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龍山中淚紅花
困龍山中淚紅花
鷹犬老大逼近馬甲和阿峰。
鷹犬老二準備從旁協助老大。
鷹犬老三已經從草堆里站了起來,眼里只有一人,不是湯靖承而是洮洮!
前方馬甲斷了一臂,阿峰身受重傷,幾乎沒有戰力。
后方,洮洮命懸一線,卻還要面臨老三威脅。
湯靖承究竟幫誰,他不知道!
“警察大哥!”馬甲頭也不回的叫了一聲。
“嗯?”湯靖承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
“我求你件事,帶我妹妹走。”
湯靖承眉頭大皺。
“哥,我不走……”洮洮聲音沙啞道。
“求你了,警察大哥!”馬甲回頭,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湯靖承。
湯靖承從沒有如此為難!
此時的無助,遠比看著張天流出獄時更重!
“我說湯警官,你知道你放任他們離開預示著什么嗎?”
“順道送你一詩吧,前世無為豈向安,福禍相惜命無常,異世豪杰成群起,血灑長堤望江紅啊!湯警官!”
“所有痕跡抹得干凈,搞得我們就跟偷渡者一樣,我說湯警官,你覺得這個世界會歡迎我們嗎?”
張天流的聲音反復在湯靖承腦中出現,他似乎從一開始就預感到了這些事情,自己不信嗎?不,他信!
他一直都信!
可他的信針對的是話,而不是人!
信不過的人說出來的不值得他去信。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或許,他不會為了張天流而錯過告誡大家的最好時機!
可這一切都晚了!
人散了,太多太多的不知所蹤,好不容易找到眼前的,自己居然無能為力!
面對左右為難的局面,湯靖承可以想,可是別人沒他那心情!
鷹犬老大和老二早在馬甲回頭看湯靖承這一眼時,他們動了!
全速沖刺的兩人如在草上飛,人影掠過,草被勁風刮得狂舞,掀起大片碎葉,可見這速度有多快!
人未沖到近前,鷹犬老大先是一劍斬出,無形風刃撕裂空間,剎那迎著阿峰的面狠狠斬下!
一片血花濺起,染得馬甲滿眼都是紅。
“別殺了!”湯靖承幡然醒悟,卻也只能眼睜睜看到馬甲在慘叫聲中,另一只手被鷹犬老二也斬斷,緊接著老大沖來一劍割喉!
轉瞬之間,五人只剩下一個奄奄一息的洮洮。
湯靖承感覺自己要瘋了,他將頭上的帽子與假發抓了下來,丟到一邊,在鷹犬老三撲向洮洮的一瞬間,他一個箭步沖向老三。
老三早有預料,他引的就是湯靖承的憤怒一擊!
沒有余力,只一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老三長劍宛若銀花,迎著湯靖承拳頭刺去。
鮮血飛濺,皮肉翻飛,湯靖承的拳頭剎那間只剩下染血白骨!
可他這一拳依舊一往無前,深入銀花,骨擊劍柄,在老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這白骨拳頭已撞斷了他握劍之手,余力不減,再朝他胸膛一觸,剎那間,皮炸骨碎,老三就這般被湯靖承一拳轟開了胸膛。
對同伴的死,老大老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兩人已經在湯靖承和老三交手時沖至近前,一人劍光飄起,剎那風刃將至,另一人劍閃寒芒,已近湯靖承咽喉。
生死一線,湯靖承抓起老三尸體擋住刺喉一劍,雙腿前沖避過風刃的同時,骨拳竟穿破老三胸膛,胳膊架起老三尸體一拳落在老二咽喉,剎那骨斷響起,老二后頸脊梁破皮而出,腦袋低垂,竟也瞬間斃命!
又是轉瞬之間,對方也只剩一人!
湯靖承冷漠的從老三胸膛里拔出手臂,看著本應該是森森白骨的手,居然在手腕斷肉處,伸出一根根筋脈包裹骨手,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許多肉芽,就連皮膚都開始再生,把鷹犬老大看傻了。
“我一直想要和平共處,就算在這一刻,我依然沒有放棄,但你,你們,不配活在和平的世界。”
鷹犬老大竟然感到內心一寒,湯靖承的目光就跟野獸一樣,還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絕命反撲的瘋獸,然而他居然還能保持理智!
“呵,和平,那是什么?”
冷笑一聲,鷹犬剎那間便斬出十數劍。
湯靖承同時朝鷹犬一沖,迎著密集的無形劍網一躍而起,雙臂雙腿蜷縮,擋在身前,頓時,網狀般的傷痕撕裂湯靖承的手臂與雙腿。
“看你能擋多少劍!”鷹犬咆哮,劍光狂舞。
面對密集的風刃,湯靖承居然沒有被斬成碎片,他帶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沖至鷹犬跟前,在對方一劍刺來時,身體一側,探手扣住鷹犬手腕,下一刻,鷹犬就覺得天旋地轉,被湯靖承一記狠狠的猛摔,砸在草面。
沒有給他爬起來的機會,湯靖承手臂一扭,廢掉鷹犬胳膊的同時,蹲身一拳照著鷹犬面門砸下!
血花飛濺,腦漿崩裂,拳頭卻依舊揮打。
不知過了多久,湯靖承才踉蹌的起身,呆呆的看著四周,他眼神木訥,已然沒了光彩。
“哥……”
一聲呼喚將湯靖承拉了回來,他扭頭望去,看著僅存的一名少女,艱難爬向身穿牛仔馬甲的青年。
明明近在眼前,只要再爬幾米她就能回到她的哥哥身邊,可她的身體卻不給她這次機會。
看著少女暈厥,湯靖承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撲上去抱起少女向著林外跑去。
慢慢的,一只又一只的飛蟲回來了。
沒人那煩蟲的聲音,卻有了血腥的香氣,蟲群越聚越多,烏壓壓的將這一片谷口掩蓋了。
連山城又迎來了深夜。
在大家都準備睡覺,或早已經睡著的時候,張天流卻在悠哉悠哉的泡澡。
“唉,有錢就是好啊,深更半夜還能使喚人。”
“跟錢有何關系?”阿七紅著臉,給趴在浴桶邊的公子搓背。
“說店家呢,你我什么關系啊,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想使喚人,使喚我呀,我給你搓背好不?”
“阿七才不要。”阿七小臉更紅。
跟公子相處久了,阿七也發現公子是真心待她好的,這些日子里是她此生最開心的時刻,她好想就這樣下去,跟著公子,無憂無慮的。
不過要是公子能叫自己雪卉就更好了,阿七什么的……
在阿七胡思亂想時,房門居然被敲響了。
“誰啊,不知道我們夫妻在辦正事嗎?”張天流一開口,險些把阿七羞得也想鉆進浴桶里,泡在水中再也不出來了。
“呃……公子有人……”門外店家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緊接著,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從屏風外走進來。
“我靠!”張天流一愣,既而從浴桶邊撐起身子,笑看對方道:“這不是湯警官嗎,差點就認不出來的,怎地?剛血戰黑幫去啦?”
來人正是湯靖承,他都沒看正在發呆的阿七一眼,直直盯著張天流道:“少廢話,你有多少錢?”
新書、、、、