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流尋思間,與他交戰的蒼牙忽然停手,環繞周身可用以對抗張天流手中古劍的虛空漣漪,竟回縮到他體內,與此同時,蒼牙一印訣出現。
張天流童孔一縮,忽將古劍橫在身前一擋,一層漣漪在古劍上蕩漾而開,連帶著劍身也陷入了扭曲。
這像極了太陰的鏡月,但又不是,太陰鏡月是無可主檔的,蒼牙這招明顯被張天流的古劍擋下了。
但古劍也似陷入泥沼般,張天流竟無法將它從虛空漣漪中拔出!
并且這漣漪里帶著一股毀滅之力,若非古劍特殊,乃是原人以擎天母樹枝干鍛造,原人自己都只能借而不能獨有,若非如此好的材質,定在擋住漣漪的瞬間被崩碎了。
“不對勁。”
張天流突然松開手,舍棄古劍。
就在他消失瞬間,一層漣漪在他原先之處蕩漾而開。
張天流在另一處現身后,朗聲道:“怕了怕了,劍都沒了,不過你再不去扛,他們都得死了。”
“若你再敢多事,我定與你不死不休。”蒼牙冷哼一聲,飛向月球。
張天流隔空將古劍攝入手中,卻不急著走,只退去了劍衣,一副看好戲的道:“就你們這點人,我看你們能扛多久。”
即使蒼牙回歸,也只是略微減緩月落的速度,壓力依然巨大。
“哦哦,有點傾斜了,雖然只是零點二度,但如此堅持個把時辰,說不得還真讓你們推往無邊海了,加油啊。”
張天流風涼話剛說完,忽然轟鳴一聲,一座浮島被冰柱頂爆了,浮島上的山山水水,亭臺樓閣登時是碎了一大片。
雖然撐起冰柱的浮島還有上百座,一座浮島破碎算不得什么,可是,這就是多米諾骨牌啊,一一倒,緊接著就是二三四五六,一座座浮島接連爆碎。
多少尊者的家啊,就這么沒了!
旁觀的尊者一個個是滿臉苦色。
“還不來幫忙!”蒼牙咆孝道。
“幫什么幫,關我們屁事。”張天流算先回答,末了一掃諸位尊者道:“是吧,各位,咱們看看戲就好,他們要成功抗住了,咱們家還在,碎了也可重建,他們要抵御不住,咱們呢還有力氣逃跑不是,這要去扛了,不累死也落個半殘,再扛不住,死得多冤啊。”
毫無疑問,張天流說的正是他們心底一直在衡量的!
不是說你扛不住,掉個頭還能跑。
沒看楊藻只是一下人都快廢了么!
其余人也多如此,挨一下人都快沒了。
過去假裝一下?
都是圣境,你藏不藏拙,別人會看不出來?
眾人估計,就他們目前這點人,依然只能減緩月落,無法使它停懸,要化解這個危難,必須籌集超越月落的力量,齊平都不行,齊平一秒他們都要多扛一秒,故此只能以超越落月的力量將它略微的推回去,再找一個角度傾斜而下。
現在傾斜已經晚了,它距離六天涯實在太近,想讓它不傷及六天涯的前提下斜著墜落無邊海,除非能夠讓月球漂移。
“瑤池弟子,前來助陣。”
遠遠的,瑤池元君率三千弟子飛來。
靠近張天流時,張天流諷刺道:“既然都考慮這么久,干嘛不繼續考慮下去?功勞都是人領頭羊的,你能撈到什么,別把弟子都坑死了。”
“無需散人操心。”海棠飛到張天流身邊,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還是多擔心自己以后怎么辦吧。”
這次玩得太大,張天流自己都沒法收場,不論成功與否,事后肯定會被萬眾指責,海棠甚至覺得其余三仙都有可能跟他撇清關系。
不理會張天流,海棠率領三千弟子沖到月下,以海棠為首列陣抵月。
有了這些妹子的加入,那真叫一個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啊,美麗的風景線一下又鼓舞了許多人,陸陸續續的,有三三兩兩,有獨自趕往,從六天涯的四面八方前來助陣。
雖然他們修為低位,絕大多數都只是大境,鮮有圣境,奈何人數眾多,有修士,有異人,還有妖族,龍族,甚至連孤僻的靈族都出現了好幾位。
“真尼瑪尷尬!”張天流壞笑著,沖著還在猶豫的尊者們道:“不過不要緊,都到這份上了,咱們絕對不能上啊,架子都給我端住了,不能崩,放心,今兒個臉是丟大了,但這些人就算扛住了,人也廢了,大家之后都隨我挨個殺,殺干凈了,今日之事也沒誰知曉了。”
末了,張天流從這下方又朗聲道:“你說是不是啊,gina。”
眾人是看出來了,張天流這廝就是在玩,拿命來玩!
不論是扛住,還是扛不住,對他有什么損失嗎?
