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路南行舟
天涯之路南行舟
“草,搞這么久。”
炎魔早就拿出個黑匣子等張天流傳送過來,可卻足足等了兩天。
張天流一來就隨口反駁道:“不是為了你著想嗎,給你充足的混入時間。”
“三天就夠了,你浪費了兩天。”炎魔沒好氣道。
“我哪知道你中途會不會遇到意外被耽擱,凡事保留充裕的時間,總不會錯滴。”
“行了行了,趕快破了結界。”炎魔催促道。
“這便是坤海!”張天流饒有興致的環顧四周。
“嗯。”炎魔也將目光環顧一圈。
確如他曾經所言,海水如山巒起伏,百丈在這里只能算是小土坡的存在,千丈也才一般般,令人振奮得是那些高達萬丈,沒入云中的巨峰。
就像鍋里沸騰的滾水,將其放大了無數倍后的景象。
真正的海山,難以想象的畫面。
“這下面不會是海眼吧。”張天流隨口一問。
炎魔點頭:“這里就是無邊海的發源地,吞噬萬界的根源所在!”
“你進入過海眼嗎?”張天流問。
“沒有,也沒人能進去。”炎魔搖頭。
“為什么?”
張天流不相信沒有人嘗試進入。
“有機會你去試一試就知道了。”炎魔懶得解釋,催促道:“快點結界。”
張天流只好收回目光,跟炎魔一同看向前方一座海山峰頂。
哪里什么都沒有,但仔細一看,這座海山很不合理!
所有海山的大小都很勻稱,偏偏這座海山,好像被人攔腰斬斷似的,下方粗壯有力,到了半身沒了。
張天流眼前一層層鏡片浮現,很快,他就看清了海山頂內,有一條狹小的裂痕!
“這么小的空間裂縫,竟能將持續性的億萬噸海水吞噬,內部空間只怕非同尋常啊。”
“內里還有另一道出口,你回頭看一眼就明白了。”炎魔道。
張天流還真回頭望去,只見一月殘月上,猶如蒼天之眼在哭泣!
從東天涯看時,看不到這樣的場景,顯然這里距離更近,巨大的殘月好似觸手可及。
“這里的水都涌向了月上宮,如此說來,魔華仙卵并不是在這,而是在月上宮!”
“可以這么說。”炎魔點頭。
“難怪,這附近禁制明明攔不住你,但你卻還要找我,是因我能悄無聲息的幫你進入里面。”
“哎呀少廢話,最后一步了你還拖,莫非又有什么索求。”
“沒有,該付的都付了。”張天流說話間,根據他所看到的結界構造,開始制作金屬符語。
途中,他又補充幾句:“我只是想確定,這次合作結束后,可有新的項目?”
炎魔瞇起眼,斟酌片刻后道:“暫時沒有!”
“這么來說,紫桑你不要了?”張天流笑問。
“當我傻啊。”炎魔沒好氣道:“你這樣玩,紫桑遲早成為異人界跟修煉界的戰場,兩邊都與我對立,你說,我該幫誰?”
“幫你啊。”張天流笑道。
炎魔皺眉,繼而搖頭道:“你不要唬我。”
“誰唬你了,今天過后,你我之事必然藏不住,你需要一個地方重塑肉身,當然我相信你已經有了準備,不過,多一手準備不是更能確保萬無一失嗎。”
“直說吧。”炎魔不想再打馬虎眼。
“是這樣的,天涯會認定異人從紫桑潛入,那勢必會派人前往紫桑調查,從而掌握你我留下的蛛絲馬跡,也就勢必會將你、我、異人捆綁在一起,公叔憐陽得知此事,第一時間會選擇和平解決,將異人排出你我隊伍,成了你跟我單方面的合作,如此在兩大陣營里,我們都成了通緝犯。”
“你想讓我跟異人綁定?”炎魔反問。
“不用,這件事上,我們不論怎么玩也玩不過公叔憐陽,因為它本來就是假的,我們只要讓他們知道,異人也不團結就夠了。”
“你的意思,要我把那些人派過來添亂?”
“這只是其一,別忘了,還有一個和合老祖!”
炎魔再度瞇起眼睛。
張天流謀劃的有點大,一個弄不好又是一場正魔大戰!
通過和合門就能看出,無垠沉靜太久了,也忍耐了太久了!
他們本來就不耐寂寞,八十萬年,不用想也知,很多人早已處在崩潰的邊緣!
出乎預料的,炎魔反對道:“抱歉了,這件事后,我應該不會與你再有瓜葛。”
“呵,我很好奇,是什么把你的魔性泯滅了?”張天流說話間,將眼前制作好的七重金屬符環一收,化作一個黑匣子拋給炎魔。
炎魔接住后道:“魔有很多種,我只是順從自己的心意,卻被世人冠以魔的稱呼。”
張天流嗤笑:“開什么玩笑,你是覺得我這計劃里,還有沒跟你透露的地方,而這個點,多半是你的命。”
“哼,不可否認你的話讓我很心動,我也確實在防著你,但這件事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張天流執拗的問。
炎魔笑道:“天地萬物,人皆取之,必分多少。你究竟是占多,還是占少。”
張天流毫不猶豫道:“少。”
“哈哈!”炎魔大笑,氣勢陡然間變得陰沉而厚重道:“你覺得我會相信。”
“我占了多,又能如何?”張天流反問。
炎魔扭頭盯著他道:“那是你多,還是我多。”
張天流閉口不言。
炎魔這一刻仿佛徹底將張天流看穿,沒有了往日的顧慮,輕蔑道:“你還太嫩了張天流,這件事后,我勢必要跟你劃清界限,未來我們就是敵人,你若能闖到最后才有資格跟我談多少,現在的你,憑的是什么?”
“你很聰明。”張天流贊了一句,反惹來炎魔白眼。
“都說人老成精,我卻從不認為,一個人的智商是有定數的,從不因為活得久變得高,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會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乃至五六七八九十次,所為的井繩論,追溯發現多是可有可無的事,一旦觸及到利益,不論被咬多少次,他們依然會把蛇當成井繩,不,應該是救命稻草,或精神食糧,我見過太多賭徒傾家蕩產,結伴天臺,他們在考慮什么?回頭?還是最后一把為什么押錯?都不是,他們還在賭,就賭誰先跳。”
“這是一場穩贏的賭局啊!”炎魔冷笑道。
“對,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贏。”
“你是在諷刺我。”炎魔笑意斂去。
“不不,你所認為的穩贏,是賭自己第一個跳,我所認為的輸,是輸掉了人生,你還沒有輸掉人生,所以我說你很聰明。”
“我的聰明,不該是與你斷絕往來嗎。”
“這也對,你不跟我賭,就是贏。”
張天流也不否認了。
合作下去,兩人如果走到最后,那勢必要進入決賽場。
炎魔已經沒有把握在那個時候,滅掉張天流,所以他要拒絕,要在之后的混戰中,將張天流及另外三仙一并清除。
“要進去看看嗎,很壯觀哦。”即使談判崩裂,炎魔還是發出了邀請。
“邀我進去,先滅我一身。”張天流笑道。
“草,你這一身破爛也值得我出手?換你本體再說。”炎魔沒好氣道。
張天流自然不會換本體,他對里面也有點好奇,便于炎魔一同開啟符遁,穿過了無形的重重禁制,抵達海山之巔,一道遠看纖細,近看如裂天之痕的巨大裂縫前。
沒有片刻遲疑,兩人同時進入,扭曲虛幻的內部空間緩緩變得真實,當張天流看清全貌后,遠在冥海的本體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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