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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之上,氣氛沉重。
眼看太嵐憤怒得要去找天星海和祁長生等人算賬,青宣也只能盡力勸阻,隨之嘆了口氣,神情沉重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你覺得劍歌繼續留在祁長生那些人身邊,他的未來會如何?以后還會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他……能成長到你所期望的程度嗎?”
“呃!?”太嵐聞言心神一震,面露驚詫之色,隨之眉頭皺得更緊,神情也沉重了起來。
她都不用細想,心中立刻便想到了答案。
雖然太嵐沒怎么和祁長生等人接觸過,不過慕劍歌卻沒少提及他們。在慕劍歌的口中,這些人一直想要重振銘一劍宗昔日的榮光,一副為了宗門鞠躬盡瘁的形象。
然而眼下這些人卻在關鍵時刻,拿著銘一劍宗重振聲威的大好機會去做交易,這不得不讓太嵐對這些人重振宗門的決心懷疑至極。
或許,這件事在祁長生等人心中確實很重要,但顯然不是最重要的,還有其他東西在宗門之上。
一念至此,太嵐豁然驚覺青宣說的對,自己光是去找祁長生等人算賬是沒用的,只要自己不一直盯著他們,類似的事情絕對還會發生。
自己必須得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
而青宣剛才的言下之意已是再明顯不過,太嵐立刻沉下臉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劍歌不能再就留在他們那邊了,不然遲早會被他們毀了!”
“我這就去找祁長生他們,把劍歌要回來。”
“哼,本座親自出面,料他們也不敢說什么。”
“要是他們真有膽子違逆本座……那正好啊!本座今天就要清理門戶!”
一邊說著,太嵐便冷笑了起來,眼中殺意沸騰。
然而青宣聞言卻是連連搖頭,否定道:“哎,不可不可。”
“呃?”太嵐頓時一愣,既是不解又是生氣問道:“為什么?”
青宣呵呵笑著解釋了起來,“你這要人的方法雖然簡單,但卻過于粗暴了。”
“他們如今顯然是把劍歌當成了獲利的工具,肯定是不愿白白交出劍歌的。”
“誠如你所言,他們表面上確實不敢違逆你,但私底下肯定會心生怨憤,保不準又會鬧出什么麻煩來給你添堵。”
“比如就像之前那樣,打著你的名號為非作歹,故意用一些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惡行來惡心你。”
“你或許能及時出手懲罰他們一兩次,但你難不成還能天天盯著他們?你若是直接因此殺了他們,又會顯得你小題打做,不近人情,引起非議。”
“而且他們怎么想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劍歌的感受。”
“劍歌畢竟是銘一劍宗養大的,對宗門抱有很深的感情,不然他也不會那么孝順聽話。”
“你若是強行把他要過來,讓他離開銘一劍宗,他心里肯定會難受的,說不定還會因此對你生出芥蒂。”
“甚至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劍歌寧可違逆你也不愿離開宗門,屆時只會讓事情鬧得更僵,沒法收場。”
“這……”太嵐一下愣住了,隨之眉頭皺得更緊,心中也猶豫了起來。
青宣說得不錯,她不得不考慮慕劍歌的感受。只有在不傷及慕劍歌感受的情況下把慕劍歌要過來,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思索片刻無果后,太嵐不由得向青宣問道:“那你有什么辦法?”
青宣聞言嘴角翹了起來,嘿嘿笑道:“那這要看你的意思了,你是真想把劍歌要過來親自教導?”
“若果真如此,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想辦法把劍歌要回來啊。”
“呃?”太嵐一下呆住了,隨即雙頰微紅,伸手就去掐青宣的胳膊,又氣又羞道:“要死啊你!這個時候還拿本座說笑!”
“快說!你到底有什么辦法!”