一丁點兒都沒有!
相反,還是不論扛住,扛不住,這都是一場大戲,張天流等的就是這一出,有奮不顧身的,有茍且逃命的,有丑陋旁觀的,此刻的人生百態盡在眼底,一場真實無比的大戲!
虧得導演這一切的人,居然還摸出根煙點上,悠哉悠哉的看著,是一點人性都沒有啊!
“小白,你偷懶了。”張天流揭穿道。
“滾尼瑪的。”小白化身的魔猿口吐人言的怒道:“再說一句,我真要翻臉了啊。”
“沒說你,自曝個啥,在場名號里有白的又不在少數,諸位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風涼話嘛,撒就是了。
甭管有理沒理,只要開了這口,張天流的存在感就低不了,咬牙切齒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媽的,我受不了了。”一個吃瓜群眾終于忍不住,也加入了推月隊伍。
“腦袋被驢踢了吧,老老實實看戲不好嗎,你現在上也沒人會感激你,人們只會記得你在旁吃了多久瓜,時候也只會埋怨你為何不早上,早干嘛去了?你就該第一時間上去,要不別上,現在幾個意思,怕他們真把月球給扛住了,回頭收拾你?放心,跟著我,等到最后挨個殺,保準今天的事不走漏半分,何況還有六天尊給我們兜底,她可是揚言,誰敢阻撓殺了誰,金口玉言啊,開不得玩笑!”
“唉!”
岳鴻彥終于趕到,路過張天流面前時,是唉聲嘆氣道:“阿憐已經被你毀了一次,還要再來嗎?”
張天流冷笑:“你這臟栽得就沒意思了啊。”
岳鴻彥一頓,回過頭來凝視張天流問:“那你說,怎么了?”
張天流嘆道:“把問題拋給提問者,你們的一貫作風啊。”
“我明白了。”岳鴻彥不再多言,飛向月下。
他不指望能化解張天流和芮憐的恩怨,但張天流能退一步,即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異人都太散漫了,包括岳鴻彥自己。
他們浪費了很多時間,同期的小白,張天流,就算是好像同樣在浪費時間的莫老板,都變得深不可測,遠遠將他們拋在后頭,難以望其項背,帶頭來還要指望他們的拯救。
岳鴻彥感到很慚愧!
他算是這些人的長輩,而最該站出來的他,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逃避。
對他而言保護寶寶就夠了。
可到頭來寶寶需要他保護嗎,從來沒有!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一年又一年,不經意間悄然而逝。
回過頭來,岳鴻彥發現這一生,好像做了不少事,又好像什么都沒做。
他討厭芮振河,連帶著討厭芮憐,可這個時間,與他沾親帶故的除了寶寶,就只有芮憐了!
這次芮憐的退縮,讓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一行人,迷茫的走在南陸的困龍山中,當遭遇朝圣鷹犬的追殺時,他的第一次退縮也在當時。
他并不是沒有實力,只是不想承擔后果,他怕,如此刻芮憐,殺了鷹犬,粉碎月球的結果是他們變得無力,而無力勢必伴隨恐慌,因而在這之前會猶豫,退縮。
當初如果能站出來救下那幾個異人,如今,也不會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遠空一個青年忽然感應到了什么,匆忙的拿出一個黑匣子,下一刻,黑匣化作傳送陣,緊接著一道道人影從傳送陣里踱步而出,參差不齊的并列一排。
這又是一批熟人,前一刻還在百族城看戲的陸陟、羿哲、三五煙、畫中人、白祎靜、寶寶、桃桃、小鄒夫妻兩,就連湯靖承都出現了。
“能不能站好點啊,歪七扭八的,掉檔次。”羿哲率先出聲。
“少說廢話,上了。”三五煙說完,化作一陣黑煙卷向月下。
“夠急的,但太慢了!”羿哲說完,瞬息間就到了月下,雙掌匯聚一團微不足道的靈光,頂向月球表面,結果,瞬間就讓月球碾壓的靈子流光沖散。
“靠!”
羿哲沒轍了!
實力太低微!
好尼瑪尷尬啊!
“滾一邊,別站位子。”說話之人擁有著完美的軀體,不是蕭姝又是何人,她整個人直接沖入了靈子流光中,以軀體硬托月表。
此刻三五煙才到,無視羿哲,更無視了靈子流光,直直沖到蕭姝身邊,化為一煙霧巨人背頂月表。
“你們待著,我去去就回。”鄒澤洋對冷山蟬夜和那青年道。
冷山蟬夜只是微微點頭,青年這道:“小心啊爹。”
“這么多人,沒事。”鄒澤洋安慰一句,便和其余異人一并飛去。
越來越多的異人和修士加入進來,人數從幾百一下擴充到了近萬。
“你們休息,暫時交給我們。”湯靖承對楊藻和唐采說完,便沖入了靈子流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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