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路南行舟
天涯之路南行舟
深夜的麓隱寺落針可聞。
經閣中,張天流放下一本古籍,抬眼打量整個經閣。
這里面所有典籍他都看完了,包括很各類文字記載。
收獲算是頗豐,只是短時間價值難以體現,需要他近一步的深層次挖掘。
這無疑又是一件耗時的工程。
修士精力也是有限的,全系發展的人只能存在于萌芽時期,修煉體系則是發散式的,它會越來越廣闊,多數修士窮其一生只能精通一種。
包括張天流自己,目前看似學得渣,但最終的目的則是更好的了解符語。
把書放回原處,張天流回到廂房睡覺。
霧花這具肉身是睡,張天流另外打造的另一具,元嬰身則在繼續挖掘。
南迦島下的深海之中,蝎船開著掃描,穿梭在一棟棟廢棄的海底建筑中。
元嬰身穿著一套擬人戰甲,這套戰甲身形相貌與張天流本體無差異,打造它的基礎是白染,不僅能變化容貌,還具有很好的隱身功能,只是目前不需要。
元嬰身并沒有待在蝎船里,他在搜索海底遺跡的屋子。
遺跡很大,十六年來元嬰身只搜索了三分之一。
倒不是性能差,他并不是單純的搜索物品,但凡找到一點文獻記載,他都會停下慢慢研究,清楚了內容是否有幫助后,才繼續搜索另一處。
如此停停頓頓,耗時自然就久了。
讓一個考古學者挖兵馬俑,他一輩子能挖完?
正要收集,無需一天。
他已經在考慮這幾天要離開了,麓隱寺保存下來的東西太少了,要想搞懂這一堆文獻,有必要到圣行分院走一遭。
現在的張天流是齊頭并進,霧花在麓隱寺吸收完知識,待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于是第二天才剛天亮,霧花就前往了住持別院,提出辭行。
“什么?你要去圣行?”寂海震驚的看著霧花。
“嗯,此外一方面,我想了卻俗事,另一方面,找到救我回來的寂弘大師。”
“可你并無修為啊!”寂海擔憂道。
霧花在麓隱寺生活至今,出了基本的吃穿住外,并沒索要一分一文,更何況是修煉資源了。
“其實我已經到了禪心境。”霧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寂海愕然片刻,苦笑道:“禪心境只是心境,圣行光有心境可不行,身境更為的重要。”
霧花無所謂道:“寺里的修煉功法我已通讀,出去后可慢慢修行。”
寂海看到霧花堅定的目光,知留他不得,便道:“那好,不過在這里你很難更進一步了,不如隨船前往滄化,在那的圣行院規模宏大,僧眾十數萬,其方丈還是滄化國國師,你可持我信件去見他,他絕不會將你拒之門外,稍等。”
寂海很果斷的回屋,半刻鐘不到,便將書信一封交給霧花。
“多謝方丈。”
“呵,也就你小子愿意叫我一聲方丈,好了,去吧,我們圣行僧說走就走,莫要有如何牽掛!”
“再見,方丈。”霧花將信收入衣襟內側,轉身大步而去。
他沒有知會明永一聲,正如寂海所言,圣行僧決定要走的時候,就不能婆婆媽媽,跟這個道別跟那個道別。
凡俗禮節看的越淡,圣行腳步才能走得更遠。
很多圣行僧就是放不下這些俗念,滯留在了某地,甚至自我還俗,娶妻生子。
能堅持到最后的人寥寥無幾。
霧花的果決,讓寂海很是欣慰。
明永得知后多少有些不爽,卻也能理解。
蝎船不能離開霧花太遠,在霧花決定離開時,元嬰身就提速了。
把遺跡中的文獻統統拷貝完畢,暗中跟隨霧花離開。
有蝎船暗中保護,往日危機四伏的航船這次走得極為順利,行船多年的船夫們很是震驚,護船修士倒是樂的如此,反正有沒有危險,錢總是要給的。
來到滄化,霧花是輕車熟路的往圣行院而去。
附近幾個大陸和島嶼,他早就摸清楚了。
來到圣行院,交了信件,霧花沒有遭遇什么麻煩,也沒有什么特殊待遇,只是以一個學生的身份進入學校就讀。
他這樣的圣行僧太多了,每年來此不下千人,只是他年輕了點,還精致得有些可恥,但都是和尚,只要他不表現得太過,沒人會在意他容貌。
至于香客,也見不著他。
他一到圣行院就常年四季待在經閣中,不想別的圣行僧托關系求得一份好差事,賺取修煉資源。他不修煉,終日埋頭苦讀,日食一餐,雖引人注意,但過些日子也便見怪不怪。
圣行僧中也有很多苦行僧,比霧花更夸張的大家都見了不少。
滄化圣行院里的知識確實要比麓隱寺多,其中不少還是近千年寫出的經典,麓隱寺則全部是古籍,近千年里沒有出過書,一千年之前倒是有幾本,不過都是記錄南迦島的情況,后來的僧眾大概也覺得寫無可寫,也便不寫了。
滄化圣行院吸引了各地圣行僧,他們將所見所聞與自我感悟帶到滄化,久而久之,典籍數量變得很是龐大,經閣多達六十七樓,每一樓里的藏書都比麓隱寺的豐富十倍。
不過九成書籍對張天流毫無用途。
這點,就比不上麓隱寺了。
麓隱寺的每部古籍,對張天流研究符語都有很大幫助。
而在麓隱寺看不懂的多數古籍,這里就有很好的詳解。
“唉,看來是二號天真了,雖然確實能讀符語,但僅限于一個世界的符語,無邊海吞噬的世界如此多,只會一種幫助不大,不過聊勝于無。”
張天流并沒有覺得自己貪婪,誰都想要有進步空間,符語也是如此。
能了解更多世界的符語,跟語言系的學生想多學會幾門外語一樣,跟貪婪毛的關系也沒有。
他目前掌握了五地符語,圣行符語想完全掌握只是時間問題,其余的只能看機緣了。
很多世界在并入無邊海時就已經毀滅了,就算有殘碑遺留,研究起來也是無比頭疼的大事。
當年在六天涯的計都時,張天流就見過太多這類的世界殘片,看了之后完全沒有頭緒。
如此,又過了十來個春秋,張天流又再度啟程。
這也是張天流回到無邊海的一百年整!
頭前的七十年他都在趕路,也走了很多冤枉路,先耗費六十年打探到圣行院的消息,再耗費十年來到這片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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