青宣哈哈一笑,連忙躲開了太嵐的“魔爪”,笑道:“好好好,我說我說。”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啦,天星海能和他們做交易,我們當然也可以啊。”
“這幫人既然連自己宗門的聲譽都可以拿來當交易的籌碼,那想來在他們心中沒什么東西是不能出賣的。”
太嵐一下停下了動作,想了一下后不禁氣惱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青宣露出了自信之色,悠悠道:“所以,咱們要先弄清楚天星海和他們交易的內容,看看天星海到底拿出了什么誘人的好處,能讓他們不惜出賣宗門聲譽也要得到,然后咱們也如法炮制,把劍歌‘買’過來。”
“這樣一來,可就不是我們強行‘奪走’劍歌了,而是他們自己拋棄了劍歌。這也能讓劍歌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對他們徹底死心。”
“哦!?”太嵐聞言雙眼頓時一亮,細細一想只覺大有道理,不禁滿心歡喜,連連點頭。
“噠噠噠……”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從聲音方向判斷正是向來人正向這邊走來。青宣和太嵐皆是默契的不再說話,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片刻之后,兩人前方不遠的走廊拐角處便走出了一個男子。青和太嵐定睛一瞧,不由得皆是一愣。只見來人一身銘一劍宗長老的打扮,正是祁長生。
“哦呵呵。”
隨即青宣一下就笑了起來,一臉正中下懷之色。太嵐的臉色則立刻陰沉了下來,眼中滿是怒火。
而祁長生一看到青宣和太嵐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就想轉身離開。
青宣見狀朝太嵐使了個眼色,太嵐立刻會意,陰著臉朝已經轉過身的祁長生冷喝一聲,“給本座站住!”
祁長生的動作登時一停,僵硬的轉過身來,然后雙腿發顫的走到青宣和太嵐身前,干笑著行禮道:“弟子見過祖師,見過仙君。”
太嵐沉著臉,冷冷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祁長生心頭額上不由得冒出絲絲冷汗,強裝鎮定的繼續笑道:“回祖師,弟子是關心劍歌,來看看他傷勢如何。”
“呵!”太嵐聞言不禁被氣笑了,聲音愈加發冰冷,“你關心劍歌?那怎么現在才過來!?”
見太嵐有不滿之意,祁長生又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瞥了一下自己手指上那裝著剛從項問那里拿到的尾款的儲物戒指,趕緊解釋起來,“稟告祖師,并非弟子疏忽,而是宗內忽然有一些要事,弟子不得不親自處理,故而來遲了。”
“嘖!”太嵐冷哼一聲,也懶得在這話題上多糾纏,強忍著心中翻滾的怒火,緩緩道:“好,你還記得來看望劍歌,也算是你有心了。”
“正好,本座也想問問你,你覺得劍歌此戰表現如何?”
“呃?”祁長生不禁一愣,隨即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結結巴巴道:“這……這……劍歌的表現自然是極……極好,能和天星海的高手打到那種程度,已……已是殊為不易。只……只可惜還是略差一招,惜敗于對方刀下。”
說到這里,祁長生又小心翼翼的順勢問道:“敢問祖師,劍歌如今情況如何?可曾醒過來?”
太嵐聞言眼中寒光一閃,怒氣更盛,想了一下后冷冷道:“沒有。”
“劍歌傷得太重,醫師說要好好靜養兩天才可能恢復意識。”
“呼。”聽到這個回答,祁長生頓時滿心慶幸,暗暗松了口氣。
而太嵐又冷聲問道:“那你覺得劍歌這一戰有沒有什么問題?他最后那一招敗給那聶一風是否有些太突然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蹊蹺?”
“啊?”祁長生聞言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眼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了心虛之色,惶恐的看著太嵐。
而太嵐也一言不發的直視著祁長生,不過神情倒沒有之前的冷酷,只有一片帶著些許期待的平靜。
眼見太嵐如此神情,祁長生心中七上八下,完全拿不準太嵐是什么意思。不過祁長生也知道自己不能耽擱太久,緊張的思索了片刻后微微一咬牙,強笑道:“劍歌最后一招敗得確實突然,只是他年齡尚小,修為還是不夠。”
“他之前能與天星海的聶公子相持那么久已是極為難得,想來最后拼招之際已是強弩之末,支撐不住也算是情理之中。”
“他自己也說了,是技不如人……”
“混賬!”只是祁長生還沒說完,太嵐便怒喝一聲,臉色瞬間一片鐵青,渾身氣息升騰,暴怒的盯著祁長生咬牙切齒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本座!?”
“說!你到底和天星海達成了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