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路南行舟
天涯之路南行舟
“這孩子,沒救了。”張天流再度關閉直播。
他沒有制作符文。
點了支煙,靠在椅子上,椅背如流水般緩緩放到四十五度,讓他直觀的看到斜上方虛屏。
從大數據庫里調取巡察使資料,結果出來一大片,不僅四天涯的,
還有韞海及各大已知海域的巡察使資料。
張天流先看了四天涯的,發現每個上得了牌面的勢力都派遣人到韞海調查,其中還有他的老熟人,謝瑜機。
謝瑜機只調查了二十年,于四十年前離開。
如他這般的巡察使很多,跟出門游玩沒區別,就是走個過場。
有些勢力的巡察使就不友好了,如西極國荀揚道人。
不過這種表面不友好的人反而沒什么威脅,他只是嫉惡如仇,
各方面沒什么問題,不會誣陷異人,也不會為異人說情,辦事公道。
看完這批人后,張天流沒了興趣。
單純用善惡來評價他,就是不善也不惡。
他不會主動救人,多數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出手,屬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類型,當然,也就不會主動去惹事。
至于紫桑的事,跟他更沒多大關系了,不論怎么查,罪魁禍首都是和合雙子。
至于幫助炎魔干了啥,月上宮敢公開,他就敢認。
不過既然楊藻會透露這個消息,說明意有所指。
她自不會認為張天流是好人,但張天流若真的做了什么惡事讓她知曉,
鐵定追捕到底。
既不善不惡還要提醒,
那就是有人會在自己善惡一事上,動手腳咯。
念及此,張天流一笑,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專心制作符文。
眼下嘗試制作的符文是天闕圣令里的符文,有了五地全套符文的經驗,又有成品效果逆推,研制起來順利很多,不過即使如此,他也耗費近百年了,就差這最后一個。
研究這玩意不是為了操控天闕圣令,操控天闕圣令一縷元神就夠了。
他為了能添一篇高強度防御符語,正好彌補他的符遁。
符遁一直以來沒什么防御力,除了自給自足的代步,就是斂氣和隱身。
如此全神貫注的研制半個月,最后一枚符文終于攻克。
張天流也唱出一口氣,起身想要去休息,
結果系統提示有人靠近。
雷云海不同外界,
外面可以設置很多眼線監視周遭,
這里每平方公里,
平均每天落雷數破百,又有一大群雷獸游來游去的,眼線是布多少毀多少,否則他何至于被天闕子偷襲。
現在他在后方擎天木上安置了一大堆的遠程望遠鏡,一旦有人體輪廓或靈舟輪廓出現,系統就會報警。
雖然隱身的無法監控,但聊勝于無。
看了一眼虛屏,見是一艘小型靈舟,即使小它也有旗號,而這靈舟旗號便是霧山。
“掐的真準。”張天流苦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百多年里,每隔十年這船就要來一趟。
當霧山小船靠近島礁時,一塊齊整的礁石如一扇門開啟,張天流走出來道:“還沒到時間。”
孫青旋瞬間現身在甲板上,面無表情道:“那你說,還要我等你多久?”
張天流笑道:“曖昧了啊,小心你師姐生氣。”
孫青旋回頭看了一眼道:“她不在乎。”
“那只是表面,心里掐死你的心思都有了。”張天流說著,一躍飄然到了孫青旋身邊,看著小船屋內,穿得規規矩矩,又因他往來而緊張兮兮的阿七,張天流一笑,道:“覺得尷尬還跟來。”
“公子好。”阿七有些怯懦道。
張天流大搖大擺走進去,盤腿坐在阿七對面,手肘撐在茶幾上,單掌托著臉,注視著阿七,把她盯得紅暈滿頰才道:“你別老是這種表情,有什么不滿啊,不悅啊,說出來,悶著容易把自己憋壞。”
“多少年了,要能憋壞早壞了。”孫青旋大咧咧的說完,也進來坐下。
張天流都懶得理她,繼續對阿七道:“別總把心思掛我這里,多重視自己。”
“多少年了,師姐不重視自己,早坐化了。”孫青旋又插了一句。
張天流頓時沒好氣道:“你發你的光就行了,廢什么話啊。”
孫青旋一瞪眼,阿七感覺不妙,忙道:“公子好憔悴,近來沒有好好休息嗎?”
