我光是看那輛糞車一眼都快要吐了。而蕭兄你居然能呆在里面強忍一路,不得不說還真是能屈能伸,令人敬佩啊。”
“唔,不過我聽說蕭兄你早年還在蕭家的時候,就是專門洗馬桶倒糞水的下人,可能也是你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了呢。”
“只是可惜啊……”
離央的神情越發譏誚,更有一股同情之意,嘖嘖感嘆道:“蕭兄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還是沒能跑掉。”
“我本來還打算等你們離開上都之后再現身見你們,結果沒想到被那青宣截胡了。現在看來,你們的計劃早就泄露了嘛。”
“而蕭兄你也是真窩囊啊,還沒動手被那青宣嚇得屁滾尿流,直接丟下嫂子自己跑了,比之喪家野狗都不如。
“不過嘛,這樣子也不錯,免得我再自己動手了,著實省了不少功夫。從這一點上,我還得謝謝那青宣呢。”
“唰!”聞聽離央這一番話語,蕭臨淵臉色一下難看至極,眼中怒火狂飆,氣得嘴角直哆嗦,而心中那不妙的預感也更加強烈。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離央是來者不善!
只是此刻蕭臨淵的傷勢才剛剛開始恢復,體內并沒有多少力量,所以蕭臨淵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強忍怒火,咬牙問道:“那你現在找我想干什么?你到底有何居心!?又有什么企圖!?”
一邊說著,蕭臨淵又向后退了兩步,目光也四下游移起來,尋找著適合逃跑的方向。離央見狀笑意更甚,眼中滿是戲謔之色,笑瞇瞇道:“蕭兄你這話說的可真傷人呢,你我之間的情誼怎么能說是居心和企圖呢。”
“唉,算了,本來人家還打算和你再溫存一會兒呢。既然蕭兄這么直接,那我也就直說了,我是來向蕭兄收債的哦。”
“收債!?”蕭臨淵嘴角一抽,既是疑惑,又是驚怒,恨聲質問道:“你收什么債!?我何曾欠過你什么!?”
“呵。”離央瞇眼一笑,抬手指了指蕭臨淵身上的金紅火紋,笑瞇瞇道:“那自然是你借用我族血脈之力的債哦。”
“你先用我族的血脈之力參加論道,與那天羽君鏖戰。現在又靠我族的血脈之力來修復身體,恢復修為,這些好處可都是要收取代價呢。”
“就算你不想還‘本金’,那多少也得給點‘利息’吧?”
“蕭兄,你可是堂堂玄盟盟主,身份何等尊貴,可不能提上褲子就不認賬哦”。
“什么!?”蕭臨淵先是一愣,隨即更加驚怒,臉色鐵青的反駁起來,“這玄鳳血脈不是你主動送給本少的么?”
“既然是送,又何來借用一說!”
“哦?”問題此言,離央微微一挑眉,隨之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露出了預料之中,又有些無奈的神情,搖頭嘆息道:“蕭兄,是你當初說對我族的血脈感應趣,想要見識一下,所以我才把血脈移入你體內讓你體驗一番,可從未說過要白給你啊。”
“我也是看在你我之間的情分上,不想掃了你的興致才這么做的,你為什么會理解成贈送呢?”
“唉。”一邊說著,離央又搖了搖頭,嘆息道:“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哪來自信,為什么覺得別人會毫無條件的為你付出?”
“你又憑什么把別人對你的幫助視為理所應當,心安理得的將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產生了如此恬不知恥,荒謬可笑的想法?”
話至最后,離央的神情已是變得十分鄙夷,淡淡譏笑起來,“連本宮都不敢有此念頭,而你……又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