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路南行舟
天涯之路南行舟
張天流長舒一口氣,看著面前飛翔的小鳥,眼底疲憊中夾雜著欣慰的異彩。
也就在他松口氣的時候,小鳥消失了。
張天流沒有失望,因為這不是失敗,反而成功得不能在成功。
他解開的符文數以萬計,但唯獨這一次,讓他有一種心力憔悴的感覺!
即使完成后,也沒有撥開云霧見天明的開朗。
只有在松了一口氣后的自嘲一笑。
他發現自己有時候也挺蠢的,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當初的基礎上,可真諷刺。
與其說剛才的是小鳥,不如說是一枚符文,倒映在小鳥眼里的符文。
這枚符文形如葵花,研究它時,張天流從類似的植物著手,先把荒蠻像葵花的花朵作為材料,失敗后開始用其余的花朵,諸如菊花、荷花等,還是失敗,干脆就跳出花朵,從果葉著手。
一個月后,張天流放棄了。
幽冥一個月,可堪比九州時間的三個月。
三個月一點沒進展,張天流還是頭一次!
他開始研究后續符文。
這段碑紋的符文有七十三枚,從刻畫的形狀看,是一雙雙眼睛,像一個個“無窮大”的符號,只是“∞”符號外,有頭頂與下顎輪廓,“∞”符號里,又有不同的細密眼瞳紋路,以此可以分辨出獸、魚、鳥、蟲四大類,之下又分化出不同的生物眼睛,包括似乎被歸納在獸里的人與異族。
除少數缺乏的材料外,皆被張天流用了相對的動物材料制作完成,包括人眼。
而從這里,他發現這些生靈眼睛,似乎在虔誠的仰望太陽,便是那葵花紋。
他似有明悟,就以太陽的思路著手,嘗試諸多法陣,終于能吸取一點點紫陽之力,制作完成的符文毫無效果。
日月乃星辰,又以星辰的思路去嘗試,為此用上了十多年里收集到的稀有材料,三顆小隕石,結果又是徒勞。
一次次失敗,讓他只能又去研究別的。
兜兜轉轉,張天流又回來了!
因為他從另一套全是各種前肢和蹄子的碑紋上發現,他想多了!
那葵花不是花也不是日月,它也是一只眼!
葵花紋是眼瞳的紋路。
只是其它雙目符都是一對,配上少許的頭部特征,葵花雙目符文就一只,沒有別的特征讓他誤以為是花或太陽。
但這又難倒張天流,究竟用什么材料打造這只眼?
符文取材未必是含義的實體,當然有實體含義的符文,用實體為材料成功率極高,但并非就要取眼睛,一般的生物符文,用骨為主材料,毛發、血肉、筋脈都可以為輔,同樣有效果。
之前的雙目符文都是取至張天流抓捕的食物,抓到什么動物就制作相近符文,這其中的人眼符,他用的是蛾翅猴身上的材料,一樣成功了。
效果如何現在也沒時間去比對。
葵花眼或許是未知生物,或許是另一種人眼,也或許是神目。
張天流一邊思索一邊嘗試,最后他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眼,它不屬于任何生物。
它很復雜,復雜到七十三種雙目符紋路合起來,也沒有它復雜。
但它又可以是很簡單的一個“目”字。
那么它的含義就可以不存在實體,而存在心靈。
有了這份感悟,張天流先嘗試符文組合,將形容某種動物的所有符文集中起來,將代表這個動物的眼,換成這個目,失敗。
又經過數次嘗試,最后,他居然用了同樣的辦法,在識海里完成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確實可以算神目!
因為它是元神之力才可以施展的目。
張天流覺得自己傻逼了的原因,是這玩意,極有可能是特么游目印的原始版本!
也就是游“目”印原符里的“目”!
但他并非無用,恰恰相反,它很有用,它可以演化萬千,而游目印雖說也有很多變化,但它很難作用在符語中。
張天流不會為了游目印去研究一套符語。
反觀“目”,那用途可太多了。
剛才的小鳥,是他用自身為載體,激發背部鳳紋釋放小靈雀,再以小靈雀激活“目”符文。
其實沒什么用,就是靈雀的瞳孔紋路變成了金色的葵花,而非之前的小黑珠。
但這是激活的特征,沒有特殊能力是因為沒有與之搭配的陣紋或符語。
但既然能激活,說明就有無限可能!
“唉,差點搞死人了。”
張天流突然感覺很疲憊。
雖然剛才召的靈雀很小,但要知道這是幽冥,真氣離體瞬間就消散,他剛才為了防止消散,可是牟足了勁,現在體內真氣不足十分之三。
一次用了七成多!
修為低,就是這么悲催。
“要是天才,三千年,也該邁入圣境了吧。”
他可一點沒有羨慕的。
雖然他研究符文的時間遠超三千年,而是上萬年。
可這條道,他是越走越有意思。
修煉,修個屁。
那也是人干的事?
東黑手能機械飛升,他為啥不能符語飛升?
不過說起來,本質上他還在依賴真氣。
這趟幽冥之行,讓他看到了可以擺脫真氣的曙光!
幽冥異族激發刺紋的方式不依賴真氣,而是材料本身。
東黑手跟他說過許多位面的體系中,也有不存在靈子,卻依舊能通過修煉變得強大的存在。
《青葫劍仙》
包括一個他的未解之謎,婧慈。
婧慈的特殊,炎魔都看不懂。
但在東黑手這里,稀松平常。
因為婧慈不僅一個肉身,她在許多位面都有肉身,或者說去過,修煉了不同的體系,把她自身變成一個核電廠,也不知道她如今找到辦法控制沒有。
看看時間,已經是他們到來的幽歷十九年了。
“時光如梭啊!”
他進入荒蠻已經一年了。
一天三十九時辰,就是七十八小時,一年五百四十一天。
這一年,將近九州的五年。
而無邊海,又過去了十二年!
在無邊海,有靈氣滋養,精氣神足,還不覺得。
在這里每天都會困倦,還要吃喝拉撒睡,短短一年,卻讓他感覺比無邊海過去一百二十年都多。
張天流突然想到什么,拉下一縷頭發,發現又白了許多。
這樣下去,他又將是小白四仙傳里,哪位征戰天涯的白發三千尺了。
“那小子,寫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搞得別人都以為我頭發都有幾百丈長。”
張天流苦笑,想到小白,又不覺在想他現在又在寫什么亂七八糟的。
“從他近些年作品看,還活在幻想里,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到現實,感受不一樣的人生。”
對此,張天流不抱希望。
因為小白也有心魔,有任務還好,沒了任務,他就是一個過客,沒有一個地方能將他留住,能跟他們在一起,是因為他們也都是過客。
當他們如果選擇在一個地方扎根,小白會自己離開,繼續去做那過客。
這種心魔,源于他對失去親人的痛。
尋常人,因為生活的壓力迫使他們前進,為了活下去和身邊的人,痛苦都會成為過去。
在無邊海的異人很難有這樣的人生。
特別是修煉了,有了元神,記憶力強,昔日的痛苦隨時能都清晰的浮現在腦海,每一個細節,每一分痛,忘不掉,就只能轉移注意力。
人家都說修煉是斬斷紅塵。
確實,不斬斷,哪有心情修煉啊。
可若斬斷,修煉又有什么意思?
長生不老,天長地久,那也得有愛啊。
念及此,張天流莞爾一笑道:“都不知道這愛能給誰,誰有肯給我,想這些作甚,老老實實不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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