“唉!”張天流長嘆一聲,無奈道:“沒辦法呀,要幫你師妹奪回肉身,還要給你拿回浮天刺,不辛苦……”
“當然不辛苦,你辛什么苦。”孫青旋一臉見不得張天流裝杯的樣子。
“我不去了啊。”張天流作勢起身。
孫青旋一把雷劍就插在茶幾上,道:“你可以試試。”
“嘿呀,忘了你現在身體誰給的,我一個念頭就能把你……”
“公子!”這次輪到阿七打斷他,繼而看向孫青旋道:“還有青旋你也別怪公子了,我們……又沒什么關系,公子能再助我們更是恩上加恩,都不知如何報答了!”
“以身相許啊。”孫青旋是張口就來啊。
阿七臉色登時又一紅,既羞澀又難堪。
“你說你啊。”張天流也是無所畏懼了,一句話把兩女都聽傻了。
掏出一支煙點上,張天流斜躺下來,橫陳側臥道:“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保持高冷不香嗎,少為你師姐擔心,你要能說服她,她至于落到這般地步,也就不會遇到我這種人渣了。”
這話,沒把孫青旋說出什么情緒波動,反倒是把阿七給說生氣了,鐵青著臉道:“公子總是這樣!”
張天流笑道:“沒你犟。”
這次孫青旋一改常態,竟跟張天流站在一條戰線上道:“他說的沒錯,你們……也包括我,都沒資格說對方。”
張天流很沒公德心的把煙屁股彈出窗外,沖阿七道:“妹子上酒。”
阿七卻看向孫青旋。
孫青旋道:“沒有。”
“搞什么?”張天流郁悶的坐直道:“你不釀酒了?”
“讓我砸了。”孫青旋道。
張天流愕然看向孫青旋,費解道:“你砸它干嘛?得罪你了?”
“師姐喝酒都喝傻了,胡言亂語不說,還整日衣不遮體,成何體統。”孫青旋說話時是咬牙切齒的。
張天流笑道:“沒這么夸張吧,不就是露點溝嗎,我們那很正常的。”
孫青旋冷眼掃來,哼一聲道:“你們那是你們那,我們琉焰島不許衣衫不整。”
“這也不是琉焰島……誒誒誒,得,你是對的,我其實也不喜歡這樣,每次看她那樣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總覺得虧大了,難受,一氣之下我理都不理她。”
張天流說得義正言辭,阿七聽得心驚膽戰,不自覺的將已經很規矩的衣襟拉得更緊了,脖子都勒凹陷了。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孫青旋更來氣了,怒視張天流道:“怪誰?”
“我!”張天流一拍胸脯。
“好意思嗎你?”孫青旋冷哼。
“唉!”張天流長嘆一聲道:“仇家厲害,跟我沒好結果。”
“再厲害,能有魔元神厲害?”孫青旋問。
“這倒是沒有,不過也只是暫時的。”
“管你暫不暫時,魔元神不可能繞過我們三,既如此你還擔心什么?”
張天流表情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他凝視孫青旋,一句話沒說。
孫青旋知道他什么意思,道:“以后是以后,現在是現在,你讓師姐念頭不通,我只想幫她理順了,你可以繼續當做什么事都沒有,我不會強求,師姐更不會。”
張天流和孫青旋同時看向阿七,這讓阿七很難堪,局促半響,她抬眼看著張天流道:“讓公子見笑了,青旋一直誤會我與公子關系,當年因為公子的死,阿七一直難過,無時不刻不在埋怨自己實力低微,因而無法割舍,看到公子還是以前的公子,安然無恙,阿七就安心了。”
張天流看向孫青旋,雖還是一言不發,孫青旋卻彷佛能聽到他說:“瞧,自作多情了吧!”
“唉!”孫青旋罕見的長嘆一聲,道:“我總算明白,什么叫強扭的瓜不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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