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路南行舟
天涯之路南行舟
初陽映照在安沱鎮古舊的街道,將低矮的建筑陰影拉得很長。
索符師走在略帶濕氣的青磚上,時而傳出破冰的咔咔聲。
秋季中旬的北郡已經很冷了,在這個水不水,冰不冰的季節里,索符師的心情很應景,充滿了矛盾與復雜。
他走進酒樓,已經恭候的阿泉立即上前,卻不用往日那般招呼顧客的口吻,而是恭敬說道:“她已在樓上恭候多時,這邊請。”
所幸掌柜子一早不在,不然肯定疑惑這小子說什么呢?
索符師跟阿泉上了樓,待阿泉推開一扇房門,索符師沒有猶豫的走了進去。
下一刻,他就呆愣當場!
“公子請坐。”
鳳晗沉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卻給人一種雍容華貴之感,她不像是一個女孩,而是一個女人!
還是能令索符師徹底著迷的女人!
僅從她的舉止,索符師就能斷定這樣的女人安沱鎮絕對沒有。
“沒想到,我一直認為的對手居然是個女子!”索符師自嘲的笑道。
要是個男人也就罷,可對方不僅是個女人,還比他年輕!
兩相比較,索符師更難受了。
“我也沒想到,公子如此年輕。”鳳晗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款款落座,熟練的沏起茶來。
待茶香撲鼻,索符師才從沉重打擊中回過味來,坐下問道:“該問姑娘師從何人?”
鳳晗沉一笑,淡淡道:“公子果然是深愛符文之道的俊杰,不問姓名出處,卻先打聽師門。”
“呃……抱歉,在下索陽徒,不知姑娘貴姓?”
“索公子叫我晗沉即可,至于師從,或許索公子未成聽聞,家師名聲并不顯赫,世人成為連大師,俗名連沁。”
索陽徒大驚。
暗想什么叫并不顯赫?
赫赫有名好嗎!
北郡僅有的五位大符文師,其中之一就是連沁!
難怪自己會敗,原因在這啊!
要是知道她是連沁弟子,說什么索陽徒也不會用這種方式與對方切磋。
想明白了這一點,索陽徒心情居然轉瞬就好了,再看鳳晗沉,竟沒了之前的不悅,多了一份欣賞。
兩人之后的交談,雖然還是符文上的問題,并且在幾個問題上還出現了針鋒相對的火藥味,不過內心多少有些變化!
不知不覺,已過中午。
索陽徒興致很高,但鳳晗沉卻點到為止了,畢竟她家里還有個五弟,再不回去就要餓肚子了,于是說了一句身體有些不適,以后再聊,這才打消了索陽徒的討教之心,恍惚間,他也想到了神痕塔的兩位,不由哭笑不得!
“既如此,在下就先告退了,不然塔里的兩位恐怕要餓肚子了。”
鳳晗沉眸中光芒閃爍片刻,便起身送客。
索陽徒一走,阿泉就跑進來,一邊收拾茶具一邊道:“小姐可有得到鱗甲工書?”
“不急。”鳳晗沉半瞇著眼,思索著道:“以他實力,應該沒有這方面的奇思妙想才對,恐怕制作鱗甲的另有其人!”
“還有人,可我聽廚房里的人說塔里只有三個人啊。”阿泉不解道。
“的確只有他們三個。”這個問題,剛才索陽徒不打自招了。
“難道是那個小老頭?”阿泉認為,符文一道越老越利害嘛,不是索符師就應該是涂師傅。
鳳晗沉卻搖頭道:“或許是少年也不一定。”
“不會吧,那個少年我見過,木訥木訥的,向人打聽大家也說他跟呆子似的,依我看,或許神痕塔還隱藏了高人!”
“此事以后再論,我先回去了,不然睿奇又要埋怨我了。”
“嗯,這里是我從廚房順出來的一點肉食,小姐順便帶走吧。”阿泉將一油紙包拿出來。
鳳晗沉并不嫌臟,抓著油膩的紙包對阿泉點了點頭快步離去。
另一頭,回到神痕塔的索陽徒那叫一個意氣風發,把涂師傅都看蒙了。
“來,這是給你們順帶的,味道不錯,別客氣。”索陽徒把食盒放在桌上,就走到魚鱗甲面前思考起來,不自覺的嘴角還微微勾著,顯然心情很好!
涂師傅是一臉懵逼。
早上出去還一副死了老爹的表情,怎么中午一回來就好像撿到錢似的!
張天流可不管這些,從工作臺起身,來到餐桌旁擺菜開吃。
早上他們什么都沒吃。
因為往日早餐都是涂師傅跑腿的,因為酒樓不管早餐,他們都是吃路邊攤的面食,而小攤販可沒有時間給你送,只能自己跑一趟,之所以不是張天流這個徒弟,而是涂師傅跑腿,原因在于他是三人里技術最差的,這點自知之明涂師傅還是有的!
技術好的時機自然更寶貴,一趟下來阿流能做好兩把骨刀,這種效率涂師傅可不想讓他浪費了。
而今日,得知索符師出門給他們順回來,他就懶得跑這一趟,豈料索符師一去三時辰,早知如此,真該自己包攬。
此后兩天,索陽徒沒有了最初的好心情,他逐漸變得焦慮起來,給人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像極了尿急!
涂師傅不明所以,暗想你真急你就去啊!
張天流卻是跟明鏡似的,這廝下賤了!饞人家身子呢!
終于,在第三天的傍晚食盒中,發現了熟悉的紙條時,索陽徒這泡憋住了三天的尿才撒了出來,爽得他無可救藥。
翌日,涂師傅剛剛起來就看到換了身光鮮衣服的索符師正在對著琉璃鏡打量自己的姿容呢。
“什么情況?”
洗好臉的張天流正好從旁路過,聞言隨口道:“春天。”
“春……這是秋天,你這傻孩子。”涂師傅沒好氣道。
張天流暗暗白眼一翻,把圍裙一套,坐到工作臺前拿起骨刀雕刻起來。
“你們覺得我這身怎么樣?”索陽徒突然問道。
涂師傅笑道:“好看。”
張天流沒啃聲,卻暗想:“你就是乞丐裝過去,人鳳家妮子也會把你視為神人來伺候。”
索陽徒明顯沒有張天流這種險惡用心,他打量片刻又道:“我覺得不行啊,太過光鮮亮麗了,對方可不是這山野小鎮的普通女子,必是大家閨秀,未必喜歡這種高調的,應該含蓄點,對!”
說著,索陽徒忙換了一套素雅的,又打量片刻這才滿意道:“今天早飯你們自己準備,我恐怕要入夜才能回來,中午跟晚飯就不在塔里吃了。”匆匆的說完,疾步離去。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